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方天整個人都呆立在了原地,意識在瞬間被迫拉入意識之海內。
廣闊的意識之海中,那顆懸浮着的眼球倏地一下睜開,眼睛漫無目的的向四周亂飄。
從眼球周圍延伸出的觸鬚又生長了部分,向四周擴散出去。
“嗡!”
一道波紋以眼球爲中心向四周盪開。
在眼球釋放出的特殊波動之下,意識之海輕微的震顫着。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劇痛!
劇痛之下,方天立即無法控制的被迫退出意識之海!在最後一刻,方天清楚的看到那顆眼球緩緩閉合。
從意識之海中退出,方天緊咬着牙齒,額頭青筋暴起,迫使自己承受腦海中那種脹痛的感覺,保持着一進一出的呼吸。
和之前第一次接觸到眼球時候意識之海中那種劇烈的震顫比起來,現在的情況無疑要好的太多,至少他還能保持清醒,不會當場暈過去。
大顆大顆的汗水順着方天臉頰淌下,滴落在地上。
意識之海內的震顫只持續了不過幾秒,然而隨之而來的脹痛感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鐘纔開始逐漸退去。
一切恢復原狀,擡起頭,方天伸出手,凝視自己的手掌。
爲什麼?爲什麼意識之海會忽然產生波動?
只是一個巧合?還是和這些人的死有關?
“方,方天……”佈雷嚥了口唾沫,小心的看着方天。
剛纔方天臉上露出的那種扭曲的表情讓他無法忘卻。
“忘記剛纔發生的事情,懂嗎?”暫壓下心中的疑惑,方天回頭看向旁邊正膽戰心驚不知如何是好的佈雷,直起身體,沉聲道:“佈雷,我們回去!”
……
入夜。
方天帶着佈雷與霍布森隊伍一起在城外匯合,一起返回城堡。
佩特恭敬的跟在佈雷殿下身後,這一次佈雷能夠順利回來無疑是讓佩特最爲慶幸的一件事,他一路跟在佈雷殿下身後噓寒問暖。
不過,佈雷自從回來之後就一臉的死灰色,他沒有任何說話的心情。
城門口的守衛見到佈雷殿下親臨,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就此放行。
一直等候在城門內小道邊上的阿洛看到方天一行回來,找機會湊了過來,小聲的稟報道:“方天先生,您說的不錯,我們剛剛離開城堡不久後凡爾賽爵士就親自帶人來了,幸好我們已經完全從城堡內撤離,不然可要有麻煩了。”
方天問道:“之後呢?現在他們已經回去了?”
“好像沒有,他們佔據了城堡,我讓幾個朋友在門口看着了,現在還沒有接到任何消息,我想他們應該還在那邊。”
方天擡頭看向夜空中,他看到了空中盤旋的影鷹,喃喃自語,“凡爾賽爵士……”
城堡門口,燈火通明。
一張鑲嵌着各色璀璨寶石的紅木椅方方正正的擺在城堡門口。
凡爾賽爵士坐在椅子上,大拇指摩挲着鴿蛋大小的綠寶石戒指,他仰頭看着空中的影鷹,眼睛裡露出了一抹憤怒,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廢物。”
跟在凡爾賽爵士身後的士兵們沒來由的覺得一陣膽寒。
這件事是凡爾賽爵士一手策劃的,在確認佈雷是一個單純的廢物之後,他採取了一個簡單的方法來處理這個問題,威脅佈雷,讓他感到害怕,然後在派一個傭兵小隊處理掉它。
畢竟佈雷的身份麻煩,凡爾賽爵士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想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隔離在事件之外。
可誰能想到,手下找的那些傭兵這麼廢物,竟然連這都能失手。
不過片刻,外界響起了嘈雜聲。
凡爾賽爵士停下思索,看向門外。
佈雷殿下在一羣人的簇擁之下回到城堡。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凡爾賽爵士,佈雷身體抖了抖。
方天捕捉到了佈雷身上的變化,將目光投向木椅上的老人。
他就是凡爾賽爵士嗎?
看起來太普通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整件事都是凡爾賽爵士在背後搞的鬼,方天甚至會以爲他只是一個和藹的老頭。
佈雷會被這麼一個老頭給嚇得半死?
“佈雷殿下。”凡爾賽爵士輕輕咳嗽了一聲,拄着柺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得到一些消息,還以爲佈雷殿下出了事,老朽擔心殿下安危,就讓人過來查一查,手下的人粗野慣了,不懂事,驚擾到佈雷殿下,是他們該死。”
佈雷一張臉上充滿了驚恐,在凡爾賽爵士的目光之下,顫聲道:“沒,沒事,凡爾賽爵士您言重了。”
“既然佈雷殿下沒事,那老朽也就放心了。”凡爾賽爵士微笑着從佈雷身旁走過,滿是皺紋的手掌輕輕在佈雷肩膀上拍了拍,叮囑道:“諾丁城不比帝都,遠古森林裡蠻獸橫行,總之以後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既然殿下沒什麼事,那老朽就告辭了。”
“不,不送您了。”佈雷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現在就希望凡爾賽爵士走的越遠越好!
正要看着凡爾賽爵士帶着他身後那些士兵離開,背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慢着!”
佈雷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回頭看向方天。
這兩個煞星怎麼都遇上了?
佈雷心裡那是一個苦,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就連逃跑都沒有任何的機會。
凡爾賽爵士有些意外,他回過頭,微眯起眼睛,注視着方天,似乎是想要將他看透一般。
方天面帶着笑容,站到佈雷邊上,“凡爾賽爵士,久聞您的大名了,有件事不知道佈雷殿下和您說過了沒有,自打咱們入住從這裡以來,諾丁城的治安情況一直都不太妙,這次就連殿下都差點出了事,所以,您看……”
凡爾賽爵士依舊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所以佈雷殿下今天是遇到了意外嗎?”
“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已經順利解決了。”
“那麼佈雷殿下想要怎樣呢?”
“佈雷殿下是想要收回諾丁城城防和軍事建築的指揮權。”方天微笑着道:“不知道凡爾賽爵士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