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結局篇

北方盛夏的農村,此時比起南方卻真是個非常好的季節,不會太熱,陽光下的原野一望無際的蔥綠,花草繁榮,樹葉遮天蔽日,莊稼地放眼一片無邊的綠,沒有莊稼的地方,草木瘋長,一片一片斷續的淺淺的水面微波輕粼,黑龍江特有的溼地風光,東南風吹來,雖然也熱,可是帶着蟲鳴蛙叫,卻有種讓人輕鬆愜意無比的感覺。

“依濃,你的家鄉真漂亮呀,這裡好美呀……”下了鄉鎮農村纔看得見的羚羊出租車,尚宇傑迎着夏日的暖風,仰望着比城裡要高要藍得很多的天空,他直覺得從來沒有過的輕鬆和快樂,這裡……這裡就是他的老婆出生長大的地方,山美水美土美人美,怪不得能夠養育出喬依濃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呢,他看這一方從來沒有涉足過的土地都帶着些愛屋及烏的感情,原來……人的心情真的很重要,一個從小在繁華的大城市豪門長大的富家公子竟然也可以輕鬆接受這樣一方世界。

“呵呵,謝謝,我還以爲你會不喜歡呢?”喬依濃溫柔而甜蜜地輕笑,握緊了他的手,她真的有些擔心尚宇傑會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着她家鄉的這一切,畢竟這裡……真的是同他生活的環境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怎麼會不喜歡呢,只要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到哪裡都是天堂!”

“宇傑,一會兒見到我爸爸媽媽,不要嚇到他們……”喬依濃眼中有些遲疑地看着他道,潔白的牙齒明顯地咬了咬貝齒。

“傻丫頭,我當然不會嚇到他們了……”尚宇傑挽緊了她的手,跟着她的腳步一起向着下了公路的村路走去,他知道她的意思,喬依濃不想他一開口就把他是她前夫的弟弟的事情說出來,其實對於喬父喬母來說,就是他大哥來了也是一樣差不多的陌生人,只是尚宇傑明白喬依濃還是想向她最親的人坦白他們兩個的關係。

終於在喬依濃期望又有些惶然中,他們終於在一戶農家門前停了下來,尚宇傑看着眼前三間老舊的農村磚瓦家,此時正是下午一點多的時間,房頂一側的煙囪正冒着縷縷青煙,院子打掃得很乾淨,小院的一邊的牛欄中還拴着兩頭巨大的黃牛,正在半閉着眼睛倒嚼,身邊也有牛虻和蒼蠅在飛舞,這是農村的特色,尚宇傑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異和嫌惡表情,而是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喬依濃。

喬依濃猶豫着定着腳步在那裡,不知道是擔心她的爸爸媽媽會怎麼想,還是太久沒有回家而有些感慨,站在那裡半晌沒動。

“吱呀……”似乎是屋裡的人看到了門口站着一對衣着明顯是城裡青年男女吧,門一下子被推開了,一箇中年婦女帶着有些遲疑迷惑的眼神望向了他們。

“你……依濃?”中年婦女瞬間的意外和驚喜,在那張應該還不到五十歲,卻因爲農村風吹日曬和辛苦勞作而顯然有些黝黑粗糙而蒼老的臉上浮現,下一秒鐘,喬依濃已經一頭撲入了母親的懷抱,母女倆摟在了一起,分別的思念和女兒意外回家的驚喜,讓老母親淚水縱橫,連着喬依濃也哭了起來。

“媽媽……你又瘦了……”她緊緊地摟着她的媽媽,泣不成聲。

“我的寶貝女兒,你怎麼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呢?想死媽媽了,你爸爸都不知道你要回來,跑去看你姐姐和寶兒(寶兒是喬依濃姐姐的兒子)了……”

母女倆那裡話別後的瑣事,尚宇傑被曬在那裡乾瞪眼,卻插不上嘴,他看着同喬依濃其實長得很像的喬媽媽,雖然農村中年婦女的臉風霜而粗糙,但是他可以想像到,如果不是在農村,喬依濃的媽媽一定是看起來很有氣質那種女人,臉上慈祥質樸的讓他感覺到很親切舒服,他在心裡對她升起一種感激之情,因爲是她養育了喬依濃,讓他可以有幸擁有這樣一個可愛的老婆!

