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自己是犯傻了吧,竟然對綁架自己的惡魔術士,有了幾分好感,一定是對方不知不覺中搗的鬼。”
耶夫雷努力的晃晃腦袋,試圖將這可笑想法拋之腦外。
恭恭敬敬的注視着齊奧弗拉轉身飄走的身影,才戰戰兢兢的走進這個新住所。
纔多長時間,自己都已經換了四處住所了,你說好玩不好玩。
新住所不大,只有一單人金屬牀,一桌一椅,然後還有一簡易衛生間。
這環境,比塔利斯酒樓的二樓宿舍還要寒磣。
真是夠質樸的!
你至少給張褥子,給個枕頭啊!
桌椅也不大,就和學生時代的課桌差不多大小。
明晃晃的金屬材質,一看就沒軟凳坐着舒適。
哎!
走一步看一步吧,想逃也得解除那什麼灰色鎖鏈再說。
敲敲金屬材質的牆壁。
完全是實心的,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厚,地階剔骨刀應該能破開吧。
只是耶夫雷現在可真的不敢將其暴露出來,誰知道這摸不清底細的惡魔術士,有沒有啥詭異手段,是否一直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可惜利亞斯也被提走了,否則還可以多瞭解一點內情。
畢竟他早來這麼多天,也算是前輩嘛!
算了,懶得胡亂猜測。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
大不了一死了之。
況且不知名的大能,將自己從老家弄過來,也不會那麼輕易玩死自己吧?
否則不是成無用功了嘛。
雖然自己不清楚魂穿的難易程度,但總的耗費一絲精力。
睡覺!
哪裡睡得着啊,又不是沒心沒肺的家豬。
耶夫雷徑直往結結實實的金屬牀上一躺,枕着右胳膊,就睜着綠眼,偷偷的將一絲精神力探入儲物戒指,研究一下自己的身家。
原封不動,一直沒找着機會出手的不知名金屬碎片,各式各樣的廚房用具,琳琅滿目的調味料,近千磅加料的火鍋底料,還有近千磅入階食材。
至於那被視作殺手鐗的地階剔骨刀和玄階皮甲,還安安穩穩的躲在角落。
也不知道突襲之下,能不能一刀斬斷惡魔術士的脖子。
不過,想想露易莎和自己得差距,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神經反應速度,那差的不是一截半截。
玄階初期卻不以戰力著稱的魅魔,尚且如此,這明顯神秘許多的玄階巔峰境惡魔術士,不知道會棘手到什麼程度。
反擊不成,被一招解決了,那倒是痛快。
可如果靈魂被灼燒、折磨上幾百年,那滋味可是很不好受啊!
小說中的惡魔術士不就是如此嘛?
胡思亂想,又略帶一絲害怕的耶夫雷,不知不覺中就在金屬牀上躺了近一個小時。
直到金屬門被“嘎吱”推開。
這門居然不能從內鎖起來,還真是沒個人隱私啊!
倏地從牀上彈起,規規矩矩的站定,低着頭,不敢直視如同面癱的惡魔術士。
“跟我來!”
惡魔術士轉身就飄走,冷冰冰的話語,如同一顆顆隕石,活生生的砸在耶夫雷的頭頂。
暈頭轉向倒不至於,但懵逼是肯定的。
誰知道看不出深淺的惡魔術士,到底又要搞什麼鬼。
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跨過依舊空蕩蕩的大廳,在一道黑漆漆的房門前停下。
“進來!”
惡魔術士念動咒語,再次貼近右手,輕輕鬆鬆開啓黑漆漆房門。
看來這房間不一般,居然和之前那青銅古門的開啓方式相同。
不會是什麼機密的地方?又或者是實驗室之類的?
懷着忐忑的心情,一顆嘭嘭直跳的小心臟,耶夫雷小心翼翼的跨過門欄,偷偷的擡頭張望着。
好多明晃晃的金屬器皿,許多整整齊齊的方桌,安安穩穩的佇立在房間中央,呈回字形排列。
左側牆壁上掛滿了各種錯落有致的殘缺肢體,有風乾的,也有新鮮的,甚至還在淌血。
右側牆壁則是一詭異長方形書架,一晃眼間,竟感覺像活物一樣在晃動,就好像自己打哆嗦時的模樣。
書架上一一本本材質各異的書籍,有金屬的,獸皮的,還有明顯是惡魔皮膚所製成的。
耶夫雷遠遠觀望,試圖辨認一番,卻只能看懂寥寥無幾的幾個惡魔文字,完全看不出書籍的用途。
“原地站着別動,我取一點樣本就行!”
說話間,齊奧弗拉右手拎着一把手術刀般的小匕首,左手提着一藍色木製小捅,頃刻間回到耶夫雷身旁。
“哧”
當耶夫雷還沒反應過來時,左手腕和胸膛就被齊奧弗拉給狠狠拉了兩刀。
淺藍色血液猛地噴出,正意欲血濺三尺,卻眨眼間盡數飄在空中,然後不約而同的往齊奧弗拉左手的藍色小桶飄去。
這手術刀似乎能夠延緩自我癒合速度,耶夫雷足足噴出好幾磅鮮血,傷口卻沒有半點癒合的痕跡。
耶夫雷迷茫的看向全神貫注的齊奧弗拉,卻不敢有半點不滿。
噴吧,盡情的噴吧,難道你還能讓我流血身亡不成!
