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喚回了她的意識,李楠搖了搖頭:“還是那個樣子,她性格剛烈,認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她覺得我虛僞,覺得師父偏心我。可能以後,她會明白我跟師父吧”
“你既然都知道了除了時間,沒有別的辦法讓她改變了,那你還喝什麼悶酒”韓七錄瞥她一眼,拿走了她的酒瓶走了。
李楠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從一開始韓七錄要把她趕走,到現在已經成了相互信任的教練和隊員,想一想,時間還真是過得挺快的。那就當做她沒有見過顏鄀,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希望顏鄀已經被時間改變了。
是夜。
“我要去爬山”安初夏大喊着,走路卻是搖搖晃晃。
韓七錄連忙跑過去扶着,轉頭看向萌小男,瞪了她一眼,道:“我一下沒看着她,你就讓她喝那麼多酒”
萌小男一臉無辜,委屈地說道:“冤枉啊我沒有讓她喝很多啊我怎麼知道那酒後勁那麼大我以爲老師喝的酒度數都很淺的所以我才讓她嘗一下好不好喝,沒想到才一口,就”
蕭銘洛嘆了口氣,看向萌小男說道:“還好你沒喝,否則得鬧得更兇。”
“什麼意思”萌小男怒目而視。
“沒,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嘛初夏有七錄在呢,我先送你回去吧。”蕭銘洛連忙岔開話題,對韓七錄點了一下頭後便拉着萌小男走了。
“別拉着我我要去爬山”
韓七錄懷中的安初夏又不安分了,死命地想要掙脫開他。偏偏韓管家這時候還沒有到,他只能拉着她站在馬路邊等韓管家到來。
“不會喝酒替人試什麼酒”韓七錄一臉冰霜,一邊用雙手禁錮着安初夏,一邊訓斥。
安初夏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轉頭看了韓七錄一眼,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湊近了他的臉,含糊地說道:“喲小夥子,長得挺俊啊”
韓七錄瞥她一眼,無奈至極地說道:“看我以後還讓不讓你碰酒了。”
“恩小夥子,你說話怎麼這麼輕呢說響點老孃聽不到”安初夏朝着韓七錄吼着,氣息噴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奇異的癢傳播到大腦皮層。
韓七錄的臉黑了黑,咬咬牙道:“安初夏,你給我給我正常點”
醉酒中的人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的。
聽到韓七錄這麼說,她不怕反笑,伸手在韓七錄的臉頰上拍了拍,又是“嘿嘿”一笑:“少年,來讓姐姐親一下”
韓七錄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路燈下隱隱可以看到他的臉頰泛起了該死的紅暈。
他內心暗暗慶幸他自己在安初夏的身邊,如果站在她身邊的不是他,而是南宮子非或是別的人,那麼,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想想都覺得憤怒
“安初夏,你最好正常點,否則”
他的話尚未完全說完,安初夏的腳尖一踮,徑自湊了上去,兩脣相觸,是軟綿綿的感覺。
韓七錄的眼睛豁然放大,這丫頭
“嘿嘿還挺軟的”安初夏傻傻地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糯牙。
然而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緊接着便皺了秀眉。
“嘔”
韓七錄的臉色一黑,兩隻手不自覺得握成了拳狀,咬牙切齒地說道:“安初夏”
明亮的車燈在這時候照了過來,韓七錄剛要破口大罵,車子的喇叭響了起來,那車子隨即在他們兩個的面前停了下來。
韓管家將頭探出車窗,喊道:“少爺,我來晚少爺您少奶奶”
韓管家在看到韓七錄面前的污穢和坐在了地上一臉迷茫的安初夏後,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怔,連忙打開車門下了車,抱着餐巾紙湊上去幫韓七錄擦拭,又擔憂地看向安初夏,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不用了,你去幫她擦一下。”韓七錄的眉頭緊鎖着,繼而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還好不是在親他的時候,否則
他驀然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瞪了安初夏一眼,直接擡腳上車。
稍微清醒了一些的安初夏身子一僵,怎麼突然覺得氣溫變得更冷了呢
“少奶奶,是不是您給少爺吐的啊”韓管家一邊幫着安初夏擦拭只沾染了一點髒東西的外套,一邊偷笑着說道:“也難怪少爺直接讓您坐地上了。要是別人,十條命都不夠他砍的。來,我扶您起來,回家了。”