“依濃呀……看我,光顧着跟你說話了,都忘記了……這位是……是俊傑吧?”過了半晌,尚母倒是先推開了女兒,有些遲疑地看着站在一邊被幹在那裡的高大英俊的城裡男孩,他顯然是同喬依濃一起來的,但是僅是五年前的那一面,尚母對尚俊傑已經印象模糊了。

“媽,你好,我是尚宇傑,是你的女婿!”在喬依濃錯愕而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媽媽話的時候,尚宇傑倒是大大方方地開了口,並且走上喬媽媽的跟前,揚起了一抹笑。

“尚……尚宇傑?你……你……你是那個大孩子?依濃,你是不嫁的俊傑嗎?”尚母驚訝得差點沒暈了,說出的話讓尚宇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感慨,他以爲他不會在喬依濃的父母心裡有任何的印象呢,可是……沒有想到僅僅是五年前那一面之緣,她竟然還記得他呢,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在她嘴裡的“大孩子”早在五年前她女兒的婚禮後就成爲了她真正的事實女婿。

“媽,我……我同俊傑離婚了,嫁給了宇傑……”喬依濃硬着頭皮地道,話總是要說出口的,索性直接地說出來好了,她知道她的媽媽記憶力非常好,喬依濃的記憶遺傳自她的媽媽,但還是有些意外她媽媽竟然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那個十八歲的男孩子。

“哦……天哪……”喬媽媽長長地嘆了口氣,但是一時的意外怔愣之後,那眼中的震驚卻逐漸被平靜所取代,她看了看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兒和尚宇傑。

“呵呵,媽媽只是有些太意外了……進屋裡說吧,我這女兒女婿都到家了,哪有不進家門的道理?”她拉住了女兒的手也拉住了尚宇傑的手,他們因驚訝她的態度而面面相覷。這是喬依濃和尚宇傑想不到的,喬媽媽馬上打電話告訴了喬爸爸和喬依濃的姐姐姐夫侄兒一起回家團聚,他們竟然那麼平靜地得到了喬依濃家人的接受和認可。

喬爸爸老實木訥,慈祥少言,一味地衝尚宇傑笑,偶爾開口問問尚宇傑幾句話,但尚宇傑可以感覺到他對他是滿意的,而喬依濃的姐姐姐夫也親切熱情,甚至喬依濃九歲的侄兒都姨父姨父地叫着他,喬依濃也和她姐姐一起在菜地裡邊摘菜邊說幾句悄悄話,尚宇傑一直也沒有得到機會問她們姐妹聊了什麼天,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同她姐姐說他這五年的壞話呢?

在喬家並未多做停留,住了兩天,尚宇傑和喬依濃就離開了,在這裡他們輕易得到了喬家人的接受,也等於他們的感情得到了親人的祝福,這裡或許真的什麼都不需要擔憂,可以平靜地生活下去,但是他們都有工作要做,那裡纔是他們要真正面對的生活呢。

坐在飛機上,尚宇傑仍然彷彿在夢中一般,他一直在迷惑,怎麼農村人不是更該保守而很難接受這樣的不可思議的婚姻變故嗎?怎麼他卻輕易地得到了喬家人的認可呢?

“依濃……怎麼你爸爸媽媽姐姐姐夫都沒有人爲難我呢?”弊了好幾天的話,尚宇傑終於在飛機上挨着喬依濃在她的耳邊問道。

喬依濃眨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他,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手,看他那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她竟然笑了,“你猜呢?”

