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狼瘟後獲得的強大生命力,讓被釘在地板上的對方並沒有死去,反而是更加用力掙扎着。
並且,發出了陣陣夾雜着狼嚎的吼聲。
“該死!”
“放開我!”
“我……”
面對着這樣的吼聲,秦然擡起腳尖,點在了對方的頭顱上。
拿捏正好的力道,讓對方徹底的昏迷過去。
假如不是【梅斯麗之戒】還在冷卻之中,秦然根本不會和對方廢話,他會直接問出自己想要詢問的一切。
而現在?
秦然一擡手,早已等待多時的葛瑞克裡立刻上前一步,將對方拎向了一旁的牢房。
瓦倫看着被帶走的副官,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既沒有解釋,也沒有感嘆。
在事實面前,這些都是不必要的,都是多餘的。
而秦然更是直接。
看都沒有看被帶走的副官一眼,對着瓦倫徑直問道:“我想知道燃燒黎明究竟發生了什麼!”
“雖然我在調查,但很多事情,還是由當事人向我解釋的好。”
“越詳細越好。”
秦然強調着。
面對着秦然的詢問,瓦倫沒有拒絕。
秦然皇室特使的身份、剛剛所表現出的能力,都讓這位少校願意選擇服從。
深吸了口氣,瓦倫組織着語言。
然後,這位少爺說道。
“燃燒黎明遭到了襲擊。”
“毫無預兆的,黑暗籠罩了燃燒黎明的駐地!”
“然後……”
“哀嚎聲充斥在我的耳邊。”
“我拿起了手邊的武器想要戰鬥,但是我連敵人的模樣都看不到,當黑暗散去的時候,我看到的就是屍體。”
“一具具慘死的屍體,他們彷彿遭受了虐殺般,慘不忍睹。”
話語中,在這位少校的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驚恐。
顯然,那天發生的事情,嚇到了這位職業軍人。
“黑暗?虐殺?”
秦然尋找着對方話語中值得在意的詞彙。
“沒錯!”
“那黑暗是在白天出現的,遮蔽了陽光,吞噬了火焰——在營地中有着時刻爲狼煙準備的火把,可在黑暗中火把發不出一丁點兒的亮光。”
“我的諸多同僚身上出現了不止一道傷口,但大多不是致命的那種,真正致命的只有穿透心臟的一擊,很明顯,襲擊者是在享受這一過程。”
瓦倫說着,臉上的驚恐迅速消散了,出現的是憤怒。
捏緊了拳頭的中年人,咬牙切齒。
“那你爲什麼沒事?”
秦然繼續問道。
這樣的詢問,顯得無力和冒犯。
可瓦倫卻沒有任何的反駁,他苦笑着說道:“我寧肯死在那場黑暗中,而不是像現在一般提心吊膽。”
“黑暗過去沒有多久,狼瘟就開始出現在倖存者身上。”
“巨大的力量與野性,讓他們變成了它們,開始向昔日的戰友、同僚出手,而當清醒過來時,變回了他們的他們,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很多人選擇了自我了斷,一部分人則消失在了軍營中。”
“而剩下的人,一旦出現了感染的症狀,他們就會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將自己關入囚籠中,哪怕恢復了狀態,也不願意出來,他們擔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只是還有一些人不同……”
“您也看到了,就連我的副官也認爲這是一個機會。”
“我很理解他。”
“因爲,如果是我被感染的話,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所以,請您救救他們吧!”
說着,瓦倫站了起來,接着單膝跪地。
他伸出的右手,放在胸膛上,用力一敲。
砰。
拳頭和.胸.脯的撞擊聲中,瓦倫雙眼帶着請求、希望,看着秦然。
“您將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瓦倫無比誠懇的說着。
那些隨行的士兵也單膝跪地。
“請您救救我們的戰友、同僚。”
他們高聲說道。
秦然低下頭,看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看着他們發自內心的請求,感受着他們情緒中的忐忑。
最終,秦然微微點了點頭。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在到處充斥着自私自利的氛圍中,總是有那麼一些不合羣的人。
他們不爲自己,只爲他人着想。
看起來就是白癡、傻瓜。
但,值得尊敬。
眼前的人,就是這樣一羣值得人尊敬的人。
在力能所及的範圍內,答應這樣一羣人的要求,秦然並不會反對。
更何況,爲了特殊事件,秦然也必然會答應下來。
“您答應了?”
瓦倫驚喜的問道。
“嗯。”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任何時候都需要聽我的吩咐,不允許質疑我的任何行動!我向你保證,我會盡可能的救助你的戰友、同僚,但我無法保證最後能夠成功!”
秦然補充着。
他答應了對方,自然是會盡力而爲。
雖然他現在對這個狼瘟的出現,有了一些猜測,但意外誰也無法保證。
因此,一些事情,還是提前說了爲好。
“沒問題!”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瓦倫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現在的燃燒黎明就如同是一個落水的人,任何的希望都不會放過,哪怕看到一根漂浮的稻草,也必須要抓在手中。
“現在。”
“葛瑞克裡,帶上我們的俘虜,找五個隨行者,我們出發。”
秦然說完,就向外走去。
他已經晚了很多步,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再拖下去。
早一點前往燃燒黎明的駐地,早一點搞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就會讓他早一點的扳回劣勢。
“是,大人。”
葛瑞克裡躬身應是。
很快的,包含着莎爾麗、伊微.丹和瓦倫副官三個俘虜在內的隊伍,就從碎石鎮出發了。
“從碎石鎮到燃燒黎明的北駐地,需要一天的時間。”
“距離我們六個小時的路途處有一個燃燒黎明的哨所,裡面駐紮了一百精銳士兵,裝備十分精良,所以路途上我們會很安全。”
“補給也不需要擔心。”
走在至高之路上,瓦倫與秦然騎馬而行。
這位少校向秦然介紹着路途上的大致情況。
當說到燃燒黎明的哨所時,這位燃燒黎明的少校一臉驕傲。
不過,很快的,這樣的驕傲就被驚詫與尷尬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