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彎刀,閃現在耶夫雷身前,差之毫釐就將耶夫雷的皮甲切爛。
即將觸及耶夫雷身體的閃電之手,急速收回,變色魔驚訝的扭轉腦袋,赫然是一道快如疾風的身影,突兀的來到了身後。
伴隨着這突如其來的身影,還有一顆一閃即逝的流星。
不對,那不是什麼可以許願的流星,而是一快到極致的彎刀刀尖。
及時出現的露易莎,終於展現出玄階初期的赫赫威名。
眼見事不可爲的兩變色魔,都顧不上將耶夫雷挾持爲人質,就試圖分散突圍。
做過事前調查的幾變色魔,可是深深的清楚眼前這嬌滴滴的魅魔,可不是什麼花瓶,而是實實在在的的棘手人物。
“你以爲你們逃得了嗎?”
露易莎一擊落空,就急速閃到耶夫雷身前,將他牢牢的護在身後,面色鐵青,聲音低沉。
互望一眼,眼見出了岔子,只能拋棄對手,急於穿門而出的五名不知名變色魔,霍然發現大開的金屬大門猛地被關閉。
數十名惡魔,突的從角落裡冒了出來,將面面相覷的五名變色魔團團圍住。
“你們,這是故意設置的陷阱?我們只是僱傭兵,認栽啦!”
一明顯是頭領的變色魔,聲音沙啞,臉色來回變幻,將匕首攥的更緊。
看看這幾十名同境的全副武裝惡魔,再瞧瞧臉色恢復正常的露易莎,不由深深嘆息。
“露易莎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見眼前這一幕,看過那麼多影視劇的耶夫雷,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算是又做了一次誘餌。
不過,人不能表現得太聰明,否則會沒朋友的。
“沒事,沒事!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會亂伸手而已。結果沒釣上大魚,反倒來了幾隻小蝦米。”
眼見局勢已定,露易莎微微一笑,就拉着耶夫雷走到一旁,認認真真的解釋着。
“本來以爲會是隔壁的直屬手下,沒想到是幾名僱傭兵。這幕後黑手,看來還是真毒啊,一點都不願意暴露身份。”
“那就直接放走他們?他們可是擊殺了一名護衛!”
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酒樓護衛,耶夫雷刻意刺激着滿臉失望的露易莎。
好歹是爲了護衛自己而亡,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放走?”
露易莎直接給了耶夫雷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然後嫵媚的眼中,閃爍着一絲陰狠。
“招惹了我們塔利斯酒樓,還想全身而退,真當我露易莎是軟柿子,想捏就捏啊!傳出去,如狼似虎的競爭對手,還不得將我們給生吞活剝啦啊!”
緊緊護住身後露出腦袋的耶夫雷,露易莎就毫不猶豫的直接下達命令。
“反正是僱傭兵,肯定問不出什麼有用情報,直接全殺了。”
數十名手持各式武器的惡魔們,猙獰的狂笑着,就一擁而上。
至於什麼一對一的騎士精神,你是不是走錯了片場啊!
竟說胡話。
人高的狼牙棒,巨型的橫刀,還有什麼重型鏈錘,一一毫不留情的往五名變色魔招呼着。
變色魔們宛如驚濤駭浪中的小木船,鋒利小匕首如同翻飛的毒蛇,竭盡全力的抗爭着,卻還是無情的被巨浪給打翻。
眼睜睜的看着一名名同伴相繼死在無恥的圍毆之下,已經傷痕累累的變色魔頭領,牙一咬,心一橫,就直接將匕首往左胳膊一捅,一挖,一塊墨綠色的骨節,就被扔了出來。
“不對勁,快閃!”
話音未落,臉色大變的露易莎就抓着一臉懵逼的耶夫雷,急速閃到了二樓。
耶夫雷悄悄伸出腦袋,偷偷的往一樓大廳張望着。
之前還人羣密集的一樓大廳,突然瀰漫着一股濃墨如雲的霧氣,一股甜腥味,悄然的擴散着。
那數十名埋伏已久的酒樓惡魔,見機行事,已經快速躲到了其他角落,同時還不停的使用各種手段,不讓逐漸蔓延的毒霧,靠近自身。
居然是劇毒,耶夫雷不由神色駭然的往後急退幾步,捂住鼻子,驚恐的望着露易莎。
“捂鼻子沒用的,你還是先上樓去吧!拉洛奇,你們陪着耶夫雷,小心點,別出差錯。”
露易莎皺着眉,招呼着同樣逃到二樓的拉洛奇和其餘幾名護衛。
“居然是瑪麗蓮圖,這傢伙,真夠狠的啊!看來要通知大老闆手下的低階鍊金師學徒來一趟,才能收拾乾淨。”
“瑪麗蓮圖?什麼東東?”
耶夫雷持續滿臉懵逼,不敢看露易莎的神色,還是明智的將問題放在心底,乖乖的和拉洛奇一起,快步回到了四樓。
“拉洛奇大哥,剛纔真的是謝謝你啊,否則我怕是難逃毒手。”
“謝啥啊,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嘛。幹了這行,早就將腦袋掛在脖子上了。至於毒手,應該還沒到那地步,看剛纔的陣仗,估計是打算將你活捉。可能是有人看上你那手出神入化的廚藝吧。”
拉洛奇也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就大概明白了變色魔的來意。
“最近你還是小心行事,千萬別脫離護衛的視線。”
“對了,剛纔露易莎姐姐說的瑪麗蓮圖是什麼鬼?竟然讓她都不敢直接接觸。”
拍拍胸脯,將撲通直跳的小心臟安撫下去,耶夫雷就試圖套取信息。
“瑪麗蓮圖啊,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見。”
思索間,拉洛奇的面色變的鐵青,連聲音都有一絲絲顫抖。
“據說是鍊金師搞出來的一次性道具,是取用某種劇毒生物的骨骼精華,再加入數十種見血封喉的劇毒,精心調製而成。’
“不過,這東西也是迫不得已才能使用的手段。一旦強行使用,那就會大量吞噬使用者的生命力和血液精華,而且敵我不分,誰挨着誰倒黴。”
說到此處,拉洛奇竟然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反正入階層次的惡魔,粘之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至於凡階,那是觸之即死,基本沒有存活可能。”
“真的啊?還好露易莎姐姐反應快。否則....”
