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一個沒有注意,頭撞到旁邊的車窗上,痛的齜牙咧嘴。
“大虎哥你沒事吧?”看到大虎那個樣子瑪格是想笑的,可是還是忍住了,上前關切地問大虎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大虎有些窘迫,但轉眼就換上了一副賤賤的表情:“我不過開個玩笑嘛老大,你當什麼真?我大虎就算是再爲了您的將來的幸福生活好,也不會做一些不道德的事嘛,你說是不是?”
南宮子非欠了欠嘴角沒有說話,車子很快隱沒在黎明的黑暗裡。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太陽每天也都會升起。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可是很多東西,都在悄然地改變了……
安初夏的身子一天一天地在恢復,終於可以出院。就在姜圓圓跟韓管家一起來給她辦出院的時候,姜圓圓接到了一個電話。就是這個電話,讓安初夏近乎崩潰……
一個小時前……
由於這醫院是韓氏的,所以辦出院什麼的效率快的不得了。安初夏跟姜圓圓有說有笑地走出醫院的大門,身後跟着含笑的韓管家。
一個星期前她們接到韓七錄已經醒過來的消息,這個消息讓安初夏很高興。但是姜圓圓還是強行把她留下來再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說是怕留下後遺症。
“我去把車開過來。”韓管家上前一步說道,得到允許後轉身跑開了。姜圓圓沒有叫司機老陳開車來,而是自己開車載了韓管家來接安初夏,這說話她心情不錯。
“我跟你說,那家餐廳的東西真的好吃的不得了。待會跟你逛完街我們就去那裡吃飯怎麼樣?”姜圓圓興高采烈地說着。
安初夏點頭應予。後天就是姜圓圓跟韓六海的結婚20週年的紀念日,韓家上下都在籌備那天的晚宴,韓七錄也會在那天回來。據說恢復的不錯,只是美國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沒有韓七錄的具體消息過來。
就好像,韓七錄應該就不存在一樣。或者說,根本沒有任何韓七錄跟她安初夏的關聯的存在。韓七錄會偶爾打電話過來,只是說寫家常,因爲時差的問題,安初夏根本沒有接到過一次韓七錄的電話。而韓七錄也只是往韓家的座機打電話,這讓安初夏很納悶,也很不安。
可是她怕別人笑她想太多,所以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跟姜圓圓提起過。也很少在姜圓圓的面前提起韓七錄。
聽到後天韓七錄會回中國,她很高興,同時,也不知道爲什麼,越來越不安。
“媽咪,我想去美國。”安初夏突然說道:“醒過來都一個星期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我想去美國看看。”
“什麼?!他沒有給你打過電話?!這個臭小子搞什麼鬼?要不要我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姜圓圓有些不敢相信。
韓七錄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沒有提起過安初夏,她當時還以爲韓七錄會天天打電話給安初夏,所以沒有在她這個當媽的人面前提起。現在聽安初夏這麼說,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難怪她的寶貝初夏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不用打電話了。”安初夏搖頭:“我們這裡十點,算起來,他那邊應該是八九點鐘了,這個點打電話過去不好。還有,其實……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驚喜?突然出現在韓七錄面前?
姜圓圓的腦海中蹦出兩個孩子熱吻的畫面,一張臉居然紅了起來:“可能七錄那臭小子也想給你一個驚喜呢?你這樣不打個招呼就過去……”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姜圓圓拿出來看了下來電顯示頓時喜上眉梢:“你看看,這是誰的電話?”
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臭小子”來電】,安初夏的心臟突然不規則地跳動起來。
“你接?”姜圓圓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把手機遞給她,正好韓管家這時候把車開過來,姜圓圓就說自己要去附近買瓶飲料,就拉韓管家下車走了。
安初夏低下頭,鄭重其事地按下接聽鍵:“喂?”她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那邊頓了頓,傳來韓七錄熟悉的聲音:“你是誰啊?我媽呢?”
安初夏還以爲他一時沒聽出來這是誰,於是不悅地說道:“我是安初夏,你說我是誰!”
