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樓裡,邱傑和李斌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坐在冰冷的臺階上,看似心中對從這裡逃離都充滿了絕望。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爲他們無論是往下走幾層,都能夠看到老劉的屍體趴在那裡,起初他們還以爲是鬼打牆,但是即便兩個人一上一下的分開走,彼此也都能看到老劉的屍體。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爲老劉就一個人,死掉的話理應也只會存在一具屍體纔對,但是他們這走走停停的下來,看到的已經不下30具了。
更爲確切的說,是這鬼樓裡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一層都被擺上了一具老劉的屍體。
屍體趴在地上倒是一動不動,可是他們弄不開窗子,找不到出口,即便殺死老劉的鬼東西不出來,就是單靠困也足夠困死他們的了。
兩個人面如死灰的坐在臺階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李斌才又不甘心的擡起頭,叫了坐在旁邊的邱傑一聲:
“你說我們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坐在這裡等死吧?”
“不然呢?”
邱傑頭也沒擡的說道。
“你給我振作一點兒!老劉死了,現在這裡就咱們兩個人,想活命我們就得互相打氣,你這樣算怎麼回事,告訴你,我還沒活夠呢!”
見邱傑還是那副死氣沉沉,一臉等死的模樣,李斌不禁有些生氣的狠推了他幾下,直到邱傑有了些反應他才停下來:
“不管怎麼樣,咱們兩個現在還活着就有希望出去。這棟鬼樓並不是全天24小時都存在的,我想只要我們能熬過這幾個小時,應該就能獲救。”
“嗯,希望吧。”
邱傑默然的點了點頭,這時候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號格,不過上面仍是先是無服務。試着撥了幾個號,還是撥不出去。
“你那兒還有煙嗎?給我一根。”
邱傑下意識在身上摸了摸,隨後搖頭說道:
“沒了。”
“哎,想抽根菸都費勁。”
李斌十分鬱悶的很踩了一下臺階,這也令整棟樓都開始迴盪起了“咚”響。邱傑本想提醒李斌一句,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響,但卻見李斌從臺階上站了起來,隨後向樓下走去。
“你幹什麼去?”
“看看老劉身上有沒有煙。”
“你回來!”
邱傑覺得李斌的做法既沒必要又不尊重,不過李斌卻根本不管那麼多,聽到他的阻止反倒是發泄的發了起來:
“如果不是老劉非他媽要多管閒事,我們至於被困在這裡嗎!拿他兩根菸抽怎麼了,死人又沒法抽。”
說話間,李斌已經來到了老劉的屍體旁,隨後他則沒顧忌的在老劉的屍體上摸了起來,很快他便從上衣的口袋裡找到了一盒香菸。
“找到了,還是盒玉溪,看不出來這老劉抽菸的檔次還挺高的。”
“你趕緊上來吧。”
邱傑有氣無力的迴應了一聲,李斌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也不願意在死人旁邊多停留,便要快步的回到上面,可就在這時候,他卻聽到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微小的摩擦音。
這聲音儘管很小,但是在當前這種死寂無聲的環境裡,自然會被無限的放大,更何況那聲響聽着就來自他的腳邊。
李斌先是快步的上了幾個臺階,這纔敢轉過頭去朝着下面的屍體看去,看後頓時嚇得他大叫起來。
因爲老劉那原本貼在地上的腦袋,竟詭異的擡了起來!
“鬧鬼了!鬧鬼了!”
李斌一邊大叫着一邊跑上了樓,邱傑聽到李斌的叫聲也緊忙從臺階上站了起來,不安的問道:
“怎麼了?”
“老劉的屍體動了!”
“你別嚇我,老劉都已經死了,屍體怎麼可能還會動?”
“我騙你幹什麼,腦袋都擡起來了!我們趕緊上去吧。”
李斌說完便一把拉着邱傑往樓上跑去,結果兩個人剛轉過彎上來,手電筒便照到了一張灰白的女人臉!
“啊——!”
見到那女鬼竟然直接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邱傑和李斌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邱傑這時候也沒有管李斌的死活,自己像是隻無頭蒼蠅般逃下樓。
至於李斌則舉槍,一連對着那女鬼開了數槍,直至沒有子彈爲止。可反觀那女鬼,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身上竟連個彈孔都沒有留下。
也直到這時候李斌才徹底確信,子彈對於面前的女鬼根本就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他驚叫着想要轉身逃下樓,但是逃着逃着,便感覺身子陡然冷了下來,腋下也像是突然夾了一個什麼東西,硬邦邦的。
他下意識低頭看去,便見他腋下的位置,那女鬼正擡着臉在森然的衝他獰笑着。
邱傑像瘋了一樣,在黑暗中踉踉蹌蹌的往樓下逃着,在被數聲槍響打破死寂的同時,來自李斌淒厲的慘叫,則令他腳下一軟,重重的跌下了樓梯。
這也令原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他,經這一摔直接昏了過去。
許沐瑤扶着覆滿灰塵的扶手,一邊無聲的哭着,一邊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着。
她已經在這棟樓裡足足走了近半個小時,然而對於鬼樓的印象,它不過是一棟僅有6層高度的老樓而已,根本不可能出現眼下這種情況纔對。
但是不論她相不相信,事實就擺在這兒,她不敢停留在原地,所以只能像現在這樣懷揣着僅有的僥倖,寄希望於能夠看到從這兒逃離的出口。
不過就在她有些走不動了,想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從下方,卻突然傳上來一串像是槍響的動靜。
許沐瑤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原本想要邁下去的腳步也懸在了半空,她睜大了眼睛試圖在下方的黑暗中看到什麼,但換來的卻是一個來自男人的悽慘叫聲。
解醇萊站在窗邊,目光一直在不安的盯着窗外,手機上開着語音,另一端連接的則是和他一樣,正惶惶不敢入睡的陶景瑞。
“已經凌晨1點了。”
陶景瑞的聲音這時候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是啊,希望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會像現在這樣,不要出什麼事。”
說到這兒,解醇萊說回目光,將放在窗臺的手機拿在手裡,對着陶景瑞那邊問道:
“你那邊沒發生什麼吧?”
“嘶嘶……”
解醇萊的話音未落,語音中便突然響起了一串雜音,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拿毛巾不停擦拭着話筒邊緣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