耶夫雷那顆落下的小心臟,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怎麼安慰自己都按不下去。
你們到底是僱傭兵,還是刺客啊,至於這樣陰險嘛。
要弄死你,乖乖的束手就擒不就行了嘛,差一點點,就搭上自己的小命。
推開金屬房門,和幾名護衛坐在不大的客廳裡,耶夫雷就繼續心有餘悸的和拉洛奇閒聊着。
慢慢的閒扯淡中,也將露易莎的埋伏計劃,給掏得一乾二淨。
原來露易莎有鑑於上次的入侵者,就徵得大老闆同意。
一邊加強自己的守衛力量,一邊從大老闆那邊借來不少人手,平時就躲藏在隱蔽之處,將處於明處的耶夫雷,當成了釣魚的誘餌。希望能引蛇出洞,然後大老闆就有藉口藉機開戰,吞併對方。
畢竟只敢暗處使陰招的勢力,不可能強到那裡去。
身爲二流普通勢力---夢魘會第五首領,可不會怕同一層次的勢力。
要真的是什麼頂級大勢力,哪裡需要如此麻煩,直接一吩咐,玄階巔峰境的大老闆怕是求之不得,屁顛屁顛的拱手相讓。
看着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小鮮肉啊,你們就沒半點同情心嘛?
自己才凡階巔峰境,萬一出點意外,你們就不怕再也吃不上自家獨門美食啦?
平時的好言好語,那麼多火鍋和老三樣,都特麼的喂狗啦。
耶夫雷是越想越生氣,肚子都快氣炸了,但面色依舊如常,不敢顯露半點不滿。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弱者沒人權!
果然還是要快速變強才行,不管是霍爾斯城,還是荒野,都是一般的危險。
哼哼,高階食材們,你們就等着自己的寵信吧。
就這樣一邊閒扯淡,一邊還能胡思亂想的耶夫雷,真正的做到了一心二用,都不帶串的。
足足一個多小時後,露易莎才姍姍來遲的走進耶夫雷宿舍,面色依舊難看無比。
“耶夫雷,下邊已經清理乾淨了,可以放心的的使用。不過,我真的再提醒你一次啊,千萬不要獨自一人,也不要離開塔利斯酒樓,否則,姐姐沒辦法確定你的安全。”
露易莎猶豫一下,還是繼續說着。
“這間宿舍你也暫時別住了,搬到五樓來吧,和姐姐做個鄰居。這四樓,怕是也擋不住有心人的窺探。”
“好啊,好啊,那現在就搬唄!”
聞言,耶夫雷立刻打蛇隨杆上,神情激動的霍的站起,差點就要拉着露易莎的衣角不放。
“嗯!那就走吧。”
露易莎悄無聲息的退後一步,避開耶夫雷的爪子,快步在前,和幾名酒樓護衛一起,將耶夫雷帶到了五樓的一間藏青色金屬房門前。
露易莎再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銀灰色鑰匙,左三圈右三圈的纔將金屬門捅開。
“耶夫雷,在哪杵着幹嘛,進來啊!”
耶夫雷聞着飄出門外的淡淡脂粉香味,忍不住一哆嗦,呆若木雞,有點不敢踏進去。
我去,這不會是露易莎姐姐的閨房吧,萬一看到點不該看的東西,那該怎麼辦?
會被油炸呢,還是清蒸?
萬一大老闆盛怒之下,把自己剁成肉醬,那該怎麼粘上去啊。
在線等,急啊!
“進來啊!”
露易莎看着一動不動,滿臉猶豫的小傢伙,一着急,就直接一拽,輕輕的將耶夫雷拽進房間。
耶夫雷悄悄擡起頭,四下環顧一週,看着整整齊齊的傢俱,還有一塵不染的地面,纔算鬆了口氣。
不過越發濃郁的脂粉氣,卻讓耶夫雷有絲不安。
不像是露易莎的閨房,倒像是閒置已久的空房間。
露易莎好像也聞見了瀰漫在四周的脂粉氣,不由自主的抽抽鼻子,四下尋找起來。
耶夫雷眼睜睜的看着露易莎四處亂晃,然後消失在臥室裡。
待露易莎神色淡然的慢步走出臥室,空閒的左手,卻抓着一枚小小的水晶瓶,而濃郁的脂粉氣卻是逐漸淡去。
“以前住在這的一朋友,居然粗心大意的將化妝品留在這裡了。這般來搞衛生的傢伙,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露易莎似乎看穿了耶夫雷的念頭,輕描淡寫的混過去。
“呵呵.....”
耶夫雷摸着後腦勺,傻乎乎的笑着,不願在此事上深究。
“露易莎姐姐,這房間都沒窗戶啊!還有這牆壁,好像是木製的吧?”
隨意的走走,好奇的敲敲牆壁,掩飾着內心的尷尬。
結果,耶夫雷發現這空空作響的內牆,居然不是想象中的金屬,不由的擡頭,大睜疑惑的綠眼,苦苦尋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