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對美娃西里成功的治療先例,林格對針灸治癱瘓就更有底氣。
在雷爾瞿鬆公爵家的時候,林格下的賭注可不小。
一想起那事,林格就會記起半骨,這個冬天,他幾次試圖召喚半骨,但半骨沒一點音訊。
隱隱約約的,當聖壇旁的大坑在第二次地震崩塌的時候,裡諾站在坑洞邊,林格不能確定裡諾是不是在罵什麼該死的骷髏。
他好像聽到了裡諾在罵,當時他拽着狄安娜的手,不讓她掉下去,因此,林格只是聽了個大概。
如果裡諾罵的是半骨,半骨在坑洞裡?
人,做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對自己的第一次記憶尤深,比如,初戀,第一次領工資,第一次當老闆等等。
半骨是林格第一次召喚出來的亡靈,儘管半骨的脾氣不是很好,說實在點,林格有點想念他了。
“修士,在想什麼呢?”
莎拉波娃輕盈的進入這間林格自己弄出來的臨時醫務室。
“沒什麼,我的助理。”
若說這三個病人沒來之前,莎拉波娃這個助理除了伺候林格吃喝拉撒,伺候他上牀睡覺,那麼,莎拉波娃現在是林格真正的助理。
她再不動搖,她特希望一直就這麼當林格的助理。
因爲,她也享受着修士帶給她的快樂,尤其是在牀上,修士不是一般的勇猛。
她現在每天早上都要跟林格膩歪的接吻一下,心裡才踏實幸福。
今早也一樣,上前就是一下,吧嗒,很響。
“注意點,我的助理,我們這是履行一個醫者的神聖使命,你就是白衣天使,雖然沒穿護士衣服,你得注意點。”
“這沒人呢,修士,你昨晚不是說,要帶我出去,你準備帶我去哪裡?”
“是的,我是準備帶你出去的,去準備一把鋤頭,一個大籃子,嗯,槍也帶上。”
“我們去幹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九點鐘的樣子,林格與莎拉波娃去了後山。
此時的後山,盎然生機的萌芽已經悄然長出,積雪基本都化開了。
莎拉波娃跟着林格在山上東一鋤,西一鋤的,就不知道林格在挖什麼東西,林格說,有些藥材還沒長出枝葉,不能用,只能挖樹根了。
莎拉波娃從來就沒聽說樹根能治病,好奇又蒙圈。
他們在後山轉悠了大半天,林格有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他竟然在林子裡發現了一株人蔘,而且,還是極爲稀有的百年人蔘。
人蔘的生長環境,極爲苛刻,森林全廕庇或無廕庇、陰森森或少見陽光的原始林野山參都不能生長。
它們喜歡生長在針闊混交林或雜木林下,周圍羣巒起伏,河谷縱橫,水流不斷,窩風向陽,緩坡林下。陽光穿過林木的間隙,隨風吹蕩、搖搖晃晃,散射和直射在野山參葉上,給人蔘適宜的光和熱;每當山雨驟降,緩坡的水流順勢而下,起到天然的抗澇效果;每當久旱無雨,氣溫升高,大地龜裂,疏鬆的腐殖土依然潮氣蒸騰,供給野山參根部水分,它才能正常生長髮育。
林格知道一點,在俄羅斯的遠東地區,也就是西伯利亞的中東部,有人蔘,沒想到在這邊也能看到人蔘。
除了人蔘,他還發現了少量的黑靈芝,雖然很稀有,林格依然驚奇。
他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做好標記。
聽說百年人蔘,特別是千年人蔘,採摘的時候很有點講究,比如採人蔘的時候不許說話,挖人蔘叫“擡人蔘”,看見人蔘要大喝“棒槌”等等。最重要的,需要在靈芝的枝葉上綁上一根紅繩子後才能採摘,否則附在靈芝上的精靈會跑掉,而失去應有的藥用價值。
林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林格今天沒帶紅繩子,今天不採摘了,他將幾朵黑靈芝帶回去。
他今天之所以和莎拉波娃上山,他是準備踩點活血化瘀,疏通經絡的草藥,癱瘓之人,經絡嚴重堵塞,鍼灸加藥物治療效果會更好,把握性更大。
在幫美娃西里鍼灸的時候,林格就想到這個問題。
雅木斯泰的女兒,叫喏心凌,名字很好,就是身體很胖,但那是虛胖,特別虛,肉都是浮的,可能是跟長期不運動和臥牀有一定的關係。
林格對把脈雖然只懂得一點皮毛,不過,最起碼的氣虛,陰虛火旺之類的還不會搞混。
他覺得婼心凌需要有點中藥材調理一下,沒想到,在後山居然發現了百年靈芝。
百年,那是林格保守估計,他對藥材也不是那麼專業,沒準,千年靈芝也不定,俄羅斯人不知道那是寶貝,就把當野草看待。
林格樂呵呵的回來,院長髮現這麼高興,就問什麼喜事怎麼高興。
林格神秘的說,後山有寶藏。
院長罵他腦子是不是被土匪打傻了,後山那地方會有什麼寶藏?說到這,她又說,當時審問土匪花崗岩的時候,他爲了活命,倒是說了一個地方,說是他們藏贓物之處,只要放過他,他就告訴那地兒,可後來大霧圍困,命都保不住了,院長只能砍掉土匪,林格一提什麼寶藏,她就懊惱不已,早知道把花崗岩保下來就好了。
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土匪們就算藏了什麼金銀財寶,那也沒線索了,院長讓林格努力點,醫治好這幾個受苦的病人,爭取多拿點捐助費,也好彌補損失。
至於羅美爾,院長的意思也很明瞭,沒錢募捐沒關係,等治好你兒子的病,就多宣傳,因爲她已經找到了一條爲修道院快速募捐的路子,那就是林格鍼灸醫術。
林格從病人入住白房子起,他和莎拉波娃也住在白房子。
吃晚餐的時候,莎拉波娃發着牢騷:”修士,院長把你當成修道院免費的賺錢傭人了。“
“你不能這麼說,修道院如今最缺錢,嗯,快點吃,吃完我讓你怎麼煲藥。”
晚上七點多一點,當一碗黑乎乎的湯汁一樣的液體,端到諾心凌的面前的時候,胖姑娘都嚇哭了,她以爲是毒藥,打死都不喝。
她的父親雅木斯泰喝令她必須喝,她才咬着牙跟喝下去。
德芙和諾心凌是在同一個房間,林格有意這麼安排的,讓它們能聊天,德芙從幾百公里外的城市趕來,諾心凌就是縣裡的人,兩人素未謀面,但也聊得來。
等諾心凌喝完藥,林格他們出去後,德芙問:“味道怎麼樣?”
“嗚嗚嗚,我本來就想死,這下好了,遇上個庸醫,不死都不成了。“
德芙不由得縮縮身子,面露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