頭,好痛
安初夏摸了下腦袋,又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稍微感到舒服了一點。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大亮,她正躺在自己的牀上。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韓七錄直直地坐在牀邊,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看,似乎是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來。
“你幹什麼啊”安初夏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被子,有些緊張地看向韓七錄。
“終於醒了”韓七錄一挑眉,聲音平淡地不像話,但那雙似乎能殺死人的眼神卻是仍舊死盯着她。
“咳咳”安初夏乾咳了一聲,把自己的身子移了移,離得韓七錄遠了一些,這才迅速地坐了起來。
她無意中一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竟然換成了她最不喜歡的大紅色的睡衣。怎麼給她穿的是這一套啊等等,大紅色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張嫂給你換的衣服。”不等她問出口,韓七錄就率先開口說道。
安初夏瞥了瞥嘴,從牀上下來,直接問道:“那你一大早來我房間,一直盯着我幹什麼”
“一大早”韓七錄俯身拿起她牀頭櫃上的鬧鐘,一擡手扔到了牀上:“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
安初夏遲疑了一下,繼而拿起鬧鐘看了一眼。
她眼中閃過驚愕,居然已經十一點多了她這是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啊這是怎麼回事她沒有睡這麼晚的習慣啊。
等一下。
昨天上午,她是去了籃球社的慶功宴,萌小男酒品差,所以讓她先嚐嘗度數深不深,然後然後她好像就覺得頭暈。再然後,再然而發生了什麼呢
“想起來了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韓七錄的聲音陰森森地響起,她這才驚覺這傢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嚇了一跳,連忙推開韓七錄,遠離了他一點,目光警惕地看着他。她總覺得整個傢伙似乎對她充滿了敵意,但是,這是爲什麼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韓七錄蹙着眉頭看着她,眼中滿是審視。
昨天晚上
“喲,小夥子,長得挺俊啊”
“少爺,讓姐姐親一下”
安初夏渾身怔了一怔,又驚又恐地後退了幾步,看向面前的韓七錄。
不會吧坑爹呢搞什麼
安初夏伸手拍了拍腦袋,她居然被那後勁極大的勁酒給弄得斷片兒了。但是一看韓七錄這陰森森的一張臉,她渾身的毛孔都收縮了起來,繼而雞皮疙瘩掉滿地。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想起來了
“咳咳咳那什麼”安初夏乾咳了幾聲,伸手摸了摸臉,一副無奈的模樣,
韓七錄嘴角一勾:“想起來了”
安初夏尷尬地一點頭:“想起來了。”
“還敢調戲本少爺”韓七錄一挑眉,走上前幾步,直接伸手就抓過了她:“死丫頭看我不弄死你”
她很怕癢,所以韓七錄“弄死她”的方式就是撓癢癢
終於兩個人都折騰地渾身沒勁了,韓七錄才放了她,微有些氣喘地說道:“再過幾個星期就到寒假了,過年的時候舅舅會來,他想見你好久了。”
“舅舅”安初夏一愣,頓時想起了之前鋼琴比賽的時候,韓七錄叫來給她送花的那些軍人。
她禁不住緊張了起來,寒假沒幾個星期就要來了,那位舅舅也很快就要到了。
“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反正你見到他就知道了。”韓七錄坐正了身子,看着她說道:“一般大年初一一家人都會在一起,但是初二我爸媽就會出去旅遊了,今年他們好像是去澳大利亞,你有什麼打算嗎要跟他們一起嗎”
安初夏疑惑地撓了撓頭髮,問道:“過年,不都是在家裡等人拜年,或者上門去拜年的嗎”
韓七錄啞然失笑,好半天才說道:“安初夏,你還活在上世紀嗎我們韓家沒什麼親戚,拜年什麼的,讓韓管家送年料過去就好了。那不會花費多少時間的。好了,你就回答我,是跟他們一起去澳大利亞旅遊,還是我們兩個另選地方”
“你不跟媽咪和爹地一起嗎”安初夏詫異地看着韓七錄問道。
韓七錄直接一個腦瓜崩彈過去,看傻子一樣看着她,頓了一頓才說道:“還不是因爲你啊,你去哪裡我當然一起。不過,我以前也一般不跟他們一起,我以前都是跟銘洛和寒羽一起。不過今年銘洛要幫蕭老太爺打理蕭氏的事情,沒有時間到處玩了,江南應該會陪着他。至於寒羽那小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