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的真諦嗎?”南宮雨漠然。
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的異能無比充盈。異能與本身的融合似乎更加凝實。只要她想,異能就會隨着她的想法改變。
這無形之中改變了她使用幻術的方法。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準備。她只需要跟着內心的感覺走就可以了。
“這便是幻術真正的使用方法嗎?”她不由問道。
可作爲幽靈的秦無名卻又如何知道的清楚。
“我不敢確定,但她曾經和我說過,當一個真正強大的幻術師領悟了與靈魂相連的幻術之後,纔是她真正的起點。
南宮雨默默的感受着。自己的靈魂與幻術之間的聯繫從剛纔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無分彼此。甚至是手上的真實之戒也出現了一道細密的花紋,只不過有些看不真切罷了。
秦無名手中的長劍悄然消失。他靜靜的看着南宮雨。感受着她力量的波動。而這一刻的南宮雨,已經達到了她口中的要求。
但不知爲何,他仍然覺得這根本不是南宮雨的極限。他想要讓這個女人變得更強。
“一個優秀的幻術師必須擁有不錯的體魄與戰鬥技巧。如果你在戰鬥中被別人優先應對。而對方的精神力又強於你,那麼你很可能在幻術釋放的瞬間就潰敗,被對手抹殺。所以,在我眼裡這還不算你的極限。“
“我的極限嗎?“南宮雨凝望着眼前的幽靈,那深邃的眼神好似無盡星空。
“嗯,願聽教誨。“她輕輕點頭,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所說的所做的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變強。
……
走出空間走廊的那一刻,已經入夜十分。那懸於天際的彎月,安逸而不失柔美。鵝黃色的月光傾灑,一切顯得那般美好。
可麥德文此刻卻眉頭緊鎖。因爲當他出來的那一刻,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諾大的墓地。放眼望去,迷迷茫茫的墓碑聳立,在這片幽暗的夜空下,顯得那般滲人。
他疑惑,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但心中卻隱隱有一種感覺牽引着他,告訴他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
所以,他獨自行走在墓地。那不時傳出的烏鴉叫聲,給這片漆黑的夜晚更蒙上了一層詭異的氛圍。
忽然間,一陣冷風掃過,秦無名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到了一個被拉開一半的墓葬。墓葬四周的土很鬆,且明顯有被翻動過的跡象。
他下意識的走了過去,看着墓碑。赫然是一位老人的墓碑。
而就在此刻,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抹異常的靈力波動。根據他這麼多年斷案的經驗,這裡一定有能夠告知他詳情的幽靈。
所以,他不再猶豫。那詭異雙色的陰陽眼瞬間開啓。而隨着陰陽眼的開啓,他赫然看到了圍繞着墓園來回走動的‘人羣’。
更是隨着自己陰陽眼的開啓,一些靠他很緊的幽靈開始遠離他,並且用一種很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不過卻沒有上前諮詢的勇氣。
他雙眼集中,看着墓碑處。可以明顯的看到墓碑角落一個有一個手印在那裡。隨後,他看向被刨開的墓地。
果然,墓地裡,有一個罐子,那是裝老人骨灰的罐子。
“您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現在的我已經能夠看到您了。如果有什麼還沒有放下或者想要傾訴的事情,您不妨和我說說,倘若我能夠爲您辦到自然竭盡所能。”
雖然麥德文覺得有些頭疼。但此時他說的這番話卻是發自肺腑。因爲他能夠感受到這位老人心中的悲涼。換言之,如果不是老人呼喚,他又何必在如此的地方開啓自己的陰陽眼。
果然,片刻之後。從那裝着骨灰的罐子裡,出現了幾縷透明的氣體。而隨着這些氣體的凝聚,出現在麥德文面前的是一個面容枯槁卻慈善的老人。
“謝謝你,能夠看到靈魂的人啊。”
“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只有一個心願。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幫我除掉這個人。如果不是他,我又何必慘死,我的女兒又怎會成爲淪爲他的奴隸?”
