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連過去兩天。
而在這兩天中,伊森.亨特的名字開始越發的響亮了。
隨着底盤不斷的擴大,普通人中也已經開始流傳着有關這個‘怪獸’的恐怖傳說,哪怕他的長相併不可怕,但也逐漸的成爲了炎城‘兇惡’的代名詞。
對此,秦然毫不在意。
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他想要的。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邀請函已經送了出去。”
“請您放心,所有人都會前來參加。”
凱里、克雷兩人畢恭畢敬的站在秦然面前,彙報着秦然吩咐的任務。
雖然送邀請函這樣的任務,兩人是第一次做,但是‘強迫他人’的事情,他們可是駕輕就熟的。
至於這樣做會壞名聲?
德林街出身的兩人,可不會在乎什麼壞名聲。
相反,這樣的壞名聲在兩人看來,就是一種實力的表現。
如果可以的話,兩人恨不得時時刻刻的耀武揚威。
當然了,在秦然面前,兩人溫順的和小貓差不多。
因爲,兩人知道,他們的一切都是由眼前的男人身上得來的。
既然能夠讓他們得到,就能夠讓他們失去。
而眼前的男人到了那個時候,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對此,見識過秦然狠辣的兩人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最近一兩天,秦然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強盛。
高傲如山。
冷冽如刀。
他們即使只是看着,都會感到一種莫大的壓力。
所以,在秦然的面前,越發的謹小慎微,力爭不犯任何錯誤。
“會場呢?”
秦然問道。
“會場選擇了德林街的大劇院——下面的人正在努力的收尾,天黑之前,一切都會準備妥當。”
凱里回答道。
接着,沒有等秦然詢問,克雷就搶先說道:“會場周圍都是我們的人,都配備了強火力,任何敢在那裡放肆的人,我都會把他們撕成碎片。”
“嗯。”
秦然點了點頭,就彷彿是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了。
頓時,辦公室內的氣氛突然的安靜下來。
凱里、克雷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那裡,各自思考着,自身是否出現了什麼紕漏,但思來想去,兩人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過,這並沒有讓兩人長出了一口氣。
相反的,兩人越發的膽戰心驚起來。
他們擔心自己無意中做得事情冒犯了眼前的大人。
但值得慶幸的是,幾秒鐘後,秦然主動打破了沉默。
“凱里你去街道口等待迎接那些賓客。”
“克雷你去護送所有物品前往會場。”
秦然說道。
“是,大人。”
兩人忙不迭的點頭,並且,馬上的行動起來。
秦然則繼續坐在椅子中沉思。
在陰影中,一隻眼睛,正一絲不落的將這一切傳遞給了撒克利的‘合作者’。
“看起來,我們的伊森.亨特閣下正在思考着超出你想象中的事啊!”
端坐在一張真皮沙發內,這位合作者輕聲感嘆着。
“貪婪,永遠是最大的‘罪’。”
“但,也永遠是最好的合作者。”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這樣的。”
又是一身筆挺西裝的撒克利,靠在牆邊,搖晃着就被,嗅着杯中略帶酸澀感的紅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所以,你真打算要孤注一擲了?”
‘合作者’問道。
“這是一個機會!”
“對我來說,是。”
“對你來說,也是。”
“我不認爲我們應該放過。”
撒克利說着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紅酒,然後一擡手,手中的酒杯,就這麼的飛到了桌子上。
然後,撒克利一言不發拿起了腳邊的箱子,向外走去。
他不需要詢問。
對方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啊,不該放過。”
“誰又願意一直被奴役?”
‘合作者’看着撒克利的背影點了點頭,喃喃自語着看向了窗外的夕陽。
夕陽,赤紅。
如,燃燒的血。
血已沸騰。
魂已吶喊。
剩下的……
交給命運吧!
命運啊!
垂憐我們這樣執着的人吧!
請垂憐我們吧!
我們在向你祈禱。
請垂憐我們吧!
我們將爲你付出所有。
‘合作者’的耳邊又一次響起了許久沒有聽到的歌聲。
他哈哈哈大笑。
徑直的笑出了眼淚。
命運?
狗屁!
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大沼!”
“來吧!”
“到了最後的時刻了!”
‘合作者’嘶吼着。
……
夜風,漸起。
當最後一抹陽光消失的時候,一輛又一輛的豪華轎車駛入了德林街。
街道上,平日裡混跡的人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是一支超過百人,身穿黑色西裝的隊伍。
他們以每隔五米站立一人的方式站在德林街兩邊,目送着一輛輛豪車。
而坐在車內的人,也都注視着這些高大、健壯,眼神銳利的漢子們,特別是腰間鼓鼓囊囊的地方,更是引人矚目。
但馬上的,這些人的目光就被街道盡頭的兩棟小樓吸引了。
說是小樓有些不太確切。
因爲,這兩棟小樓完全沒法住人。
由實木、鋼鐵,臨時搭建而成的它們,只有一個功用:擺放機載機炮。
探照燈下,黑黝黝的槍身越發冰冷、駭人。
不少豪車內都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
哪怕是防彈玻璃也無法阻擋這樣的驚呼,就好似防彈玻璃也擋不住機載的機炮一樣。
同樣換上了一身乾淨西裝的凱里,笑容滿面的聽着這樣的驚呼,然後,微笑不變的迎接着這些客人。
這可是大人特意吩咐招待的客人,他當然不會失禮。
至於這些客人是否會失禮?
