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邱見她跟權振赫一起,頗爲意外。
“安小姐……”見權振赫在場,欲言又止,機警而又飽含深意的向安小彩看去,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立場。
“你們聊。”權振赫識趣的微笑着走開了,但轉身時,投向暮邱的則是深不可測的目光。
“安小姐,你怎麼跟他在一起呢,他……”
“你不用說了,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請你告訴我,西冥夜到底想怎樣。”安小彩只想知道結果。
“安小姐,你冷靜點,其實BOSS他……”
“姐。”安小楓被一名負責此事的警察帶到大廳上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小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苦?”安小彩一見他,立時把所有的問題都拋在了腦後。
安小楓輕搖了下頭,“姐,你放心吧,我沒事,如果不是西冥夜咬住不放的話,早就保釋出去了,我跟他完不了。”切齒着,如同要將西冥夜生吞活嚼了一般。
聽了他們的對話,暮邱無奈的走開了。
不遠處正在跟一位警官說着什麼的權振赫結束了對話,轉身向這邊走來。
“小楓,沒事吧,公司正在努力,放心吧,公司會不惜代價的保你的。”
“嗯。”安小楓使勁的點了下頭,彷彿對他充滿了信心。
看到安小楓對權振赫如此信任,安小彩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忽然,一個既熟悉又可怕的身影出現了,正是西冥夜,微抿着脣角,款款而來,對於安小彩姐弟投去的仇視視若無睹。
“安小彩,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西冥夜的脣邊依舊掛着居心叵測的笑意。
“對不起,西總,小彩現在是我家的客人。”權振赫不等安小彩開口,主動的替她回答西冥夜。
這算什麼?是在告訴他,昨天晚上,小彩住在他家裡嗎?西冥夜那張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在片刻的僵硬之後,換上了令人琢磨不透的冷笑。
“西冥夜,在我弟弟的事還沒有解決之前,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連。”安小彩鄭重的告訴他。
安小楓也以同樣仇視的目光瞪着他,彷彿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會坐在家裡等着你去求我。”西冥夜轉身時,向暮邱使了個眼色,傳遞着什麼信息,就大步的向外走去。
“姐,你不要被他嚇到,我會保護你的。”安小楓依舊怒視着他離去的背影。
安小彩的心隨之一沉,她很欣慰小楓能說出這樣的話,但她又明明意識到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西冥夜這個人太狠,也太讓人琢磨不透了。
權振赫親自出面保釋,安小楓得以自由,接下來就等着索賠的事,權振赫全權攬下來,讓安家姐弟頗感心安的同時,也很是感激,更加堅定了安小楓投身他旗下的演藝公司,盡心工作作爲回報的決心。
昨天在權家住了一夜,已經很給對方添麻煩了,小彩決定跟着小楓回家去。
儘管那個家也是她不願意面對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家,她逃避不了。
就在他們姐弟對未來滿懷憧憬的回到家時,卻意外的看到陸丹鳳坐在地上哭,一旁的安慶民眼睛裡似乎也含有淚水。
“爸,媽,你們怎麼了?”安小彩被這一幕嚇到了。
記憶裡,儘管爸爸生性懦弱,但卻幾乎沒見他哭過,倒是陸丹鳳哭天搶地不足爲奇。
“媽,快起來,地上怪涼的。”安小彩忙上去扶她。
“你走開。”陸丹鳳一把將她推開,“安小彩,我辛辛苦苦養大你有什麼用?不但不能幫到家裡,還讓人逼債逼到家裡來。”
逼債?安小楓都不相信她會欠債。
“媽,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姐怎麼會欠債?”安小楓扭頭看向爸爸。
雖然不相信大姐會欠債,但看情形一定是出大事了,否則爸爸不會也如此。
安小彩僵住了,她明白了,一定是西冥夜搞的鬼,爲了逼自己回去,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你問她自己,有她的簽名還會有錯嗎?”陸丹鳳用手指着她。
安小彩的心好痛,她爲什麼會有今天,還不是爲了他們,爲了這個家嗎?她很清楚,從始至終都是西冥夜挖好的坑讓她自己往裡跳
。
爲了這個家,她自認已經付出很多了,爲什麼還是得不到媽媽的認可?她越來越感覺在這個家裡,她完全就是個多餘的,如果不是她跟安小悅長相上還有幾分相似的話,她真的會懷疑自己是撿來的孩子。
爲什麼世界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逼她?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壓迫了,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去,只聽到身後傳來安小楓的叫姐聲,接着就什麼也沒有了。
正欲追來的安小楓被陸丹鳳拉住,“你小孩子家懂什麼?如果她不回去,西冥夜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忘記上次的事了?”在他耳邊警告着他。
“媽,你太過分了,爲了自己,連女兒都不要了,天下哪有你這樣當媽的?”安小楓氣惱的站起身指責着她。
“我還不是爲了咱這個家好?”陸丹鳳隨之起身怒斥着他,並用手拉他,生怕他會去追安小彩似的。
“你知道這樣多傷姐的心呀?”安小楓都爲有這樣的一個媽而感到羞恥了。
“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問你爸,今天那幫人到家裡來鬧得有多兇,左鄰右舍都看到了,我們安家的臉都沒了。”
“我們家的臉早就沒了,不是因爲大姐,而是因爲你跟二姐。”安小楓轉身向外跑去。
她要找到大姐,不讓她再回到西冥夜身邊,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他這個家裡唯一的男孩子都會頂起來的。
當他衝出家門時,早已不見了安小彩的身影。
再有幾天就是春節了,路邊不時的有人放煙花爆竹,儘管天氣寒冷,依舊擋不住那些小孩子的童心。
金希閒去國外陪父母了,溫筱雨那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的,無處可去的安小彩站在路邊看放煙花的小朋友那歡快的笑容。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有拖着行李箱趕回家過年的年輕人,而她卻有家不能回。
西冥夜,你真的要逼死我嗎?安小彩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吶喊着,可惜沒有人聽到。
站在橋頭,橋下的河水早已結了厚厚的冰,凜冽的風吹在嬌嫩的臉上,如刀刻一般,吹亂她的秀髮。
閉上眼睛,任憑風吹,彷彿這樣能將她吹醒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