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張從未出現過的卡牌,卡爾斯、馬克也如酒館女老闆一樣的呆滯。
不過,還沒有等兩人開口詢問,吳就開口了。
“卡爾斯,馬克,你們能夠離開一下嗎?”
“我需要和2567單獨談談。”
吳這樣的說道。
“好的。”
“沒問題。”
卡爾斯、馬克沒有猶豫的站了起來,向着酒館女老闆、吳告別後,就向外走去,自始至終的都沒有再多向秦然說一句話。
秦然對於兩人的離去,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在秦然的眼中,這兩人依舊是陌生人,屬於那種能夠叫出名字的陌生人。
而且,此刻秦然十分好奇吳想和他談什麼。
遠處,傳來了門關閉的響聲。
酒館女老闆抱着肩膀坐在沙發椅中,靜靜的打量着秦然。
哪怕有着系統的遮掩,秦然也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我認爲瑞秋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開口說。”
秦然衝着酒館女老闆一聳肩。
“我……”
吼!
酒館女老闆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清晰且凌厲的老虎叫聲就這麼的穿透了隔音法陣。
“該死的混蛋,又給我惹事!”
“留在這裡。”
“吳,交給你了。”
酒館女老闆面色一邊,分別對着秦然、吳說了一句,就徑直的消失在了原地。
秦然卻不打算聽酒館女老闆的安排。
因爲,他聽得出,那聲虎叫的源頭是誰。
無法無天!
他在這裡的第一個,也是唯二能夠讓他放下心中提防的朋友。
秦然站了起來,轉身就向外走去。
不過,吳卻詭異的如同霧氣般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去路。
“讓開!”
秦然冷聲道。
豐收酒館就是瑞秋的房間,在遊戲房間中理應是安全的,可並不是絕對安全,有着數次非同一般的經歷後,秦然可是清楚其中的門道。
“我不是阻止你。”
“只是希望你能夠戴上它。”
吳說着掏出了一張卡牌。
烏鴉!
還是烏鴉!
不過,這隻烏鴉既不是黑色、也不是金色,而是血色!
站在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屍骸組成的山巔之上的血色烏鴉慢條斯理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血色烏鴉金色的眼睛中,帶着俯瞰衆生的高傲、睥睨。
秦然與那金色的眼睛對視着。
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高傲、睥睨。
可這並不代表秦然會接受這張卡片。
或者說,秦然絕對不會冒然接受任何陌生人的贈予。
尤其是在這座能力層出不窮的巨大城市內。
誰也無法保證,一張看似普通的卡牌,帶來的會是什麼。
“不需要。”
秦然拒絕着,徑直繞過了對方。
吳沒有阻攔,只是看着秦然的背影。
而那張血鴉卡牌在秦然與吳擦肩而過的剎那,就微微顫抖,當秦然的背影消失時,血鴉卡牌更是自燃起來。
呼!
烈焰在卡牌上升騰。
然後,黑色烏鴉、金色烏鴉卡牌一同出現,投入了烈焰中。
最終……
消失不見。
既沒有留下灰燼,更沒有殘骸。
“烏鴉……烏鴉……”
吳看着眼前的一幕,嘴中輕聲唸叨着,然後,低聲的抽泣起來。
是,喜極而泣。
……
卡爾斯、馬克並肩走出了小廳,穿過了小門。
當房門關閉的時候,馬克突然問道。
“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卡爾斯彷彿不明白馬克的意思
“剛剛那位新加入者。”
“你不覺得瑞秋、吳對待他的態度很不同嗎?”
馬克吸了口氣後,提醒着卡爾斯。
“吳對誰都很寬容。”
“而瑞秋?”
“你能瞭解瑞秋的性格,那麼,你就可以去挑戰巨大城市的都市傳說了。”
卡爾斯毫不在意的說着。
“瑞秋,我們先放在一邊,只說吳。”
“你真的認爲吳對那位新加入者只是寬容?”
馬克強調着。
“那還能有什麼?”
卡爾斯一聳肩,就如之前般不在意的向着吧檯外走去,馬克停頓了一下,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掃視了一眼醉倒滿屋的人,與卡爾斯並肩而行的馬克壓低聲音道。
“你甘心?”
卡爾斯沒有回答,身體一頓後,就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準備繼續的前行着。
可就在卡爾斯邁步的瞬間,這位入階者的身軀就猛地僵直了。
馬克也是如此。
兩位入階者就如同是中了石化魔法般,呆愣在原地。
因爲……
兩人的肩膀被無聲無息的搭住了,一個強壯的身軀硬生生的擠入了兩人之間。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我的朋友?”
“你們的長輩沒有教育過你們,背後議論他人,是要爛舌頭的嗎?”
“還是說……”
“你們倆的舌頭,想要被我親手拔出來?”
醉醺醺,但仍然有力的聲音傳入了卡爾斯、馬克的耳中。
兩人僵直的身軀,越發的僵直了。
因爲……
他們看到了一頭巨大的斑斕猛虎,正緩緩的走來,粗壯有力的四肢,鋒銳的爪子,每一次邁動,都會撕裂地面,巨大而又強壯的身軀好似一面城牆,那虎頭上的王子更是隨着虎目中的殺意,令兩人喘不上起來。
不過,更加可怕的是,接下來的咆哮。
吼!
一聲咆哮。
天地色變。
好似十級的狂風就這麼拍打在了兩人的臉上,令兩人雙眼一眯。
然後,兩人就覺得舌頭一麻。
等待兩人擺脫了震懾時,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的舌頭被對方揪了出來,而且,加持在舌頭上的力道,正在不斷加大。
顯然,對方不是開玩笑。
“無法無天!”
馬克聲音不清的低喝道。
“鬆手!”
“我們沒有惡意。”
卡爾斯說着。
“你沒有惡意?”
“你剛剛心底對2567的嫉妒,差點就要讓阿夫按耐不住了。”
“而你?”
“深藏背叛之意的傢伙,更是該死!”
“阿夫說在你身上聞到了‘掮客’的氣味……該死的傢伙,他真以爲他掌控了一切嗎?”
冰冷的聲音中,難掩醉意的含羞草就這麼的站在了兩人面前。
不同於平時怯弱的含羞草。
這個時候的含羞草有着一種難以掩飾的自信與強大。
甚至是……
兇悍!
呼!
那株在晨光中,微風裡搖曳的小白花就這麼的揚起了一片片細小的花瓣,頓時,露出了隱藏在花瓣下的鋸齒般的尖牙利齒。
獠牙鋒銳,寒芒四射。
利齒殘忍,擇人而噬。
這,是一株暗藏的食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