那關他什麼事?
他就是一個迎賓。
豪車中走下來的賓客,大都是男女一組。
女士們看着那掛着黃橙橙、金燦燦彈鏈的機載機炮腿肚子一陣發軟,走路都需要男伴們攙扶。
男士們雖然比女士們稍強,但是也強不到哪裡去。
一個個面色蒼白。
大都是強撐罷了。
不過,隨着跟在凱里身後走進了德林街的大劇院後,這些男士也有些強撐不住了。
惡臭!
血腥的惡臭!
即使是用油漆、香料遮掩,也難以徹底遮擋。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越發的刺鼻難聞。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們不是去拍賣場嗎?”
一位男士忍不住的問道。
“這裡是德林街的大劇院,也就是這次的拍賣場!”
凱里回答着。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拍賣場!”
那位男士捂着鼻子,皺眉道。
“這位先生,請您相信我,如果你不想成爲這裡的一份子,那麼,您就會習慣這裡的規矩——大人說的話就是一切!”
“不容質疑!”
“不容反駁!”
“不要詢問我,質疑、反駁的後果,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凱里微笑依舊,腳步不停,話語越發清晰的說着。
當他說完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大劇院的大廳。
不需要凱里親自動手,一位幫.派.成.員就推開了大門。
頓時,刺目的燈光晃動着每一個站在走廊內賓客的雙眼。
當他們的視線恢復正常時,一個個再次的驚呼出聲。
他們看到了什麼?
黃金的舞臺!
黃金的座椅!
在耀眼的燈光下,猩紅的地毯上綻放着屬於金子的獨特光輝。
凱里掃過那些賓客驚訝的神情,心底滿意極了。
他知道,他的工夫沒有白費。
因此,凱里更是挺直了腰背。
“各位,請拿好你們的邀請函。”
“在邀請函的裡面有着座位的號碼,請按號就坐——我已經提醒過諸位,這裡的規矩了。”
“所以,請諸位不要讓我感到爲難。”
說完,凱里似模似樣的學着印象中貴族的方式微微一欠身後,就向着大廳的一側走去。
他的任務不單單是迎接這些賓客。
一會兒的拍賣會,還需要他來主持。
而現在,他需要再次熟悉那份拍賣名單。
雖然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背了不下十遍,但是事到臨頭,凱里忽然發現,他需要再多背誦兩遍。
不然的話,在拍賣開始前的這段時間,他會被內心的急躁折磨瘋的。
一旁剛剛將所有物品都押送到會場的克雷,無視着走進來的凱里,點燃了一支菸卷,貌似悠閒的抽着煙。
“該死!”
“別在這裡抽菸!”a5
“你知道周圍的東西都是什麼嗎?”
“你的菸灰一旦落在上面,就會爲大人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內心急躁的凱里,本就和克雷是老對頭,這個時候抓住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發泄的機會。
“白癡!”
“你難道看不到它們每一個都放在保險箱裡嗎?”
“你見過有能夠將三寸鋼板燙穿的菸灰?”
克雷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閉嘴!”
“一會兒難道不需要打開保險箱嗎?”
凱里呵斥着。
克雷愣了愣,略帶懊惱的將菸捲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踩滅。
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都不說話了。
足足一分鐘後,凱里才一把揪開衣領,長長的出了口氣後,將手伸到了克雷的面前。
“幹什麼?”
克雷一怔。
“給我一支菸。”
凱里悶聲悶氣的說着。
克雷看着凱里,沒有忍住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
笑聲中沒有過多的譏諷,有着的只是一種輕鬆,然後,一支香菸遞到了凱里的手中,克雷還十分罕見的給凱里點了火。
之後的幾分鐘,兩人就這樣在後天吞雲吐霧。
一連抽了兩支香菸後,克雷突然開口問道:“有人聯繫過你嗎?”
“有。”
凱里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
克雷問道。
“你答應了?”
凱里反問道。
沒有誰給予肯定的回答,但兩人早已心知肚明。
好處,誰不想要。
但和好處相比較,小命更加的重要。
命都沒了,什麼好處都是假的。
踏、踏踏。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兩人馬上躥了起來,將手中的菸蒂扔在了地上,迅速的踩滅後,一齊轉身,躬身道:“大人。”
“開始吧。”
走進來的秦然掃視了兩人一眼後,淡然的說道。
“是,大人。”
兩人一同回答着。
凱里迅速整理着衣裝,克雷則從秦然的手中接過了保險箱的鑰匙。
咔!
第一個保險箱被打開了。
咚!
第一聲敲擊,在德林街大劇院內響起。
拍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