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着不怕,可是她的兩隻手還是忍不住握成拳,試想無論是誰,突然出現這麼兩條完全可以當坐騎的兇惡的狗,誰都會心裡發顫。
一個戴着白色手套的人快步跑了出來,看到南宮子非後,連忙站定了身子:“老大,原來是您回來了,難怪剛纔大寶和小寶突然就不聽話,使勁往門口跑。”
“是出來迎接你呢。”安初夏扯着嘴角笑,但笑容有些僵硬。
因爲其中的一隻不知是叫大寶還是小寶的傢伙現在正在舔着她的腳踝!
溫溼的觸感讓她渾身都僵硬起來。
爲什麼要舔她啊,她不是骨頭啊!她在心裡吶喊着。
南宮子非似乎很寵這兩隻狗,問了一下那人一些關於兩隻狗今天的事情,比如吃喝拉撒之類的事情,便拍了拍正在舔着安初夏的腳踝的狗道:“把他們兩個帶回去吧。”
“是。”那人收起臉上的恭敬,拉了兩隻狗脖子上的鏈子,一聲哨響後,兩隻大狗乖巧地跟着那人走了。
“不用怕了。”南宮子非收回視線,伸手拍了拍安初夏的手背:“走吧。”
安初夏點頭,快步跟上了南宮子非的腳步。
瑪格也欲想跟上去,被大虎胖乎乎的手被攔住了:“停止前進。”
“大虎哥。”瑪格的眼神中流露出絲絲的膽怯:“你攔着我幹什麼?”
“不讓你跟上去啊。”大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們是有正事要辦,你就否去添麻煩了。”
瑪格沉默幾秒,繼而詢問道:“他們去幹什麼?”
“關你什麼事?”大虎翻了個白眼:“你虎爺我忙去了,你別過去添亂,回你的房間去吧。”
大虎的態度真是有夠差,瑪格低頭應了一聲,樣子是那麼卑微。
看着她這副樣子,大虎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快速離開。
討厭瑪格,也不是沒有理由。一般人遇到態度這麼惡劣的人,都會暴怒的,但是瑪格不管大虎如何挑釁,就是不會生氣。
這看起來似乎是脾氣很好,但是大虎雖然看起來天真無邪,但他精明着呢。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那麼溫順的人,再乖的狗被主人踩了尾巴還要叫一聲呢,何況是一個人?
這不能說明瑪格的脾氣好,只能說明……她太能忍。
過於能忍的人,往往很可怕。
站在原地的瑪格收回落在大虎後背上的視線,她一邊往別墅裡走去,一邊慢慢褪去臉上那乖巧的笑容。
例假造訪帶來的腹痛還在持續着,剛纔的一切從容淡定都是她硬撐着的,止痛藥雖然有作用,但是藥效至少要在半個小時後纔會發揮作用。
她握緊拳頭,轉掉了一個方向,往剛纔安初夏跟南宮子非走去的方向走去。
大虎不讓她看,她偏要看!
看看安初夏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如果要搶走她的子非,她決不允許,絕不!
……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安初夏一邊走一邊說道。
南宮子非似乎心情很好,半彎起嘴角問道:“什麼事?”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這麼有錢,買得起這麼大一棟別墅。”安初夏的話頓了一頓:“我發現,你們有錢人養狗,都有一個特性。”
原來是講養狗,南宮子非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特性?”
安初夏笑着如實說道:“你們養狗都不像是在養狗。”
“噢?那像是在養什麼?”南宮子非微微一挑眉,若是有別的女生看到,保證要尖叫了。南宮子非在斯帝蘭裡的名氣甚至不如劉東宇,但原因只有一個,他太低調了!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斯帝蘭裡還有這麼一號堪稱完美的人物。
“簡直就像是在養孩子。”安初夏忍俊不禁:“而且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一般人家裡哪裡還會專門請人來照顧的?”
南宮子非也笑了:“那你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
爲什麼會這樣?
多明顯的答案,安初夏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有錢任性唄。”
誰知道南宮子非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安初夏也認真地聽。
“因爲有錢人很少能交到真心的朋友,所以他們就養狗,因爲狗不論貧富,對主人都是絕對的忠誠。”南宮子非說着,臉上原本就淺的笑容漸漸地淡去。
安初夏察言觀色,連忙轉開話題:“我們快到了吧?”