“安初夏?誰?我怎麼知道你誰?你是偷了我媽手機的賊嗎?我警告你,這手機可不是你能偷得起的!”電話那邊的聲音很生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韓七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一定是開玩笑的是不是?”安初夏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可是她還抱着一線希望。
“你認識我?”韓七錄愣了一下:“哦,是在我失憶之前認識的人嗎?不好意思,我完全想不起來前幾個月的事情了。醫生說這是腦損傷的正常現象。不好意思,剛纔我的態度有點不好,現在你可以把電話給我媽了嗎?我有事情要跟她說。”
安初夏的腦子突然就一片空白,手中的手機從手中無力滑落。
姜圓圓回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安初夏臉色蒼白,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上。
她心疼地跑過去問發生什麼了,當然不是心疼手機,而是心疼她未來的兒媳婦。
“他……”安初夏的眼淚不聽話地流出來,話也說不完整,只是不停地重複着:他、他、他……
姜圓圓撿起地上的手機,發現沒有被摔壞,而通話還接通着,於是語氣非常不好地就衝手機吼過去:“你這個兔崽子你對我的寶貝初夏說了什麼?!”
“什麼?”身在美國的韓七錄皺了皺眉,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來回踱步:“媽,是你嗎?剛纔接你電話的人是誰啊?我讓她把手機給你接就聽見一聲巨響,發生什麼了?”
“是誰?你問我我的寶貝初夏是誰?”姜圓圓的聲音氣地顫抖,顯然她還沒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只是生氣韓七錄居然聽不出安初夏的聲音。
“他失憶了……把我忘了。”安初夏終於完整地說出這句話。
姜圓圓的表情楞了楞:“初夏,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他明明正常的很,也沒有說自己失憶啊。”
電話那邊的韓七錄撇撇嘴:“我說媽啊,只是局部失憶,不想讓你擔心所以就沒有跟你講。你說的那個初夏到底是誰啊?”
姜圓圓咬緊牙關,剛想罵過去就又聽見韓七錄說:“不管她是誰了,那不重要。媽,我要宣佈一個好消息。我跟蔓葵和好了,我想向她求婚。”
“什麼?!!!”姜圓圓擡高聲音大喊出聲:“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安初夏面色蒼白,顯然是聽到了韓七錄說的話。
“媽,我知道你對她的印象不好,可是她已經變了。變得很好,我們在一起很好……”再多的話姜圓圓不想再聽下去,直接按下了接聽鍵。胸口因爲生氣而劇烈起伏着。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這麼一副表情?”剛纔去附近的便利店正好碰到開車來祝賀安初夏出院的凌寒羽,於是凌寒羽就跟韓管家問了些金融上的事,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到醫院門口就看到姜圓圓面色通紅,而安初夏則是變色蒼白,還不斷地留着眼淚。
由於蕭明洛的哥哥蕭銘淵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所以蕭明洛現在一邊要着手幫蕭父忙着公司裡的事情,一邊又要抽時間陪着自己的哥哥,所以蕭明洛一早就給安初夏打過電話恭喜她出院了,並且通知了凌寒羽來醫院接安初夏,所以凌寒羽是一個人來的。
一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真的是非常不解。經過野外大探險發生的事情,凌老太爺也放開了,不再提起讓安初夏做自己孫媳婦的事情。而凌寒羽現在也算是清心寡慾。
但是在心底裡,他還是心疼着安初夏的。看到她哭,他心裡也不好受。
姜圓圓一邊憤憤地說着剛纔的事情,一邊將手搭在安初夏的肩上,也算是無聲的安慰。
“怎麼會……”凌寒羽很震驚。韓七錄也給他打過電話,只是壓根就沒有提起過失憶的事情。但是,他想起來了,韓七錄也沒有跟他提過安初夏。只是當時他爲韓七錄醒過來而高興,所以壓根沒有覺得不對勁。
韓管家站在一邊動了動嘴脣說道:“少奶奶,您放心,只要是失憶,也總會有想起來的一天。我相信,少爺心裡愛着的人,是您。”
安初夏咬緊下脣,表情倔強得讓人心疼:“我想去美國。”
這一次,姜圓圓沒有阻止:“我陪你去!”看她不打死那個小兔崽子!
“不用了。”安初夏搖頭:“我想一個人去找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薄情,能夠忘了我,能夠忘記了我心安理得地去跟另一個人長相廝守。”
她這麼說着,眼角的淚在眼眶裡轉着,卻固執地不讓它落下來。
如果他真的這麼薄情,那麼,至少她也得瀟灑地對韓七錄說她不會祝福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