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
大家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怪事刺激的麻木了。
老人不自覺的望了眼大河，又像是怕冷似的將衣服攏緊了些，“對，沒錯，他確實是個啞巴，這人從小就在村裡長大，全村人都知道這件事。”
“他除了說這些，還說什麼了？”張軍餘壓低聲音問。
“沒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瘋話，大半夜的，我們也沒聽仔細。”老人回憶說。
聞言陳浩忍不住搖搖頭，他纔不相信這個突然開口說話的啞巴說的會是瘋話，那些所謂的瘋話裡面很可能就藏着重要的線索，可惜被這些村民忽略了。
“那個啞巴在哪裡，帶我們去找他。”賈金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還不等老人回答，就聽有人嘆了口氣，是於成木，此刻於成木的臉色也變的異常難看，“沒用了，因爲他已經死了。”
老人詫異的看向於成木，“這位師傅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他死了，還知道他是3更天砸門開口說話，而且在5更天雞鳴第一聲的時候，突然暴斃而死。”於成木瞥了眼老人，聲音低沉：“我說的對也不對？”
老人雙肩一抖，“師傅，你.不，您真是神了！”
陳浩和江城同時看向於成木，江城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而陳浩眼中的擔憂之色愈發凝重。
看來他猜的沒有錯，這個於成木歪門邪道的東西懂得很多，而這次任務明顯與各種民間禁忌有關聯，在接下來的任務中，他們不但要對付鬼，還要防着於成木這個老傢伙給他們設下陷阱。
龐小峰就是着了他的道，才死的不明不白。
“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聽伱剛纔所說，你們村子確實是大禍臨頭了。”於成木微微挺直身體，表現出的模樣很有一副仙風道骨。
“是，這點我們也清楚，出了這麼些怪事”老人每次想起這些事，都忍不住滿頭冷汗，“多虧了吳家大小姐，才解了我們村子的災禍。”
“自從這位吳家大小姐嫁給了河神後，村子裡再沒有怪事發生，整整平靜了10年，還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又開始.”
話說到一半老人就說不下去了，因爲他感受到了好幾股不善的目光，尤其是站在一邊的胖子，眼睛裡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烤熟。
江城捏着自己的指節，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聲音低沉道：“所以…你們就把吳家大小姐綁了，然後沉河，送給河神做了老婆對不對？”
胖子也陰沉着一張臉附和着：“可不是嘛，然後還給人家吳家大小姐立了一座廟，稱頌她是大河娘娘，多好聽的名字，想必吳家大小姐肯定在水下面偷着樂呢！”
老人緊張的聲音都變了，“各位師傅，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吳家大小姐是自願的，我們還勸她不要去，可她鐵了心要去，我可以對祖宗靈位發誓，我一句假話都沒有！”老人舉起手指，對着天，看樣子不像是說假話。
“她自願去的？”杜莫宇也覺得事有蹊蹺，這怎麼和他印象中的任務走向對不上。
“自願，絕對是自願的，那座吳家大宅你們也看到了，吳家當時是村子裡最富有的人家，誰敢打吳家大小姐的主意？”老人快速爲自己辯解，“而且吳老爺一家與人爲善，心地特別好，我們全村人都受人家恩惠，感激還來不及呢！”
“她爲什麼自願去，清楚嗎？”江城問。
關於這點，老人也說不清楚，他只說在儀式完成後，村子就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從那之後，再也沒人見過這位吳家大小姐？”杜莫宇斟酌片刻，問。
老人很肯定的搖頭，“沒有了，吳家的人因爲失去女兒傷心過度，沒多久就搬離了村子，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那座大河娘娘廟，還是吳家人走後，我們村裡人一起建的。”老人低聲說。
話音未落，就有人從遠處跑過來，邊跑邊對着這裡揮手。
是個20歲出頭的男人，他說話的聲音很急，催促着老人和他回去，貌似是村裡有事發生。
老人也來不及和大家解釋，就跟着男人離開了，陳浩他們想跟過去瞧瞧，卻被於成木阻止了，“不用急。”於成木遠遠望着老人的背影，“村裡的事我們即便不去，也會找上我們的，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
於成木扭頭看向那幾大口棺材，“就比如調查清楚，那些擡棺材過來的傢伙們，究竟去了哪裡？”
“裡面的屍體都不見了，昨夜死的那個小兄弟還在河裡泡着，肯定是都進入了河裡。”賈金樑隨口說道。
在老人講述的故事裡，也有類似的畫面出現。
聞言於成木搖搖頭，“不對，屍體在水裡沒問題，但擡棺材的那些東西……”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忌憚的光，“可能不是屍體那麼簡單。”
“不是屍體，是什麼？”胖子反問。
江城此刻已經走到棺材附近，沒有用手摸，只是在附近低頭打量。
棺材附近的腳印不多，看來村民們也對棺材比較忌諱，少有人靠的很近。
片刻後，江城像是找到了想找的東西，突然停下腳步，接着蹲下身。
“是那種鞋印！”周慶半蹲着身體，有些興奮。
盯着這左右腳完全一致的鞋印，大家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一陣古怪。
不用誰提議，大家習慣性的跟着鞋印一路走，發覺鞋印的確不是去往河裡，而是在拐了個彎後，直接踏上了去往村裡的那條路。
“操”雷鳴宇盯着地上和村民腳印交錯的古怪鞋印，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冷，“這些鬼東西居然進村了。”
“換個思路想想，會不會這些鬼東西一開始就在村子裡，它們.”於成木頓了頓，聲音突然變的古怪起來，甚至有些瘮人，“就是從村子裡出來的，只不過昨天夜裡去了趟吳家大宅而已。”
“是衝我們來的。”江城盯着腳下，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