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頭臺,早上九點,修道院該來的人都來了。
納蘭海映個子矮,站在人羣的最前邊,她看上去好像不怎麼怕,就像是看得不是砍人頭,是演戲的戲場。
大魔頭那麼迅速的就做出決定,林格還真是沒料到。
其實,大魔頭可以更快的,要不是她準備砍人之前又突然死去了一個修女。
不管信件誰送來的,不管信件的內容是不是真實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大魔頭刻不容緩的動手,她忍受不了修道院再有人死去,這絕不能忍受,因此,她用最快的速度按照信件的內容來實施具體的步驟。
鍘刀已經拉去起,高高的懸着,船伕的腦袋已經被塞進窟窿中,被兩塊木板上下夾着,死死的扣死。
他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這個土匪頭子的全身都被繩子包裹着,變成了一個繩子人,他能動的就是嘴巴,和惡毒憤怒的眼睛。
誰來行刑,銀行家,香料商等人不太敢,終究,這是人命,土匪雖然該死,也得接受審判,按照程序懲罰,眼下這麼幹,是濫用私刑。
大校也是有點猶豫。
大魔頭指着眼前的一羣男人:“慫貨!”
林格想上前,被狄安娜暗中拽着。
大魔頭快步走到斷頭臺邊,親自拉動繩子。
唰!
鍘刀落下,一顆頭顱掉在了地上,現場,驚呼一片,很多修女捂着臉不敢看,林格是特意留意納蘭海映的反應,頭顱落下的那一刻,她是看着的,很坦然。
“”散了,散了,都回去吧,都回去吧。”
大魔頭請香料商幫忙,將船伕和屍體架起木柴燒掉。
當船伕被燒成黑灰的時候,大魔頭問林格:“看看,看看我的頭頂還有沒有死亡的牌子?”
大魔頭不說還好,一說,林格發現,大魔頭腦袋頂上的黑霧沒了!
一同圍着的香料商幾乎是跪着問:‘我呢,我呢?”’
“恭喜,恭喜,沒了,你可以去回去睡覺了。”
香料商眼睛一閉,當場躺在地上,都來不及笑,就睡着了。
他要是再不睡覺,他會死的,最後時刻,他終於可以睡覺了。
林格將所有的人都覈查了一遍,一個也不放過,最終的結果,沒人頭上頂着黑霧,他宣佈這一消息後,在斷頭臺邊立刻睡倒一堆人。
院長辦公室。
大魔頭拿着信紙,對林格道:“寫信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這正是我要找的人。”
“必須找出來了,這人...”
大魔頭瞪着眼:“這人太可怕了!你覺得,他會藏在哪裡?”
“應該就藏在修道院。”
大魔頭的山貓眼盯着信紙,想了一陣:“修道院?會不會是從修道院外邊來的人?”
“可能性比較小。“
“那就從修道院開始,白房子你和狄安娜去,其他的地方,我讓人去找。”
“就這麼辦。”
修道院暫時不死人,這就是好事,信上說,每天砍一個人,十三天,只要你冒頭了,不信找不出這個藏在修道院的隱形人。
大魔頭說,寫信的人未必就藏在白房子,修道院這麼大,哪一個角落都有可能。
林格並不認爲除了白房子內,修道院的其他地方能夠找到寫信人。
中午時分,狄安娜和林格進了白房子。
“醬包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見了,你說,和寫信的人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不會,應該不會。”
“那麼,他能藏到哪裡去,是進了霧牆中嗎?”
林格也不知道這傢伙爲何突然失蹤了,大魔頭將修道院所有的人,把修道院的犄角旮旯,連洗手間都不放過,並沒找到什麼可疑的人。
“我們先別管他,我們先去問候一下貴婦再說吧,我們和她都已經是朋友了。”
“你說的很對,她是我最厭惡的朋友,你還是想從畫着手?”
林格不做表態,往那個房間去。
進了房間,貴婦人的畫還是原封不動的掛在那裡,被大紅袍戳爛的眼睛,又恢復了。
‘狄安娜重又要動手,再燒。
林格攔住她,笑道:“不能對老朋友那麼的無禮,要不這樣,把她撕掉,當做擦屁股紙,物盡其用。”
狄安娜噁心的想吐,隨即又笑道:‘好主意,挺好的,修士。’
“”那就這麼幹吧。”
林格將畫像撕掉,撕成了碎片,裝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他們在白房子中搜尋了一下,走人。
出了白房子,狄安娜問:‘你是存心想激怒她?”’
“當然,要不然,她不會現身的,我們必須激怒她,不對,躲在白房子裡的人,是個男人,不是女人。”
“我認爲是個女惡魔。”
“打賭,贏了今晚我和你一起睡覺。”
啪,一個耳光打來,林格早有準備,狄安娜的巴掌打在了林格捂着臉的手背上。
一天過去,修道院再沒死人,那些幾天沒睡覺的修女,銀行家等等,一覺醒來,平安無事,她們接着睡,不睡個三五天,回不來精神。
但霧牆仍然圍着修道院。
天空陰霾的如同黑夜。
“這是死亡的顏色。”
林格給大校做完最後一次鍼灸之後,出了塔樓,眼望着空中的烏雲。
狄安娜陪着他。
只要狄安娜在林格的身邊。
“美女,你看上去像是我的助理。”
給大校鍼灸的時候,狄安娜負責遞針,林格在講解穴位,她很有興趣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