“恩。”南宮子非點頭,伸手指着不遠處的房子:“就在那裡,很安靜。”
南宮子非說安靜,那是真的安靜。這裡距離別墅有兩三百米,只有一層樓,是一棟典型的玻璃房。
門關着,但是沒有鎖,南宮子非很紳士地替她推開門,自己跟在她身後進入。
玻璃房裡的燈光突然自己亮了起來,安初夏這纔看清這裡原來是一個舞蹈室。因爲四面的牆都是鏡子,還橫着幾根練舞用的鋼管。一臺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鋼琴就放在最東面的地方,正對着一面窗戶,可以看到一片美麗的景色。
不過可惜的是,現在是秋天,外面的景色顯得有些蕭條。
除了鋼琴和鋼管,還有兩張長凳之外,這裡再無別的東西。
“這裡……怎麼像是舞蹈室啊。”安初夏遲疑地說道。
這是爲誰專門建了一棟跳舞用的房子啊?爲瑪格?她沒有聽說過瑪格會跳舞啊。
看出了她的疑惑,南宮子非很是淡定地說道:“恩,就是舞蹈室。”
“可是……”安初夏狐疑地問道:“給誰跳舞啊?”
南宮子非撓了撓頭,他一貫顯得是高冷,這會兒倒是有些害羞起來了:“給我自己跳,其實,我很喜歡跳舞。”
晴天霹靂!
南宮子非這種硬漢形象,竟然喜歡跳舞!
雖然她不想顯得自己太驚訝,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omg!”
“該怎麼說呢……”南宮子非依舊很是淡定:“每個人總有自己的喜好,我曾經一度想成爲一個鋼琴家或者舞蹈家,再不濟,成爲一個爲別人伴奏的或者是伴舞的也好。”
只是,很多時候,夢想會被現實壓迫地擡不起頭。所以這些夢想,只能當成一個興趣。
看得出來南宮子非此時的臉色顯得有些黯然,安初夏笑着露出一口糯白的牙齒,善意而溫暖:“你的水平,一定比那些鋼琴家或者舞蹈家都要厲害,所以何必在意那一個虛名呢,是吧?”
南宮子非點點頭,指了指鋼琴道:“我們開始吧,我先教你最基礎的指法,等你熟練了一些,咱們再選歌。”
“可是。”安初夏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我們只有兩天時間了。”
對於安初夏的擔憂,南宮子非倒是很是鎮定:“韓七錄也會給你請名師吧?我用我自己領悟出來的一些速成方法教你,再讓那些名師爲你強化,只是學一首簡單的曲子,不至於兩天時間會學不出來。”
南宮子非的篤定無疑感染了她,安初夏的目光閃爍着堅定的光:“恩!”
她相信自己,也相信南宮子非!
她一定可以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房間的門外,瑪格臉色陰沉地站在那兒。她陷入黑暗中的臉孔顯得有些嚇人。
“原來是來學琴。”瑪格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很好,安初夏,那我就要看看你兩天時間能學出什麼名堂來。”
她有些後悔沒有讓杜簡然替安初夏報“獨舞”,跳舞可比彈奏一首曲子來的難度大的多了。
不過,即便是跳舞,南宮子非也一定會教她的吧?
這個房子,她以前壓根不知道!可是南宮子非竟然帶了安初夏來到這裡,親自教她彈琴!
百爪撓心,形容的大概就是她此刻的心情了!
深吸了幾口,瑪格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
一個半小時候,安初夏跟南宮子非走出了這棟玻璃房,她的臉上帶着點點笑意:“沒想到我還是挺有天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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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子非贊同地點頭,表情上並沒有敷衍。
“你學東西很快,韓家應該有鋼琴吧?多加練習,兩天時間,足夠了。”
安初夏側頭去看南宮子非的臉:“子非,謝謝你,也謝謝你幫我選曲子。事後我一定會重重地感謝你的!”
聽言,南宮子非倒是顯得很是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她一怔:“初夏,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不是感謝,而是……感情。
她臉上的表情似乎被凍結了,一下子僵直地立在原地。只要不是笨蛋,就都能聽出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他還喜歡她!
不是已經在試着接受瑪格了嗎?
安初夏硬着頭皮看着南宮子非的眼眸子說道:“子非,你不能這樣,真的不能。”
世界上比她好的人多的是,沒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知道。”南宮子非點頭:“所以,我已經很努力在接受她了。但是,請你不要感到有任何的壓力,我幫你,是我作爲一個朋友幫你。希望你不要因爲我還沒有忘記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很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