聞言,麥德文不由疑惑。如果這個老人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墓地又怎會被刨開?雖然從他的靈魂波動中可以感受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但他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疑慮。
反覆斟酌之後,麥德文終究選擇了相信,繼而問道:“老人家,那您可否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又要去哪裡找他?“
老人輕聲嘆息,停頓了許久才說道:“那個人叫做陸風。他擁有很強大的異能。當他來到我麼這裡之後,便依靠自己的力量開始一步步走向高位。那些人由於怕死活着貪圖富貴,都與他狼狽爲奸。
本來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能夠活着也就無所謂上面的爭權。以爲不去牽扯其中利害關係就可以簡單的活着。
可是我們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不滿足於現狀。當他成爲這裡權勢最大的男人之後,竟然變本加厲,從我們這些普通人身上找尋自己想要的東西。誰要不順從直接殺死。
他看上了我的女兒。可我女兒抵死不從,所以他就將我殺死。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最後逼的我女兒跟着他,成爲他的奴隸。我怎會想不到我女兒的下場。簡直生不如死啊。”
“無恥。”
麥德文聽後,雙拳不由緊握。老人靈魂的淒涼說的自然是真的。何況他一個因爲怨恨依附在這裡的怨靈又何必欺騙自己?
他本以爲,慾望在人類世界已經無藥可救。可斷然沒有想到,在這片魔族的地界,竟然也不比人類世界差,甚至變本加厲。
“老人家,您且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幫您處理的。雖然我不敢保證自己的力量是否能夠將他殺死,但就算是死,我也要給您一個交代。”
“如此就有勞了。我一個靈魂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如果你真的能夠殺死那個男人,我那可憐的女兒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做牛做馬的跟隨。只希望你莫要嫌棄她纔好。”
聞言,麥德文不好意思的撓頭道:“老人家您這是說什麼?對於這種敗類死不足惜。我自然會全力以赴,又怎會貪圖些什麼?您且告訴我這傢伙什麼模樣就行了。”
“好,小友你且聽好。”
……
許久之後,老人將這個叫做陸風的詳細信息和音容相貌如實告訴了麥德文。而麥德文在聽到之後信誓旦旦的保證,而後消失在這片墓園中。
可當他身影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老人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而後飄入那裝着骨灰的罐子裡。至於那被鬆開的土則莫名的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如果此時麥德文還在這裡的話,必然會看到那些原本在這裡漫步的幽靈全都急匆匆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並且在消失的那一刻,他們都會冷冷的看一眼那個墓碑和麥德文消失的地方。所有幽靈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可悲。
只是不知道他們在可悲什麼。是那個飽受折磨的老人還是已經消失在這裡的麥德文。只是誰又會知道呢?
此時,位於市區內的一座不起眼的房間裡。一個男人正看着眼前的文件出神。而從一旁的房間中,走出一個穿着白色紗裙的女人。如果夏濤在這裡,就會認出這個女人叫辛茹。
辛茹端着一杯咖啡輕輕的放在陸風的辦公桌上,輕聲道:“陸風,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陸風將咖啡端起,而後看着自己的愛人輕輕點了點頭:“嗯,等這些文件整理好之後我就去休息。”
辛茹微微皺眉。他自然看的出來丈夫的眉宇間有一抹凝重。
“怎麼,這些文件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陸風輕輕的在愛人臉龐吻了一下道:“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不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但不知爲何矛頭都指向我。這件事情透着蹊蹺,我總感覺會是那個老人所爲。”
“哦?就是那個被你制服最後死在監獄的老人嗎?”
“不錯,但奇怪的是,他的女兒卻在他死後並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便是老人的後事都是**解決的。”
辛茹微微皺眉,不由嘆息道:“陸風,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說不定會牽扯到你選定的那個人。”
聽了辛茹的分析,陸風同樣面露愁容:“不錯,我也有這方面的擔心。只是現在我們還不好妄加揣測。說起選定的人,前兩天你去豐旋那幫他治療的人是不是就是他選定的人?”
辛茹輕輕點頭,不由笑了起來:“是啊,豐旋他們幾個人惡趣味還是不減。人家剛過來,就讓馨兒一頓胖揍。我看到的時候,臉已經腫的不像樣了。”
“無妨,豐旋這傢伙雖然下手有些不知輕重,但他辦事還是恨靠譜的。只是我現在擔心他啊。要幫助奧古斯丁,那麼他剩下的時間恐怕就要提前用盡了。”
“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恐怕沒有了。辛茹,你不是不知道,這傢伙之所以活着就是爲了幫助這些人結束這痛苦的一切。也許對他而言,早一天死會更好吧?”
“哎,誰說不是呢。她用死換回他的生命。可他又怎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