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用洗潔精洗手會有效果的,走,去洗手。”安小彩想着能取下戒指的辦法。
“會不會截肢呀?”西冥夜也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你等着。”安小彩忙轉身跑出去,很快就端來了一盆洗潔精兌的水放在地板上,讓西冥夜過來把手泡在裡面,她還在旁邊幫着往下取。
一點效果也沒有,西冥夜拿了毛巾把手擦乾,作勢往外走,“我去拿刀撬開。”
“不行,會弄傷手指的。”安小彩忙制止他,心裡也異常焦急。
“流點血也總好過這根手指廢掉吧。”西冥夜的眼神裡流露出對她的幽怨。
“很辛苦是不是?再忍忍,一定會有辦法的。”安小彩後悔死了。
看到安小彩着急,西冥夜故意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回身坐到牀上去,另一隻手託着戴戒指的手,“好疼呀,手指都發紫了。”
越是這樣,安小彩的心裡就越發的着急,恨自己玩笑開大了。
“我看我要去醫院了。”西冥夜苦着臉瞅着安小彩。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安小彩,忙跑到桌子前拿起了手機,要給金希閒打電話。
西冥夜好不容易纔把金希閒給趕出去,這麼快就把他叫回來,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
“我想到辦法了,你去拿個鉗子,捏一捏,看能不能把戒指捏斷。”西冥夜高聲叫着。
正在翻動着手機的安小彩由於緊張,被他的高聲嚇了一跳,來不及思索,放下手機,急步下樓去找鉗子了。
很快就找來一個尖嘴鉗,與西冥夜一起,站在燈光下小心的擺弄着。
兩個人都忙的滿頭大汗,似乎衣服都溫透了,而安小彩由於緊張,已經感覺不到炎熱了,一心只想幫西冥夜取下來。
“哎呀,我的手。”西冥夜苦着臉痛苦的叫起來。
拿着鉗子的安小彩心忙拿開了手,擡眸看到西冥夜那痛苦的眼神,如同疼在安小彩的心裡,甚至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疼。
“對不起,夜,我……”安小彩急的都要哭出來了,拿着鉗子的手也在發抖。
“沒事,不就是一根手指嘛,大不了砍斷就是了。”
西冥夜還不忘一隻手撫在她柔順的長髮上安慰着她,趁着小彩垂頭自責時,還抿嘴偷笑了一下。
“不行,我不讓你砍斷。”安小彩猛得擡眸迎上他。
抿脣偷笑的西冥夜忙斂去笑意,恢復了痛苦的模樣,還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夠快,否則的話,就露餡了。
“我們去醫院吧,快。”安小彩生怕再耽誤下去,他的手指充血就真的沒救了,拉着西冥夜就往外走去。
西冥夜順勢被她拉着走,還在心裡想着捉弄她的辦法。
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安小彩都沒來得及換衣服,腳下還穿着拖鞋,但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你等着,我去開車。”不等說完,人已跑出去了。
當她把車開出來的時候,卻意外的不見了西冥夜的身影。
人呢?安小彩焦急的目尋着,明明讓他等着的,到哪兒去了?難道疼得受不了去廚房剁手指了?
腦海中剛浮現了這一想法,立時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安小彩忙下了車,跑進廚房去看,沒人?
此時的安小彩忽然想哭,但又怕驚動了別人,如果讓奶奶知道他們把玩笑開成這樣,肯定要跟着擔驚的。
怎麼辦?怎麼辦?先找到西冥夜再說。
就在她怔怔的站在廚房外面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上有響動,是誰?西冥夜嗎?
不容多想,疾步上樓去,果然看到西冥夜已經躺在牀上了,似乎痛得要昏過去了。
“夜,快跟我走。”安小彩伸手就去扶他,現在能解除他痛苦的就只有醫院了。
“我不去,我受不了了,要死了。”西冥夜的呼吸似乎也斷斷續續了。
安小彩看到側躺在牀上的西冥夜緊閉着雙眼,兩片薄脣似乎也在輕微的顫抖着,更加慌了神。
“不准你胡說,我不會讓你死的。”安小彩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清泉般的眼眸裡淚光閃動,很快就順着臉頰滑下。
什麼東西?緊閉着雙目的西冥夜感覺臉上溼漉漉的,悄悄用手一抹,是安小彩的淚水。
“你的口水滴到我臉上了。”西冥夜有氣無力的提醒着她。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
的話?安小彩又氣又急的低頭看去。
微睜着眼睛的西冥夜忙閉上眼睛,再次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安小彩眼睛眨了眨,似乎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不就是一個戒指嗎?就算真的拿不下來了,也不至於上升上要死要活的地步。
“小彩,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改嫁?”西冥夜如同在夢囈一般,臉貼在她懷裡。
“放心,你不會死的,我想到辦法了。”安小彩輕輕的推開他,滑到牀上,疾步向外走去。
這個女人又想到什麼了?西冥夜小心翼翼走到門口處,探着身子往外看,安小彩已經下樓去了。
聽到安小彩上樓的腳步聲,西冥夜忙又投身到牀上,瀕臨死亡的呻吟着。
忽然,他看到走進門來的安小彩,手中拿着一口菜刀,而且還是他們家最大號的菜刀,應該是剁排骨的刀吧?
“你要幹什麼?”西冥夜頓時大睜着雙眼,並欠起了身子,彷彿害怕安小彩會傷害到他。
安小彩面無表情,如同再也想不出解救他的辦法了,只能狠下心來將傷害降到最低了。
堅定的眼神,似乎還咬着牙,看得西冥夜心驚連連。
“夜,你忍着點,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砍斷這根手指了,不要怕,很快就過去的。”安小彩目光堅定的安慰着他。
不會吧?安小彩這是把他當成排骨了嗎?
“來。”安小彩忽然變得如同一個殺身成仁的女戰士,拉起西冥夜那隻戴着戒指的手。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西冥夜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不能再耽誤了,否則的話就不是一根手指的事了,可能會是一隻手,或是一條手臂,甚至連命都沒有了,爲了兒子還有爸爸,只能這麼做了。”
安小採將西冥夜的手放到牀上,一隻手按着,另一隻手高高舉起菜刀,牙齡咬得咯咯直響,如同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作出這個不得已的決定。
“啊——”安小彩大叫一聲,高高舉起的菜刀作勢要往下砍。
“小彩。”西冥夜不再是剛纔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大叫着抽回自己的手,身子也同時往後退開,隨即整個人都跳下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