果不其然,自我感覺噴涌了十來磅血液後,隨着齊奧弗拉簡短咒語一念,血流不止的兩道傷口,戛然而止。
除了兩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再也看不出半點異常。
對於如今身高七英尺,體重接近四百磅的耶夫雷來說,這點血液,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再過幾個小時,就會有食材送來,你可以好好補一下。”
齊奧弗拉滿意的看看藍色小桶,隨意的揮揮右手,就讓耶夫雷離去。
望着那快速晃動的古怪小匕首,耶夫雷慌不擇路的立刻退出房門。
隨着耶夫雷退去,黑漆漆房門自動合攏,再也不給耶夫雷一窺究竟的半點機會。
耶夫雷擡起頭,直起腰,臉色依舊恭恭敬敬,孤零零的站在門外,仔仔細細的左顧右盼着。
封閉式的大廳,除了自己的小屋敞開着門,其餘十一道房門依舊緊緊關閉。
剛纔就沒見着利亞斯,也不知道他被單獨放置在哪個房間,連偷偷摸摸接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十一道房門,除了剛纔那類似實驗室的黑漆漆房門,就只有一灰色,一淡紫色的房門比較顯眼,餘下的就全是一個模子的銀色金屬門。
也不知道其餘房間都是做什麼用的,不會是儲存肢體,關押自己這樣的囚徒所用吧。
也找不到對外通道的蹤跡,整個就是一封閉空間。
要麼就是如同青銅古門一般,被幻術遮掩,讓只會肉搏和粗淺精神力運用的自己,無可奈何。
之前耶夫雷也嘗試過將一絲絲精神力注入眼眸,期待有什麼奇藝的瞳術閃現,就算不成,增加一下視野也行啊。
結果,眼眸確實出現異常,但卻是紅腫、流淚和疼痛,簡直是苦不堪言。
有那麼一瞬間,耶夫雷以爲自己都快瞎了。
至此之後,耶夫雷再也不敢胡亂將精神力深入身體脆弱的部位。
那次只是差點眼瞎,要是不小心進入腦部,那就可有的樂子瞧。
就算不死,也搞不好會成爲白癡。
至於傳說中的松果體,什麼丹田一類的東東,完全就是找不到半點蹤跡。
什麼內力、真氣一類,更是無稽之談。
反正除了個血脈天賦外,那幕後大能,沒給自己開其他半點外掛。
繞着籃球場般大小的空曠大廳走了幾圈,耶夫雷最終毫無所得,不得不乖乖的走回臥室。
將金屬凳子搬到門口,也不關閉房門,就靜靜的呆坐着。
自己胸懷坦蕩,也不搞什麼小動作,就看你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其實最關鍵的是無事可做,又睡不着,沒有功法可以修煉,也沒有書籍可以打發時間。
何必要將自己鎖起來,萬一惡魔術士有點其他手段,那不是暴露自己嘛。
反正按照醒來之後的觀察,耶夫雷不覺得憑一柄地階剔骨刀就能逃出去,哪怕挖空都沒機會。
之前躺牀上,可是“無意間”發現屋裡有些說不上來的異常。
那感覺就好像有攝像頭一樣,自己正處於某人赤果果的監視之下。
與其這樣, 就光明正大的讓你看個夠。
可是,這連只螞蟻都沒有的鬼地方,真的好無聊啊!
實在找不着消遣方式的耶夫雷,只能再次偷偷使用精神力,一點點的摸索着用法。
自己那連奪舍之人都可以嚇跑的龐大精神力,怎麼都不可能那麼衰吧。
竟然能摸索出粗淺的內視法,總不肯就這一丁點用處。
可惜自己魂穿的不是修仙世界,或者純粹的魔法世界,沒有具體的修煉功法,簡直就是浪費自身天賦。
都怪利亞斯,早早把魔法書給自己不就完事了嘛,現在落入惡魔術士的手裡,連半點念想都沒了。
叫你矯情,叫你藏着掖着,活該。
耶夫雷孤獨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慢慢獨自稀裡糊塗的摸索着精神力的用途。
可惜,直到數小時後,對面那黑漆漆大門“嘎吱”打開,依舊一無所獲的耶夫雷才豁然驚醒。
猛地一擡頭,就看見齊奧弗拉拎着一大堆東西,快速飄了過來。
“咣噹”幾聲連響,一堆明晃晃的銀色器皿,就一一的堆積在大廳中央。
齊奧弗拉不待耶夫雷有任何反應,就再次快速飄走。
那飄飄欲仙的模樣,真的很像午夜幽靈,總讓人有心驚肉跳。
耶夫雷纔剛剛離開金屬板凳,慢條斯理的走進銀色器皿,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一番,就眼睜睜的看着齊奧弗拉又舉着一堆器皿,再次飄到身前。
“耶夫雷,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趕緊做點好吃的,我要看看試驗效果。”
齊奧弗拉萬年寒冰般的語氣,硬邦邦的飄出嘴間,似乎一落地就會墜的粉碎。
話音剛落,齊奧弗拉轉身就走,空留下一滿是霧氣的朦朧背影。
黑漆漆的房門一關,整個大廳又只剩下了耶夫雷獨自一人。
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器皿和食材啊?
之前在那實驗室般的房間裡,可沒有這些東西存在。
況且,也一直沒見着他出來啊?
此時此刻,福爾摩斯附體一般,耶夫雷根據總總線索,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出去的通道,應該就在那實驗室。
只是被幻術遮掩,才顯得很隱蔽而已。
哼哼,小小手段,豈能瞞過自己。
可惜,知道了也是白搭。
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可擰不過惡魔術士的大腿。
足足兩大階的差距,不是靠運氣和胡思亂想就可以抹平的。
老老實實的做只小白鼠,或許齊奧弗拉會大發慈悲,讓自己出去透透氣。
希望天上掉個救星,將自己拯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