楊舒文不自然的笑了笑,視線掠過面色平靜的遲晚,“隨便看看。”
“聞少夫人。”
遲晚也對她打了個招呼,隨即挽着聞默的胳膊走了進去。
楊舒文看着兩人並肩的背影,悄悄握着的拳緩緩鬆開,臉上也恢復了平時的嫺靜端莊。
到了客廳,正在看報紙的聞鬆擡頭,見到兩人,頓時皺緊了眉頭。
遲晚和聞默複合的消息,他早有耳聞,他明裡暗裡都有勸說警告過兒子,可惜一點用也沒有。
久而久之,他不再浪費口舌,反正有他在一日,遲晚這種女人絕對不可能成爲他的兒媳婦!
“你來了。”他不鹹不淡的問,“這次準備待幾天?”
聞默回的頗有深意,一語雙關的說,“看完戲就走。”
然後他視線轉向遲晚,“走,跟我上樓。”
遲晚亦步亦趨跟上,從頭到尾看都沒看聞鬆一眼,更別提打招呼了。
聞鬆被她無視的態度弄的臉一沉。
“遲晚,這就是你的禮儀?!”
遲晚有了聞默的保證,一點也不怵,嘴皮子功夫火力全開。
“莫非還要我對聞老爺三拜九叩,纔算滿意?可惜聞先生還活着,恐怕受不了我這大禮了。”
此言一出,聞默嘴角不着痕跡的勾起一抹笑意,聞鬆的勃然大怒則是全部呈現在臉上了。
“你好大的膽子!給我來人,把這女人轟出去!”
如果不是聞默在場,他一句話,殺了遲晚都不是不可能。
聞默說了會幫遲晚兜着,哪可能食言。
“父親,既然老了,還是多花點時間修身養性,晚晚說的沒錯,你又沒逝世,哪能接受她的大禮?”
“……”
聞鬆一張臉冷到了極點,最後不怒反笑道,“你確定要和我作對?不要以爲你現在闖出了一點成績,就連我都壓不住你!你纔在政壇才混了幾年,真以爲初生牛犢可以不怕虎?”
相比他怒形於色的面容,聞默始終表現的輕描淡寫,大將之風盡顯。
“都說廉頗老矣,可在我眼中,你連給廉頗提鞋都不配,我爲什麼要怕你?”
聞鬆眸光一冷,不給這小子一點教訓恐怕是不行了!
“聽說你最近在負責一個項目,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一個月的辛苦全部打水漂?”
遲晚擔心的望向聞默,卻見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讓她瞬間放下心來。
這傢伙蔫壞蔫壞的,哪用的着她擔心。
他也不着急上樓了,拉着遲晚的手乾脆直接坐到了聞鬆對面,不急不緩的說,“看來你這些日子沒少盯着我的動靜。“
遲晚捏着聞默的手,心裡對這死老頭的厭惡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聞鬆冠冕堂皇道,“你是我的兒子,萬一你捅出了什麼簍子,還不是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他冷冽的表情下,是毫不掩飾的倨傲。
聞默不怒反而笑了,“給我收拾爛攤子?不如你跟我說說看,這些年,你都幫過我什麼?嗯?”
“……”
聞鬆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