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有些意外。
他問道:“你的慾望是將這些孩子移動到安全的位置嗎?那麼,關於你自身的……慾望呢?”
陳老師一愣,她也想活呀,但自己這雙腿……
就算活下來,只會一輩子拖累別人……
她苦笑着:“我這個樣子,還是不要活下來好了……還有那些遇難的學生,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的家長……”
寧秋沉默了……
聖母,是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幫助他人!
聖母表,是指揮別人犧牲別人的利益去幫助他人!
這位陳老師,是個真正的聖母,沒有貶義詞的那種聖母,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思考他人的性命,還有他人的感受……
這要是落在宮鬥劇裡,如果沒有主角光環加身,就很難活過兩集。
但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人太少了……
這樣的人很“蠢”,“蠢”的不顧一切“出賣”自己……
但正因爲有這樣的“蠢人”存在,才能讓那些生活在陰暗裡的人們感受到一絲陽光和溫暖!
寧秋沉吟了一下:“壽命、運氣、器官、金錢、天賦、技能甚至靈魂!無論是看得見或看不見的東西……都可以交易,區別只在於因人而異,價格高低罷了。你也許可以試着提出最大的慾望,我會根據慾望的份量衡量你可交易的東西……”
他說着輕輕拍在陳老師肩膀上!
黑暗涌動,陳老師的消失,讓二十二個小孩嚇得不輕!
交易所裡……
陳老師坐在椅子上,腦海裡接受了大量關於交易所的信息……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鼓起勇氣,堅定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救班級裡那些遇難的學生,除了或者的學生,遇難的有十八個!”稍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我父母是否還活着……他們如果也……也遇難了,我也想他們活過來……”
寧秋坐在椅子上,翻開顧客書,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
他淡淡道:“陳璇,你的慾望是拯救十八個已遇難學生的性命,以及此時處於性命垂危之中的父母,是這樣子嗎……”
肯尼斯·羅蘭也坐在交易室裡面,交易室可以無限擴展,她在寧秋的附近置辦了新的小交易桌子,用來作爲平時的工作場所……在她面前,此時也坐着一箇中年婦女客人。爲了避免相互之間的影響,夜夢設置了禁制,肯尼斯·羅蘭的客人無法見到除了肯尼斯·羅蘭意外的任何人或物或聲……
她是第一次看到寧秋和別人做交易,有些好奇。
夜夢不知何時出現,冷淡道:“工作不得分神!”
嚇得她立刻挺直腰了腰桿,繼續簽契約的工作……
寧秋的桌面上出現一個漆黑的天平,慾望和交易物,當交易物重於慾望的時候,這天平纔會勉強保持兩端平衡狀態!以左右重量不等的情況保持平衡,這也是它被稱爲不平等天平的原因……
當然如果,交易物的份量遠大於慾望。
那麼天平自然會傾向交易物那邊,也代表着利潤不小。
寧秋將18+2個籌碼放在天平上,拿起代表陳璇的靈魂籌碼放在交易物那邊,天平左右的搖晃着,慢慢的……天平稍微傾斜向陳璇靈魂的那邊,寧秋有些驚訝,他又放了個“立即”的籌碼在靈魂上,這些把天平壓的更下去……
收起天平,他道:“令人意外,你的靈魂價值足夠交易18個小孩和2個大人的性命。”
陳璇的雙眸亮起來:“真的嗎,那就開始交易吧……”
寧秋道:“代價是,立即留下你的靈魂……”
陳璇停頓了一下,她看着漆黑的交易室:“留下靈魂後,我就死了嗎……”
寧秋點點頭:“是的。”
陳璇沉默了,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中,好一會兒才道:“好,我交易……”
寧秋寫好了契約推過去。
她看了一遍,拿起毛筆小心翼翼寫下自己的名字。
寧秋微笑道:“感謝你的交易,你的慾望會如你所願,不過……你後悔嗎?”
陳璇寫下名字後,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我才當教師沒多久,跟那些孩子都有了感情,能用我一個人換他們那麼多人的性命,我覺得很超值……等,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抱歉,對不起,我……我還有個要求,教室裡還活着的22個孩子,他們我也想救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嗎,我知道要求有點多……但是拜託你了!”
寧秋想起剛纔天平上的傾斜角度。
他嗯了一聲,在契約上加上內容“移動22名孩子於安全位置。“”
契約已經成立,復活孩子以及讓陳璇父母脫離性命危險的事情,只能由交易所的契約力量才能完成!寧秋在契約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打了個響指,契約執行!
只見契約上的內容化作一道破開虛空!
急遁而去!
教學樓廢墟,縮在破碎教室角落裡的22個學生正在嚎啕大哭!
忽然他們所在的位置猛的炸開,所有人裹在一股柔和的力量裡飛出去,摔在地上毫髮無傷!22個學生有些懵,他們回頭一看,自己等人都站在學校操場上,而教學樓的廢墟里破開一個大窟窿……
就在這個時候,先前喊煎餅果子的小男生忽然叫了起來:“快,快看,是小斌小聰他們!”
只見在他們附近操場上還躺着18個同學,正是地震來臨時被天花板崩潰墜落而遇難的那些……
此時這18個同學渾身髒兮兮的如同泥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但身上的血跡卻如同電影倒帶一樣迴流進傷口裡,然後傷口癒合,甚至斷了一截手的小聰,那隻斷手也自動接回了傷口!整個情景就像童話故事裡的情節一樣……
然後18個同學陸續醒了,他們渾渾噩噩如夢裡醒來般。
海文市的一處小區裡,樓層斷裂倒塌,有個兩個五十歲的老人卡在客廳的沙發下,因爲沙發整個倒過來,正好給兩人留出了一點空間,但在鋼筋水泥的重壓下,沙發正在慢慢的變形,老婦人內臟受到擠壓,嘴裡不停的咳出鮮血……
旁邊的老頭也沒好到哪裡去。
老婦人滿面愁容,她能感覺兩人死期將至,開口卻是:“老頭子……發生這麼大的地震,咱們女兒那學校會不會也塌了呀。她纔剛剛實現當老師的夢想,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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