“我……我怎麼猜得到呢?不會是因爲你不在身邊,他們覺得反正你嫁給誰都是一樣吧?”他當然想不明白了。

“呵呵,你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呀?我告訴你呀,他們會接受你……其實一個理由就足夠了……”她臉上現出了一份鄭重的神色,讓尚宇豎起了耳朵聽。

“什麼,快說?你是不是告訴他們……我們倆……我們倆五年前……”

“噓,不是因爲那個,因爲他們希望我一個人在外面,只要是幸福的就足夠了……”

“幸福?”

“對呀,無論是你還是俊傑,對於他們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不見面,不聯繫,那都是他們不認識的人,如果沒有我,他們不會跟你們有任何的關係,我纔是他們最關心的人,你哥哥從來也沒有跟着我回家鄉見過我的親人,你卻來了,他們覺得你纔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女婿,你願意接受我的一切,也包括我最親的人,他們當然也才願意接受你呀……”她不無感慨地道,也讓尚宇傑終於明白了他之所以被接受的原因。

原來真正的愛情需要付出和投入,而融入心愛的人生活當中也是重要的一部分,他大哥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卻想到了,也因此就這樣輕易地得到了喬依濃家人的接受,他……是幸運的那一個男人,也因爲他是真的在乎她的一切,不知不覺地就做到了這一點,而他的大哥顯然沒有做到,因此他也不是喬依濃選擇的那個人!

機場出站口,尚宇傑挽着喬依濃的手緩步走出來,又回到了A市,又回到了他們的生活軌道,但是他們不知道這數日的離開,在他們的背後會發生了什麼樣的連鎖反應,他們關了手機,不接聽任何外界的訊息,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就在他們拉着手走出機場出站口時,卻迎上來一個人,他們兩個頓時臉上明顯地一僵——尚俊傑一身的休閒裝,高大挺拔的身軀,完美的身材,臉上還是那麼一抹帶着憂鬱王子式的深沉,此時看到他們,他有些尷尬和猶豫,但是沒有躲避他們兩個人目光的意思,反而就那樣地等待他們走上來。

“大哥……”尚宇傑挽緊喬依濃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而頭垂得低低的,不管他想不想,還是喬依濃想不想,她還是在意那一夜的事情。

“宇傑,依濃,我來接你們!”尚俊傑憂鬱的眼神看了一眼尚宇傑,又看了看垂着頭的喬依濃,沉着聲音,指着停車場上的奔馳轎車道。

“大哥,我們自己回家吧……”尚宇傑空的手攥了攥拳頭,另一隻手握着喬依濃還更緊了,不是他不想接受尚俊傑的好意,就算髮生了那樣一件事情,可是大哥還總是他的大哥,而且……至少他不是故意那麼做的,這一點還是他無限安慰的事情,不然……他連此刻平靜地跟他說話的可能都沒有。

“上車,哪有自己家有車不坐的道理?”

“可是……”

“可是什麼?我不想說什麼抱歉後悔的話,也不想非要做出下跪抱頭痛哭的舉動,只想跟你們說……尚宇,你還是我的親弟弟,依濃還是我深愛過的女人,她……也曾經是我娶過的老婆,如果不是我的性取向,如果不是我的自私和利用,你們倆也許這輩子也不會有交集,那夜的事情,我對不起依濃,但是我也沒有辦法爲發生的事情後悔,後悔也不能挽回什麼,對你們來說,也未必都是損失,因爲依濃一天不給我,我就一輩子也無法釋懷對她的愛和偏執,無法平淡地接受你們能夠在一起,甚至要跟我一起做爲親人生活一輩子……”尚俊傑竟然直視着他們兩個人,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大哥……我們……你是說,你願意接受我們倆在一起了?”尚宇傑驚訝地看着尚俊傑,連着喬依濃也把頭擡了起來,看到了尚俊傑那眼中的真誠。

“宇傑,依濃,對不起,但是我想我們誰也忘記不了這一切的,那爲什麼不能坦然地接受呢?也許你們覺得我自私自利傷害了你們,可是……我又何嘗沒有受傷害呢?我是讓你們在一起的人,也是瞭解你們一切的人,如若從前不愛時,可能我沒有任何的難過和愧疚,可是一旦愛上了,那你們可知道這麼久以來我就是一直在倍受煎熬而受了極深的傷害呢?如果我想企求你們一個原諒,那麼這個要求真的很過分嗎?”

