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這又是玩命的事,眼見杜海濤傻傻的就要往樓房裡走,我哪還敢遲疑,顧不得自己腦袋不好受,猛地一躍而起,一把將杜海濤拉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留下來照顧這姑娘吧,還是我去把她父親的屍體揹回來。”
“我去吧,做男人就要有擔當——”杜海濤挺着胸膛,將頭揚起來,那一刻看上去很陽剛。
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男人你妹,你個笨蛋應付得了裡面的惡鬼嗎,你去還不是送死,是兄弟的就別廢話,不然別說是我兄弟。”
呆了一下,或許感到我真的生氣了,杜海濤撓了撓頭,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大海,那你自己小心點。”
哼了一聲,我已經有點無語了,這傢伙真是見色心喜,連命都不要了,怪不得他是屬豬的,真像是一頭豬,我也懶得再說什麼,只是大步朝裡面走去,不過這一次學乖了,知道里面的東西不好應付,便將本尊送我的流蘇鏡取了出來,然後咬破手指頭,將獻血抹在上面,這才進了樓裡去。
流蘇鏡一旦沾染了我的血液,登時間便開始發光,一片琉璃黃光將我籠罩了,看上去就好像是個探照燈,光芒打進去,所有的黑暗就被驅散了,更是看不到惡鬼冤魂的存在,竟然輕鬆的走上了第一層,兩側的黑暗中,有無數的冤魂在其中飛竄,但是根本不敢靠近黃光,只是遠遠的發出嗚咽聲,看着我又上了一層,確實無可奈何,即便是鼓盪起陰風來,也根本對我沒有用處,陰風遇到黃光,就好像積雪融化了一般。流蘇鏡竟然這麼厲害,早知道早就拿出來了,不過也正常,這畢竟是本尊的法器。
有了流蘇鏡,萬邪辟易,便又回到了第三層,我就看見不遠處趴着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那是個中年人,四五十歲的摸樣,躺在此地應該就是那個姑娘的父親,不過我遲疑了一下,卻並沒有去立刻揹出去,反而鏡子朝樓上走去,所過之處,惡鬼冤魂全都退避,其實一直走到六層,也不見再有什麼冤魂惡鬼過來如何。
在第六層的一個角落裡,我看到了那個引誘我們的惡鬼,也就是杜海濤所說的那個小偷的冤魂,此時畏縮在角落的,正一臉猙獰的看着我,不過縮成一團,明顯的是害怕了,本尊是什麼人物,他的流蘇鏡自然不一般,一般的鬼魂如何能夠不害怕,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這小偷的冤魂不曾離去,不過當時想不了那麼多,鎮魂印催動,將流蘇鏡先放在一邊,然後縱身過去,便將小偷的冤魂給收入了鎮魂印之中,卻並沒有煉化,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他呢。
既然已經找到了小偷的冤魂,我也沒有再停留,便取回流蘇鏡,自行折回去了,下了三樓,將女孩父親的屍體背上,這纔下去了,一路平平安安的,早知道流蘇鏡了得,剛纔也就不會栽下去了,到現在脖子還疼呢,唉——
從樓裡走出來,心裡算是放下了,金明他們一直很小心的守護者杜海濤他們,魏麗麗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仔細,只有杜海濤沒心沒肺的圍着那姑娘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說着什麼,看見我出來,杜海濤才鬆了口氣,趕忙迎了上來:“大海,你沒事吧。”
“我有個屁事,姥姥的,回去你要請我大吃幾頓才行,要不然你包我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也行。”沒好氣的啐了一口,真是見色忘義的傢伙。
“行啊,我請你大吃幾頓,你想吃嘛算我的行了吧。”杜海濤嘿嘿的笑着,卻將女孩父親的屍體接了過去,這一回身,一張臉已經變得很肅穆了,甚至於有點悲痛,這傢伙哄女孩子都玩得爐火純青了,誰知道他還沒有交過女朋友。
“爸——”女孩撲到父親的屍體上,只是失聲痛哭起來,一旁金明等人也仔細觀察,只是最後卻都是搖了搖頭:“生機已絕,活不過來了。”
其實女孩算是命大,這都幾天了,沒有渴死餓死就不錯了,何況她父親被陰氣怨氣衝擊,體內生機早已經蕩然無存,魂魄都已經流散,背出屍體來也不過時成全一份孝心,畢竟人死入土爲安。
雖然還有許多話想問,但是看看女孩哭成這樣,我自然不能問了,也只能看着杜海濤上竄下跳的安慰着女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知道了女孩的姓名——孫亞莉,我第一次見到杜海濤這樣對一個女孩上心,儘管杜海濤已經色令智昏,但是我還是要爲好友挺起腰桿來,不過說真的,那女孩雖然長得不錯,但是我看也未必適合杜海濤,畢竟杜海濤和人家的紙上不再一個檔次上,單單看女孩雖然還在哭,卻已經恢復了冷靜,就知道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
出了這種事,又救下來一個女孩,和金明等人商量了一下,結果金明他們到時也乾脆:“一切你自己做主,我們就是來幫忙的,需要就說一聲,要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
既然這樣,我也不打算在繼續探查下去,有很多事要問一問孫亞莉才行,於是就打算回去了,不過杜海濤一力要幫忙揹着屍體,不過說起來也的確有些邪性,孫雅莉的父親死了好幾天了,屍體竟然一點也沒有異變,用孫雅莉的話說,那就是大樓裡陰氣太重,裡面溫度比外面低了不少,所以纔會有這種事情,只是陰氣如此之重,裡面究竟有多少惡鬼?
