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劍歸鞘的響聲在地下大廳內蕩,從頭頂灑下的陽光,讓‘貓女’等超級英雄有些恍惚。
深達百米的地下,竟然一劍就刺穿了?
‘騎士’‘武器大師’面面相覷。
他們知道擁有戰勝‘怨毒之龍’‘喪鐘’‘惡靈先生’的戰績,獲得‘暴食君王’稱號的秦然很強,但是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兩人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此刻,卻是變得清晰起來。
斬擊而出後,並沒有絲毫氣息變化。
說明這一劍對他來說很輕鬆。
甚至可以說是隨手一擊。
想到這,‘騎士’和‘武器大師’看向秦然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份駭然。
兩位年紀最大的超級英雄很清楚,做到這一點代表了什麼。
那將是超越‘正義之拳’德累斯頓的力量!
而且
沒有限制!
雙腳站在地上的德累斯頓,無疑是強大的,不僅刀槍不入,而且力大無窮,但是一旦離開地面,這樣的能力就會大幅度的衰減,因此,聰明的超級惡棍都知道該如何和德累斯頓戰鬥。
但秦然不同!
除去吃得多了點外,秦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缺點。
頓時,一抹喜色出現在了‘騎士’與‘武器大師’的臉上。
他們已經可以預見‘英雄聯盟’的強大了。
相較於‘騎士’‘武器大師’腦海中的諸多想法,‘貓女’‘機械師’‘堡壘’就要單純多了。
他們就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至於德累斯頓?
這位‘正義之拳’絲毫沒有被超越懊惱,有着的只是欣喜,他十分慶幸將秦然拉入了己方陣營。
“漂亮的一劍!”
“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德累斯頓誇讚着秦然,本身也躍躍欲試了。
退路打通了,但是那些活過來的骸骨可還是在靠近着。
自然,需要有人和它們戰鬥了。
“不,德累斯頓,你的戰鬥在上面。”
秦然指了指頭頂,德累斯頓一愣,秦然繼續說道:“你不會認爲眼前的局面只是一個巧合吧?”
“‘怨毒之龍’佔據斯莫維爾街區時,沒有發現這個遺蹟,當我們打敗了他之後,這個遺蹟就這麼的出現了,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些奇怪的傢伙你認爲這樣的事情,會是巧合嗎?”
“別忘了今天早上的爆炸案!”
秦然近乎強調的問道。
頓時,德累斯頓的眉頭一皺。
“你是說”
“2567,這裡暫時交給你了。”
“貓女會做爲聯絡官在地面上等你,其他人跟我來!”
德累斯頓迅速的做出了決定。
眼前的遺蹟內雖然有着上萬具移動的骸骨,但是出口卻只有三個,而且,地勢狹窄,有秦然一人鎮守就足夠了。
德累斯頓相信秦然的強大,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但是,艾肯德市不同。
面積頗大的艾肯德市一旦同時遭遇了襲擊,但單憑他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術,至少需要三到四人協同作戰才能夠勉強抵禦那些可能出現的傢伙。
德累斯頓帶着人迅速的離去了。
‘貓女’沒有馬上離開,她盯着秦然,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打量着秦然。
事實上,當剛剛秦然一劍揮出後,‘貓女’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秦然的腰際。
她的目光似乎要穿破鴉羽風衣的遮蔽,看到極夜般。
“那個是什麼喵?”
‘貓女’湊到了秦然身邊,用臉蹭着秦然的手臂,撒嬌的問道。
“武器。”
秦然言簡意賅的答着。
“能讓喵看看嗎?”
“做爲交換,喵可以讓你摸摸頭的。”
“你已經放棄過一次機會了喵,這次千萬別喵、喵喵!”
‘貓女’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又一次被秦然拎住了後脖領,朝着頭頂的縫隙用力扔去。
一連串刺耳的尖叫聲中,‘貓女’飛上了地面。
貓這種生物,是十分奇特的。
不論你是貧窮,還是富有,它都看不起你。
佔據着你的沙發、牀、板凳,當做自己的底盤,拿着你的枕頭、靠墊磨爪子,而突然向你撒嬌的話,只有一個可能
餓了!
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所謂的找你玩?
