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推開了房門。
他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人們,臉上的神情依舊淡然,但眼中卻浮現了一絲猶豫,最終,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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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力救助你們。”
秦然這樣的說道。
“感激您,仁慈的冕下!”
“我將終身追隨您冕下!”
“您將會是我唯一的信仰!”
……
哭喊聲消失了,欣喜的歡呼聲在房屋前的空地上盤旋着,戈爾德領的領主,那位衣着樸素的老者也在人情中歡呼着。
他面帶的笑容。
但。
眼神卻是冰冷的嘲弄。
半神又怎麼樣?
只要找到了弱點,一樣可以被凡人所殺。
畢竟,不是真正的神靈。
“戈爾德領主。”
身旁響起的輕微呼聲,讓衣着樸素的老人的眼神一下就溫和起來,他轉過頭,看着身旁面色略顯緊張的魯夫,輕聲詢問道:“怎麼了,魯夫智者?”
“我們能去其它地方談談嗎?”
魯夫問道。
“當然。”
衣着樸素的老者馬上一點頭。
很快的,兩人穿過了塔樓,來到了戈爾德領的街道上,在遠離了那爲了活下去而瘋狂的人羣后,魯夫的臉色越發的不對了。
因爲,他看到更多的人向着裡面涌去。
有一些還擡着擔架。
至於擔架上有什麼?
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您將冕下到來的消息告知所有人的嗎?”
魯夫雙目直視着對方。
“嗯。”
“這是唯一的希望!”
“我無法隱瞞!”
衣着樸素的老者點了點頭,很乾脆的承認了,他的臉上則恰到好處的浮現着一絲絲無奈。
“魯夫,你知道嗎?”
“在昨天,戈爾德領就死了超過50個人,而這還是最開始的時候,‘腐爛之瘟’最溫和的時期。”
“‘腐爛之瘟’一旦爆發,恐怕整個戈爾德領就會一夕間成爲死域。”
“難道你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衣着樸素的老者反問道。
“我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裡是我的家鄉,我希望它能夠平安無事。”
“但……”
“你瞭解過冕下嗎?”
魯夫緩緩的說着,語氣在微微一頓後,變得嚴厲起來。
“沒有。”
“但我做了最壞的打算。”
“一切都由我一人承擔。”
衣着樸素的老人臉上出現了坦然赴死的神情,他表現的無畏。
魯夫愣愣的看着這樣的神情,最終,搖着頭,轉身走向了塔樓。
老人看着魯夫的背影,直到魯夫徹底的穿過了塔樓,進入到了莊園內時,這位老人才冷笑了一聲。
“別大意。”
身後的陰影中,響起了提示。
“我怎麼會大意?”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一定會是小心翼翼的。”
“你呢?”
老人收斂了冷笑,嘴脣微動,聲音不自覺的傳到了陰影中。
“消息很快的就會傳遍整個約特平原。”
“所有被瘟疫感染的人,都會涌來這裡,祈求那位冕下的治療。”
“希望……”
“他真的能夠治療這麼多人。”
陰影中的聲音不自覺的浮現了譏諷。
曾讓真正神靈都難以治癒的瘟疫,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半神治癒?
如果真的治癒了,那要他們幹什麼?
當做是盤中餐嗎?
“當然能了!”
“不要忘記神和人是不同的!”
戈爾德領主笑着說道,然後,他轉過身向着街道外走去,陰影中的身影默默跟隨着。
很快的,在來到戈爾德領邊緣一處因爲瘟疫而被封禁的房屋時,這位衣着樸素的老人直接走了進去。
咔!
輕車熟路的,對方開啓了隱藏在房屋內的密道。
“大人。”
密道中傳來了守衛者的問候,老人擺了擺手,而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人也走了出來。
白色的外衣,溫和的面容,讓人一見難忘。
‘流浪醫生’艾克。
“艾克醫生。”
守衛者繼續問候着。
與老人的態度不同,這位流浪醫生有禮的向着一隊實力不凡的守衛者行禮之後,這才走向了密道的深處。
一間碩大的足有兩個足球場的大廳在密室出現在密道盡頭。
而在這間密室正中央的位置上,一個錐形宛如漏斗的透明容器赫然在立,灰色的液體在其中不住的翻滾,猶如是沸騰了一般,不斷的冒出汩汩的氣泡。
氣泡並沒有飄散,而是經過了一圈由粗到細,足有30米長的螺旋試管後,進入到了一旁體積正常的大燒杯中。
不同於之前的灰色液體。
這裡是一種粉綠色。
粉色、綠色本身只是正常的顏色,可當相互融合後,卻出現了一種腐爛、噁心的感覺。
戈爾德領主走到了燒杯面前,他細細的觀察着。
在看到燒杯中的液體馬上就要達到一半的時候,這位領主不由笑了起來。
“很不錯的進度。”
“比想象中的要快。”
“很快就能收集滿了。”
衣着樸素的老者語氣中包含期待。
“很正常。”
“畢竟,死了那麼多人。”
“而隨着‘瘟疫’的爆發,更多的人死去,這裡的收集速度會越來越快。”
‘流浪醫生’艾克語氣輕快的說道。
“所以……”
“合作愉快?”
戈爾德領主扭頭看向了艾克,後者一言不發的伸出了手。
兩人用力的一握。
同時的笑了起來。
笑容看似很真誠。
至於事實?
哼!
在‘流浪醫生’艾克離去後,戈爾德領主馬上冷哼了一聲,同時不着痕跡的掏出了藥水,擦拭了自己與對方相握的手掌。
這位衣着樸素的老人眼中,閃爍起了絲絲冷酷的殺意。
不過,馬上的,這絲絲殺意就被掩飾到了心底。
還不到時候。
還差一點點。
他還需要耐心等待。
……
而重新返回到了戈爾德領大街上的那位流浪醫生,則是腳步輕快的走向了鎮上唯一的驛站中。
“信鴿!”
“我需要足夠多的信鴿!”
“我要將這裡的好消息告知所有被‘腐爛之瘟’折磨的人。”
信鴿一隻只的飛出。
它們飛向了整個約特平原的各個位置。
它們帶來了讓人興奮的消息。
當然。
絕對不只是一位半神願意治療‘腐爛之瘟’。
而是更隱晦的,常人不懂的意思。
流浪醫生在一個小時後,才走出驛站。
他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