從小區裡出來,杜海濤索性將孫亞莉安排在五行村的居住地,雖然條件差了點,但是這裡方便,而且有人照顧孫亞莉,不過杜海濤可沒有時間留下來陪着孫亞莉,和孫亞莉商量了一下,然後還要處理死亡的事情,畢竟是非正常死亡,而且死因無法說明,還虧了杜海濤是警察,好歹的掩蓋了過去。
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也沒有再做什麼,便索性直接睡了,不過第二天一早,清月道長就敲響了我的門,將我和宋紅紅從昏睡中驚醒。
被吵醒了心情自然不會太好,打開門也只是勉強的笑着,卻不想清月道長臉色凝重,兜頭就是一句話:“遊戲出事了。”
一句話讓我心中大震,這些天以來,一直沒有閒下心來,好在有一心二用,儘管已經進了第三關,但是我卻一直在躲,只是在沒有人跡的地方躲着,根本沒有注意遊戲的情況,此時聽清月道長一說,我纔將心神用到遊戲中去,而進去這一看,卻當真是臉色大變。
我所在的第三關,地域廣大,但是比起第二關人數卻少了很多,據說每高一層認輸就會減少,不過其中的冤魂卻並不少,我也常常遇到,不過有軟甲護身,加上金剛身和鎮魂印,還沒有遇到不能敵對的冤魂,雖然一心二用,也只是聊作關注,大部分心神還是放在外面,但是裡面的情形我卻是也瞭解了差不多,第三關有所謂的十八大勢力,佔據了十八個山頭,在第三關稱王稱霸,不過我從來都是繞着他們走,所以也沒有遭遇過,不過也因此不能得到消息。
等我找到一個和我一樣不願意加入勢力,只是一個人遊蕩的玩家之後,從他那裡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竟然有人一天之內突破了八關,如今正在第九關,準備突破第十關,每一關也只是稍作停留,只是此人經過之後,整個遊戲就起了變化,原本遊戲中的山川竟然有很多開始崩塌,特別是那些遊戲裡的大勢力,山頭迸裂,很多玩家無故失蹤。
怎麼會這樣子?穩了穩心神,才知道清月道長爲何一臉的凝重,等我從遊戲裡退出心神,清月道長嘆了口氣:“劉銘海,你見過本尊,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什麼?搖了搖頭,沒有也不由得皺了起來,感覺特別的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呢,據說能衝到第六關的就寥寥無幾,什麼人能夠一下子衝到第九關,而且遊戲出現了問題,會不會和此人有關係?”
“先前我和師傅師叔也討論過這些問題,能夠做到如此的,只怕只有修道之人,不過此人只怕是也不是正經來路,據我所知,他殺了不少人,如今整個遊戲裡的人都在人心惶惶的,只是不知道幕後之人又怎麼會放任不管,遊戲不是天然壓制修道之人嗎,爲何此人能一路過關,可惜我們沒有遇到,不知道此人的底細,只是——”清月道長嘆息了一聲,雖然希望結束這個遊戲,但是卻不是這樣破壞,如果遊戲唄強行打破,那麼活在裡面的人必然會全部遭難,包括我們在內。
“只是這人怕是不弱於本尊對吧,有這種人出現,對咱們可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咱們又能做什麼。”一屁股坐在牀上,一臉的苦澀,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參與的進去的,實在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