別開玩笑了。
貓自己玩的時候,比和你玩的時候,開心多了。
而擁有着和貓一樣性格的‘貓女’突然撒嬌,當然不會是餓了,對方是想要極夜。
秦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出極夜的不凡。
但這都並不妨礙他拒絕。
雖然不是嗜劍如命的劍客,可秦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武器,絕對不能外借。
更何況是借個一個劣跡斑斑的傢伙。
秦然可不想自己千辛萬苦修復的極夜出現什麼問題。
當然了,另外一點就是,秦然不希望接下來的戰鬥,被更多的人關注。
因爲,他在那羣骸骨中已經找到了一個很特殊的氣息。
“這是什麼怪物?”
“簡直和那些直系後裔一樣!”
“不可能的!”
“那些直系後裔早已經死絕了!”
“異變!”
“一定是異變!”
“該死的,爲什麼我會遇到這種異變的怪物?”
“明明是一次千載難逢逃離這裡的機會,現在卻要變成生死之劫了嗎?”
“好不甘心!”
“好不甘心!”
一具混雜在諸多骸骨中的骸骨,靈魂之火急速的跳動着,它的外形與周圍的骸骨沒有什麼不同,而在掩飾下,靈魂之火也分毫不差,簡單的說,任何人都很難區分這具骸骨和周圍的骸骨。
尤其是在它選擇模仿着周圍骸骨走路的姿勢後,簡直是一模一樣。
但是,它心中依舊在打鼓。
因爲,它很清楚那些異變怪物的可怕。
即使並不是直系後裔的異變,但達到了直系後裔的程度,也是它萬萬不能招惹的。
它現在只希望對方的感知弱小,不要發現它的存在纔好。
然後
它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轟!
滾燙的烈焰,如同是浪潮一般將周圍的骸骨淹沒,這些本該堅硬如金屬的骸骨,迅速的融化了。
僅留下它。
而且,更讓它恐懼的是,眼前的怪物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那令它感到恐懼的火焰猶如是機槍掃射般,接連不斷的出現,迅速的充斥在整個大廳。
它所寄託的僞裝,迅速的消失了。
然後,那個怪物看向了它。
目光淡然,但滿是壓迫感。
在這樣的壓迫感下,它的靈魂之火不住的跳動,包裹其中的力量,再也無法隱藏。
嘎吱、嘎吱。
骷髏的外形徹底的崩碎了。
一頭全身綠色,宛如蜥蜴的詭異生物出現在了秦然的視野中。
與之前遇到的詭異生物一模一樣。
但也有着不同。
之前的那個明顯沒有太多的智慧,只是略微脫離了野獸的本能,身軀也更加的強壯,但是眼前的不同,竟然懂得僞裝,而身軀則是佝僂,但雙眼中卻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恢復成原樣的時候,蜥蜴一般的類人生物,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它在思考着該如何擺脫眼前的局面。
戰鬥?
毫無疑問不行的,之前那個比它強壯數倍的年輕後輩怎麼死的,它可是清清楚楚,它可不希望被吃了。
更何況,剛剛那一劍,也早已讓它肝膽俱裂了,那樣的一劍,即使是在它那個時期,也是強者的象徵。
無法正面戰鬥。
那就只剩下了
撲通!
類人般的蜥蜴生物就這麼跪下了,雙手高高舉過頭頂,示意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
“大人,我只是一個垂垂老矣的拷問者。”
“我已經放下了拷問的刑具,只是在這裡苟延殘喘。”
“請您放過我。”
“這裡是哪裡?”
秦然看着對方問道。
“這裡是艾美德的哨崗,由第七軍的第五大隊鎮守。”
老蜥蜴如實的答着。
“第五大隊?”
“剛剛的骸骨嗎?”
“這裡發生了什麼?”
秦然繼續問道。
而這一次,老蜥蜴卻有些猶豫,但是馬上的,它就繼續答道:“是的,那些骷髏都是第五大隊的士兵,只是因爲一次意外,他們全部的喪生了,即使是我也在那次意外中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什麼意外?”
秦然順勢問道。
“‘黑災’!”
老蜥蜴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恐懼,而在這一絲恐懼出現的時候,秦然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這座更大的大廳中,那條明顯是向上的階梯。
心底泛起恐懼的老蜥蜴根本沒有注意到秦然的目光,但是,它彷彿感知到了某些東西的靠近。
“‘黑災’!”