“大哥……我……我們……”尚宇傑猶豫地看了眼喬依濃,他是想原諒他大哥,但是喬依濃呢?他要詢問的是她的意見,因爲在乎她的感受。

“依濃,原諒我吧,我再不會那樣做了,因爲我……真的知道你的心裡已經沒有我了,如果你們想要在一起,那麼……起碼我還是你們的大哥不是嗎?”尚俊傑感傷地看着喬依濃,他知道他用這五年的時間已經耗去了她對他的感情,也將她和尚俊傑的心拉在了一起,他要釋懷這份情,就宣佈着他對她感情的放棄,現在他是想以尚家人的身份先行接受他們在一起!

“俊傑,我原諒你了……”喬依濃眼中含着淚水,終於說出了她的心裡話,不管過去如何,他們能夠把握的是現在和未來,尚俊傑可以這樣地出現,並且說出這樣的話,至少說明他願意成全她和他弟弟的感情,這也是變着相的一種祝福和表明他的態度,他要代替尚家的一分子,接受他們的婚姻和愛情了!

“謝謝你……依濃,也謝謝你……宇傑……”尚俊傑眼中含着淚水,緊緊地握住了喬依濃和尚宇傑的手,他們的心結終於在這一刻解開了!

“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回來?”尚宇傑拉着喬依濃和尚俊傑一起向停車場的轎車走去。

“你們手機關了機,林錦凱告訴我你們已經註冊結婚了,但是不知道你們去了哪裡,我在航空公司查到了你們的行程單,知道你們是去依濃的家鄉,那……一定是想見她的爸爸媽媽了,可你們不該留下公司一堆工作就不負責任地走人了,你們難道想要躲開一輩子嗎?”尚俊傑沉着聲音道,然後拉開了車的後背箱,將他們的行禮放了進去。

“對不起,公司這幾天一定忙壞了吧?”尚宇傑和喬依濃均有些愧疚,畢竟他們不負責任地離開公司沒了影,是不對的。

“是爸爸很忙,林錦凱幫了爸爸不少忙,不過他最近也有些心事重重,我……我也纔回公司兩天,覺得我們這樣不負責任的離開,真的太對不起爸爸了,索性在這裡等你,怕你們回來後還不肯出來,躲到哪裡都不知道,畢竟……公司將來是我們兄弟倆的……”

“哥,爸爸……媽媽……知道我們回來的事情嗎?”尚宇傑和喬依濃上了車,有些臉上不自在地問道。

“嗯,知道,我告訴他們了,其實……他們沒有反應多激烈的……你們都不試着勸勸他們,就一溜煙地搞消失,還私自注冊登記了,豈不是有些太不像話了嗎?”他也上了車,坐上了駕駛的位置,繫上安全帶,責備地看着他們道,卻沒有發動車子。

“哥……你是說……爸爸媽媽……”

“嗯,他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他笑了笑,這一笑寬慰了尚宇傑和喬依濃本來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那是說……不僅是尚俊傑,連着尚父尚母也願意接受他們在一起了?

“哥,走吧,我們一起回家吧……”尚宇傑笑了,握緊喬依濃的手,此刻他們該想的是如何回家見父母了,不管他們是否還有怒還有怨,可是親人總是親人,總是要接受的,就像……喬依濃的父母那麼容易就接受了他,他們爲什麼非要把事情都往不好往難了去想呢?

