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想拱進廁所哭一會。居然是那個女人,還真是不甘心。
“好了,你也沒必要難過了,女主角被爆出來,還怕以後沒有好戲看嗎?”叮噹一副被打了興奮劑的表情。
珊妮卻突然笑不出來了,“哎,比起八卦這些事,我覺得還是找個合適的工作比較靠譜吧?華西的股票到現在都沒有回暖,股民在股市每天都打的頭破血流,我還聽說公司的高層內部也出現了很大的矛盾,”
“你居然在擔心這種事。”叮噹不可思議的瞄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睫毛膏補了補自己的假睫毛,“你來這裡纔不到一年,很多事當然不清楚了。等你工作再稍微久一點,你就會發現。華西被各種商業打擊,進入低潮期就像女人的大姨媽一樣,每年都會有那麼幾次。但每次總裁都能輕鬆應對過去。”
“所以,出事這麼久,公司纔沒有一個員工離職跳槽啊。一來是知道,不管如何都是虛驚一場,二來,外面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有華西的待遇。所以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願意離開。”畢竟,這麼個黃金窩,出去容易,想進來,那可比登天還難。
“原來是這樣。”珊妮立刻吃的定心丸,覺得自己多慮了。
“所以啊,沒事八卦一下,工作的時候努力工作,麪包會有的,火腿也會有的!”
兩個女人嬌笑着離開了衛生間。
最裡面的廁所門,緩緩被人打開,安小彩從裡面走出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屋子裡除了她自己確實沒有外人外,將廁所門反鎖。
剛纔從西冥夜辦公室出來,她直接躲進了樓梯間。
華西員工雖多,但電梯口設置了十個,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否則一般情況下完全不會出現別的公司一到上下班的時間就長龍一樣排隊的情況。
也因此,樓梯間幾乎從來沒有光顧。
躲到這裡,來到一樓,然後火速衝出大樓,這是安小彩爲自己制定的計劃。畢竟,就算沒有被別人認出來,她一個離了職的小職員這樣的堂而皇之的出現也會引起別
人的瞎想。
尤其是之前她常常出入總裁辦公室,全公司上下好像沒有不知道的。
可惜,她在一樓樓梯間大門外,聽到兩個安保議論蘇米娜來到這裡,緊接着而來的還有很多記者和電視臺。
做賊的人總是心虛的,安小彩就害怕自己再被拍個背影什麼的就麻煩了。她真的不想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中,不是因爲她想逃避這次輿論,只是比起這樣風起雲涌的生活,她嚮往風平浪靜。
不管多喜歡,不管他們的關係有了多麼明顯的變化,感情一旦和是非扯上了無法理清的關係,安小彩就絕對接受不了。
待兩個安保離開後,安小彩閃了出去,直接躲進了左手邊的衛生間裡。人有三急,她確實想去個衛生間。
還算幸運,衛生間裡空無一人。
現在已經四點半了,安小彩本想等到華西五點下班後,等那批人潮退去,她在慢慢溜出去。這樣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可是一直等到剛纔,就聽到那兩個女人的對話。
蘇米娜,居然在媒體面前,爆出了自己的名字!
千算萬算,她算露了一個蘇米娜,如今,她在社會大衆眼中是一個絕對的被害者,博取了全世界的同情。這個時候自己被爆出來,無疑是遮掩了西冥夜的過錯,成爲全民攻擊對象。
安小彩不敢想象那樣的日子,她只是普通人,想要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生活。怎麼就那麼難呢?
門把手擰動的聲音劇烈傳來,安小彩嚇的猶如驚弓之鳥,一瞬間逃回剛纔出來的那間格子間裡,關上了廁所門。
門外,珊妮皺眉,“門被鎖了?怎麼可能,咱們倆纔剛剛走出去。”
想想剛纔在裡面倆人說的那些話,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了兩個人的心頭,珊妮大力的砸門,“有沒有人在!把門給我們打開,我有東西落在水池旁!”
可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小彩躲在蹲在角落裡,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渾身瑟瑟發抖。她不知道如果被發現了她要怎麼面對,沒有人站在她這邊,沒有人會幫助她說話。
她只能默默的接受所有人的譴責和打罵。
周圍忽然變的好黑好安靜,安靜的安小彩聽到了自己的頭髮絲顫動的聲音。
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記憶力那個黑漆漆,到處佈滿灰塵的閣樓裡。
每次安小悅犯了錯誤就會推到她身上,其實都不是什麼大錯誤,犯不着動手的事情,自己的孩子說說也就過去了。可每次自己被栽贓一身的錯誤,媽媽都會恨不得掐死她。
後來,因爲她直接拆穿了安小悅,當着爸爸的面媽媽沒理由懲罰自己。
便將自己關在閣樓上。
安小彩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寒冬臘月的閣樓,冷的她渾身發抖,鼻尖凍的鼻樑骨發紫生疼。
閣樓裡沒有燈,烏漆墨黑的讓安小彩辯不到方向。
她只能蹲在小小的角落裡,靠着牆來尋找那猶如滄海中一絲浮萍般的安全感。
每次,安小悅都會捧着一本故事書,站在閣樓下面聲行並茂的將裡面所有關於閣樓的鬼故事念給她聽。
那一夜一夜,寒如冰霜,懼如深海,輕而易舉將幼小的她吞噬的乾乾淨淨。她暈倒在閣樓裡,是第三天清早爸爸下夜班後發現,將她送到醫院。
搶救了十幾個小時才恢復了最基本的生命體能。
巨大的撞擊聲震的安小彩猛烈的一哆嗦,思緒也被強行拉了回來。屋裡的陽光雖帶着廁所的味道,卻還是溫暖了她的心。
只要不是黑色的,她都喜歡。
珊妮和叮噹在門外喉嚨都要喊破了,明知道衛生間裡有人可就是沒人給開門,沒辦法,他們找來安保,連撬帶撞總算是進來了。
洗手池邊,一枚鑽戒閃耀着褶褶生輝。
珊妮可算是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這可是我未婚夫送我的求婚戒指,這如果丟了他會殺了我的。”
叮噹無語,“你老公那麼有錢還在乎一個鑽戒,丟了再買就是了。”
“那意義怎麼能一樣?這可是他在愛琴海給我的驚喜,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帶別的戒子了。”珊妮一本正經的說。
“行了行了,別煽情了,找到就好,趕緊走吧,一會下班了,明天記得把門的事上報。運氣好了走公費,運氣不好的話就等着行政部來找你要錢吧。”
叮噹也是醉了。
珊妮燦笑一聲,跟着叮噹往外走。
衛生間的安小彩,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