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僵直的卡爾斯、馬克,早已被眼前連續的變化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無法無天,他們認識。
在兩人的認知中,無法無天就是一個毫無威脅、缺心眼、愛煙愛酒,類似瑞秋跟班一般的人物。
但,這是剛纔之前。
而現在?
面對着無法無天他們如臨大敵。
一個跟班可不會有震懾兩個入階者的實力。
至於含羞草?
膽小的含羞草在某些方面來說,也是相當有名的,卡爾斯、馬克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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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從沒有想過,傳聞中膽小無害的含羞草,竟然會是這樣的可怕。
看着一步步走來而當含羞草,卡爾斯、馬克僵直的身軀開始顫抖了。
既因爲恐懼。
還因爲本能。
他們彷彿被食物鏈頂端的某隻怪獸注意到了。
更讓他們恐懼的是……
這隻怪獸是食肉型的。
“這裡是瑞秋的房間,你們想過在這裡出手的後果嗎?”
馬克高聲尖叫。
舌頭被無法無天抓住的對方,話語模糊不清,只能依靠尖叫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有怎麼樣?”
無法無天嘟囔着。
含羞草發出了一聲輕笑。
無法無天的手掌在握緊。
就如同他剛剛說的那樣,他準備將兩人的舌頭拔出來。
含羞草的身影在靠近。
他準備將兩人喂狗。
至於兩人所說的威脅?
系統會隨之而來的懲罰?
很抱歉,不論是無法無天,還是含羞草,兩個在醉酒狀態下的人,都不在乎。
前者在酒精的作用下,徹底的放開了平日中的對抗、壓抑,將壓抑的殺意、殺心全部的釋放了出來。
後者則更是乾脆連性格都發生了轉變。
同樣是壓抑到極致的改變。
同樣是性格上的缺陷。
以及……
同樣到讓人懷疑人生的強大。
在兩人氣息的波及中,兩個入階者就好似在海上遭遇到了暴風雨的小舢板,隨時有着覆滅的危險。
然後——
啪!
一個酒瓶拍在了無法無天的後腦上。
“給我冷靜點。”
“還有你這個傢伙。”
瑞秋出現在了幾人中間,一把拎起本就酒醉,又被酒瓶砸得暈乎乎的無法無天,然後,手中的另一個酒瓶塞入了含羞草的嘴裡。
咕咚、咕咚。
一瓶不下於【烈焰冰湖】的烈酒,就這麼的被含羞草喝了個乾乾淨淨。
上一刻還散發着好似兇獸氣息的含羞草,下一刻就搖晃了兩下,徹底的醉倒在地,發出了陣陣鼾聲。
“一個兩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你這個混蛋總是會引來這種奇奇怪怪的傢伙。”
“每次都要我給你擦屁股!”
“告訴你,你欠老孃的賬翻倍了!”
酒館女老闆拎着無法無天的領口,大聲的咆哮着。
“嘿、嘿,瑞、瑞秋。”
醉意朦朧的無法無天向酒館女老闆打着召喚,但這並沒有讓酒館女老闆選擇原諒無法無天,本身是用來調酒的冰桶,就這麼被酒館女老闆扣在了無法無天頭頂。
“給我好好的清醒一下。”
冷哼了一聲,酒館女老闆目光看向了站在原地的卡爾斯、馬克。
看到酒館女老闆的目光,卡爾斯、馬克兩人就是一抖。
做爲這個鬆散小組織的成員之一,卡爾斯、馬克都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究竟多麼的強大。
也正因爲這樣,他們這個鬆散組織的聚會地點纔會是豐收酒館,而不是其它地方。
事實上,在瑞秋出現的剎那,被‘解去’束縛的兩人,真的想要逃跑——假如,這裡不是豐收酒館,不是瑞秋的房間的話。
系統一向是公平的。
給予某些限制的同時,也會給予某些權利。
就好似,他們進入這裡時,需要瑞秋同意,而瑞秋不能夠傷害進入到這裡的他們,但在離開時,也需要瑞秋的同意一樣。
“我沒有背叛你或者任何一個人。
”
“我只是嫉妒2567。”
面對着酒館女老闆的目光,卡爾斯很直白的說道。
而這種看似直白的話語,則把馬克推到了臺前。
馬克向着卡爾斯投去了一記恨意的眼神後,就將雙手高高舉起。
“好吧,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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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背叛了大家,但我的背叛並沒有讓大家遭到實際的損失!”
“所以,我願意用行動來彌補我的過程。”
馬克略帶狡辯的說道。
“沒有實際損失?”
“與掮客暗通款曲,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不算實際損失嗎?”
“還是與那些守望者互通有無,出賣我們的行動消息,不算實際損失?”
“如果這些都不算,那麼,馬克你認爲所謂的實際損失是什麼?”
酒館女老闆的話一出口,馬克被系統遮掩的面容就大變。
馬克根本沒有想到,他所做的、自認爲隱蔽的事情竟然都被瑞秋看在了眼中,而對方之所以沒有說出來……
“你在利用我?!”
馬克驚怒道。
酒館女老闆沒有回答,只是一擡手。
頓時,馬克消失在了眼前。
並不是死亡。
只是驅逐。
驅逐離開屬於自己的房間。
然後,酒館女老闆轉過頭,看着卡爾斯。
“嫉妒也有錯嗎?”
“這是正常的情緒,任何人處在我的位置,都會有着類似的情緒。”
卡爾斯再次解釋着。
酒館女老闆彷彿贊成的點了點頭,可隨即的話語就讓卡爾斯啞口無言。
“嫉妒當然沒有錯,任何人都會嫉妒,我也會有,但我會控制我的嫉妒,不會讓嫉妒控制我做出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來。”
“還是說,你本身就是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加入我們的?”
“‘魔女遺產’守護者之一的卡爾斯先生。”
酒館女老闆的話語如同是驚雷一般在卡爾斯耳邊迴盪。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卡爾斯驚愕的看着酒館女老闆。
“最開始的時候。”
酒館女老闆回答着。
“是因爲吳?”
“只會是吳……她的能力在某些方面就是無解的,即使我再怎麼小心,也會被她一眼看穿。”
卡爾斯沒等酒館女老闆回答,就苦笑起來。
然後,卡爾斯就陷入了沉默。
卡爾斯知道,他早已被看穿了。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反而說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失去的籌碼就越多。
酒館女老闆也沒有再次開口,抱着肩膀靠在吧檯上,就這麼靜靜的站着,彷彿是在等待着什麼。
而這樣的等待並不長,至多也就是兩三秒鐘。
收到了信息的酒館女老闆一笑,給予了許可。
豐收酒館的門再次開啓,殺意未散的秦然緩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