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什麼?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歐耀崴完全沒有搞懂尹沐薰在寫着什麼,應該說是在手心裡輕輕地畫着什麼。最後他清晰地感覺到她寫着“危險”兩個字。
突地,他感覺掌心一陣冰涼,那六角菱形鑲鑽的卡地亞戒指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我不會問不問你到底愛不愛我,只要我知道我曾愛過你就好。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裡,不捨不棄。
或許她還不知道在小時候那顆心早已經淪陷了,只是一直沒有看清而已。可是當已經看清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祝你新婚快樂。”她朝他揮揮手,笑容中洋溢着淚光。
望着尹沐薰要離開的身影,歐耀崴抑制不住衝動,想要追過去,但是卻剋制住了腳步。
只要再給他五分鐘,五分鐘就好,一切都會畫上圓滿的休止符。
“攔住她,我要她一直到婚禮結束爲止。”歐耀崴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嘉賓,包括一直在內心掙扎的尹沐薰。
他這是在幹什麼?出爾反爾嗎?難道沒看到她已經傷的遍體鱗傷了嗎?
出於禮貌,幾個保鏢將尹沐薰‘請’到了嘉賓席上。
他一直以爲,她不愛他,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過他,無論他再努力也進不得分寸。
原來一切都是騙人的,歐耀崴一直愛着尹沐薰,永永遠遠從沒改變過。
禮堂的門口,站着穿着潔白婚紗的女人,她的脣邊酌着嘲弄的冷笑,倔強的眸底卻凝結着晶瑩的淚珠。
是在嘲諷現實的殘酷嗎?曾嘉怡明顯地看到歐耀崴眼中一閃即逝的愛意,不管怎麼樣,婚禮都是要照樣進行的。
歐耀崴凝視着曾嘉怡,臉上現出一絲無奈,現實已經讓他無路可退了,必須繼續走下去。
他衝着曾嘉怡微微一笑,完全沒有先前的失落。
“婚禮繼續進行。”禮堂上又想起了牧師莊嚴肅穆的聲音。
“新郎,你願意嗎?”
“我願意。”平淡如水的三個字,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但是尹沐薰的胸口如被重錘狠狠地擊下。
或許這就是他們愛情的結局。
正當牧師準備詢問曾嘉怡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婚禮。
幾個身穿警服的男子走到喜氣洋洋的曾志勇的面前,向他出示了拘捕令:“曾志勇先生,我們是國際安全局重案組的,我們懷疑你和一樁九年前的謀殺案有關,另外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販賣軍火,洗黑錢等十幾項罪狀,請您協助我們調查。”
“你們是什麼人?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扳倒我,純屬是誣陷,你們沒有證據的。”曾志勇面色蒼白,完全無法承受地看向表情冷漠的歐耀崴,在他的神情中居然搜索到一抹慵懶。
該死的,中圈套了!他居然輕視了歐耀崴的實力!
沒想到他居然查出來九年前是他動的手腳,只不過……
“耀崴,這是怎麼回事?你快救救我爸爸。”曾嘉怡看向一臉坐收漁翁之利的歐耀崴,心中猛地發怵,那表情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我無能爲力,另外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今天早上我收購了曾氏的所有股份,另外噬魂幫的弟兄們早就不滿曾志勇的專橫跋扈,投靠的投靠,離開的離開。”
“難道你對我的心意都是假的嗎?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啊!”曾嘉怡淚眼婆娑地緊拽住歐耀崴的衣角,卻被對方無情地揮掉。她的臉頰佈滿淚痕,第一次這麼卑躬屈膝地匍匐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哀求着。
“我的孩子?你確定那是我的孩子?”歐耀崴鉗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視線,那眼神幾乎如毒蛇猛獸侵蝕了曾嘉怡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我……”曾嘉怡一時語塞。
尹沐薰緊揪着兩側的裙襬,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這到底是唱的哪出?爲什麼原本應該喜氣洋洋的婚禮,變得這麼血腥,這麼令人琢磨不透。
九年前的謀殺案?那又是什麼?
“那天不要以爲我醉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幹什麼,難道你忘了那天你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嗎?”歐耀崴忽地湊近曾嘉怡的耳畔低沉道:“難道你忘了我故意不配合地將你踹下牀了嗎?那時我很清醒,只不過是在看笑話而已。”
“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叫小薰來,這是我沒料到的,你耍的心機還少嗎?”
曾嘉怡頓時臉色蒼白如紙,高挑的身材彷彿被全部抽空般一點點地滑落,白色的婚紗如一朵綻開的白蓮花。
“你肚子裡的種是他的吧。”聲音威嚴如巨石壓向曾嘉怡那脆弱的心臟,隨後江雨哲被幾個保鏢帶進了禮堂。
“需要介紹一下嗎?果然夠膽子,是來尋仇的還是救心愛女人和孩子的?”歐耀崴如嗜血撒旦般衝着江雨哲呼喝道。
“不是的,耀崴,你不要誤會,我和他沒有關係。”曾嘉怡愣怔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是仍舊死命地否認着。
歐耀崴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出一絲寒冷的殺意。
“算你有種,我居然沒有料到你早就發覺我了。”江雨哲高揚起頭顱,溫順的眼眸帶着不卑不亢,完全和翩翩君子的外貌不相符合。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並沒有背叛她?!
尹沐薰幾乎快要感覺心臟興奮地跳出來了。
“曾小姐,我們懷疑你和一場商業剽竊案以及買兇殺人案有關。江先生,你謀殺未遂,又聚衆鬧事,我們現在正式拘捕你們。”兩副冰冷的手銬戴在了他們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