“是‘黑災’!”
“它來了!”
“爲什麼它還會存在?”
老蜥蜴驚恐、不解的大喊着。
在這樣驚恐、不解的喊叫中,綠色的身軀就這麼開始被蠶食,一點一點的,無疑這種過程是痛苦的。
它的雙眼中泛起了祈求。
它祈求秦然殺了它。
爲它解除痛苦。
然而,秦然卻是無動於衷。
秦然就這麼的看着對方,看着對方綠色的身軀一點一點的被吞噬。
直至剩下一顆頭顱爲止。
這顆頭顱沒有跌落地面,就這麼的憑空懸浮。
秦然的目光與對方對視。
既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漠不關心,有着的只是一種探究,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因爲,在秦然的追蹤視野中,一層如同之前的超自然黑暗正遮掩着對方的身軀,造成了對方好像是被吞噬的假象。
但是,這超自然黑暗比之前蜥蜴生物操控的高明的多。
不僅隱去了本身的顏色,就連陰冷的氣息也沒有了。
“你怎麼可能發現‘黑災’的?”
“難道你的異變中還要拷問者的能力?”
“這不可能的!”
“那些瘋子是不可能成功的!”
“拷問者是獨一無二的,是神明賜予的能力,是”
在秦然的注視下,老蜥蜴突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它情緒激動的瘋狂嚎叫着,然後,轉身就跑。
毫無疑問,剛剛的一幕,也是僞裝。
轉身的瞬間,老蜥蜴臉上的歇斯底里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就是冷靜與狡猾。
身爲拷問者的它一直堅信,無法正面戰鬥的話,那就使用計謀!
只要計謀得當,再強大的敵人,都會被幹掉!
就如同它以往無數次的成功一樣!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要把他引到那裡
勝利就是我的!
老蜥蜴自信的想着。
但是,下一刻
嘶嘶嘶!
蛇?!
在蛇嘶聲出現的剎那,老蜥蜴就全身僵直了,身爲蜥蜴,它天生對蛇類有着相當的恐懼。
尤其是這些足有水桶粗細,十幾米長短,頭生尖銳如同長矛般獨角,通體昏暗,露出上下四根堪比長劍獠牙的巨蛇們。
在看到這些巨蛇的瞬間,老蜥蜴就被震懾了。
不僅是身軀變得僵硬,思維也要凝固了。
而在這種狀態下,老蜥蜴卻彷彿是脫離了某種被控制的狀態。
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會這樣?
我明明只是想要悄悄的離開?
爲什麼會發生戰鬥?
‘黑災’!
只有‘黑災’才能夠無聲無息影響着它,改變着它的想法。
只有它!
答案瞬間出現在了老蜥蜴的心底。
老蜥蜴越發的驚恐了。
它高聲求饒。
“放過我!”
“求求你放過我!”
“我不想要成爲”
嗤!
被震懾的老蜥蜴話語還沒有說完,就直接氣化了。
它化作了一抹超自然的,散發着陰冷的黑色,猶如是乳燕歸巢般,向着盡頭向上的樓梯衝去。
當這一抹黑色進入到了那條階梯時,就如同是激發了某種鏈鎖反應般,更多的超自然黑暗出現了。
陰冷的氣息,讓整個大廳的溫度急速的下降。
普通人在這裡,瞬間就會被凍僵。
但,那是普通人。
秦然並不在這個範疇中。
相反的,當這濃郁的超自然黑暗出現的時候,秦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可可醇香,猶如是從地下出現了一個泉眼,正在不斷的噴出熱可可般。
咕、咕咕。
‘暴食’幾乎是抑制不住的從秦然的影子中爬了出來,他站在秦然身旁,肚子傳來一陣飢餓的鳴叫,那接連不斷吞嚥口水的聲音更是宛如是小溪流,汩汩作響。
不過,‘暴食’並沒有衝上去。
他轉過頭看着兄長,眼中帶着渴求。
面對着‘暴食’可憐巴巴的眼神,秦然絲毫不爲所動,但卻罕見的解釋了一句。
“你知道捕鳥的陷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