“嗯……等一個人,你們是不是餓了渴了,我讓人去買吃的東西去了……”尚俊傑仍然沒有開車,而是臉上現出了一絲可疑的紅暈,有些期盼地望着機場裡的超市出口處。

“哥……誰呀?”尚宇傑和喬依濃一愣,心下犯嘀咕,不是吧……他大哥這副表情,分明是……不會是這幾天他想開了對喬依濃的感情,然後又……又找到新的男朋友了吧?他們倆顯然都想到了一塊去,頓時臉上一僵,很有默契地相對視着,爲他們想到的這一種可能而心裡開始難過起來,畢竟……尚俊傑曾是男男,而喬依濃是他唯一的女人,如果她不和他在一起,那麼他就會……

“哦,對不起,久等了,不好意思排隊的人太多!”正在他們面面相覷,心下里打鼓的時候,尚俊傑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了,一個清秀白皙二十歲年紀的女子拎着裝滿飲料和食品的超市購物袋坐上了車,衝他們兩人笑了,露出了健康整齊的牙齒。

“尚宇傑先生,喬依濃女士,你們好,我叫吳桐,很高興認識你們……”吳桐笑着將購物袋交給尚俊傑,然後就禮貌地伸出手在車裡有些彆扭地同他們握手,並且有些滑稽地介紹自己。

“喂,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們是我的弟弟和前妻,不要這樣地跟他們說話,有沒有搞錯,好像誰都是到你們渡假村去的客人一樣,好像你是我請來的客服經理似的……”還不等尚宇傑和喬依濃反過神,尚俊傑先不滿地嘟囔抱怨起吳桐來。

“哦,對不起,我職業習慣,一時有些不適應,你們不要介意,我是尚先生的一個朋友,今天趕巧沒事,他說要我跟他一起來接你們,我就來了……”吳桐馬上收斂了她那職業化的客套話,不過說出的話雖然親切有禮,還是讓尚俊傑皺了一下眉頭。

“什麼叫一個朋友?用不用告訴他們,你和我做過那三日情人的事情?”尚俊傑忽然道,說出來的話不僅讓吳桐臉上瞬間地紅了個透,也讓尚宇傑和喬依濃同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尚俊傑那張明顯有些怒氣不滿的臉,而吳桐頓時眼神閃爍地躲避他們詢問的目光。

“你……你別瞎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那件事情……”吳桐紅着臉,馬上反駁他,卻看到尚俊傑竟然認真地想要公開他們曾經有過的隱*秘私情的表情。

“瞎說嗎?有什麼不能夠公開的,吃過了就不認帳了?這幾天手機不接,留言不復,害我以爲自己做了一場春*夢一樣呢,還厚着臉皮跑到丁子陪聰那裡問你的家住在哪裡?當着你媽媽的面,我說是你的男朋友,你還一個勁地給我使眼色,這會兒讓你見我的親人,你又一副酒店經理的語氣說話,怎麼,以爲我配不上做你的男朋友,着急撇清關係,想要不要我嗎?”尚俊傑一字一頓地道,在尚宇傑和喬依濃的面前毫不掩飾和吳桐的關係。

他們那廂一問一駁的對話,讓尚宇傑和喬依濃終於漸漸地明白了一件事情——

尚俊傑竟然恢復了正常了,在他經過和喬依濃那一夜的事情之後,他可以對他並不煩感的女人有感覺了?他這陣子並沒有找男朋友?這個叫吳桐的女子和尚俊傑竟然有了一段三日情人的關係,而且……尚俊傑顯然對這個吳桐還相當有好感,甚至因爲她不肯再進一步跟他有發展關係的意思而心裡不舒服,今天顯然是硬把她抓了來的,還因爲她那疏離地同他們兩個見面的打招呼方式而非常不滿意,所以也不顧在他們的面前爭執了起來?

他……的感情世界終於有了可以進駐的女人了?

寫到這裡吧,明天上傳番外篇,關於林錦凱和偷心賊的故事,一共兩萬字,希望還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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