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雙樹祭祀 上

“來來!嚐嚐我們梅花族的珍寶,梅花鹿酒!莉絲,還不給祭祀大人斟酒。”梅花族族長老鹿昆德拉熱情招呼,老臉笑成了一朵花。

站他身後的莉絲應了聲是,手捧着一個古樸的木質水壺走了上來,壺身的那些精美的花紋上還殘留着些溼潤的泥土,想來是剛從地下挖出來的。壺口的封泥還沒打開,一股酒香就已經飄了出來。神廟裡嘖嘖的口水聲響起。

“這可是我們梅花族的少女用每年第一批綻放的梅花花蜜,用秘法制成的鹿酒,製成之後,就一直埋在地下,您喝的這壺酒,最少也有100年的酒齡了!”老昆德拉語氣裡掩飾不住的驕傲。

“這可是和比蒙獸族的芒克酒和矮人族的朗姆酒齊名的名酒啊!就算是精靈王族,這種酒也不多啊!我平時跟老昆德拉想要一壺他都要死要活的不肯給呢!今天算是沾祭祀大人的福了!”旁邊的老曼德拉笑着說。

“胡說,你這老傢伙,平時你還偷喝的少啊!我埋在屋後的那壺200年的鹿酒你敢說不是你拿走的?”老昆德拉雙眼一瞪,急急辯解說。

“喝酒,喝酒。”曼德拉老臉一紅,心虛了,趕緊舉起酒杯,打了個哈哈。

旁邊的族人彷彿習慣了自家的兩位族長的鬥嘴,都只是笑呵呵地看着。

不等李斯客氣,旁邊的格羅姆早就忍不住了,舉起酒杯,咕嚕咕嚕地一喝而光,然後催莉絲再斟上,嫌用酒杯喝得慢,竟一把奪過莉絲手中的酒壺,仰起頭,大嘴一張,竟然整壺喝了起來。

李斯覺得很是尷尬,笑着說:“我這個兄弟天生好酒,平時就是酒不離身,在森林的這段時間算是把他憋急了,還請兩位族長見諒啊。”

“獸族的劍聖那能不好酒呢!沒事,酒我這多着呢!儘管喝!”老昆德拉大笑着說。

濃郁的酒香把衆人的熱情給挑逗起來了,隨着酒越喝越多,大家也彼此熟絡起來了。

傑拉德的紫色的臉快變成黑色了,趁着酒意,搖搖晃晃地在老曼德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老曼德拉眼睛一亮,舉起手中的酒杯,剛想和李斯聊幾句,李斯旁邊的格羅姆騰地站了起來,臉上漲成了紫色,搖搖晃晃地指着傑拉德說:“來來來!咱今天的架還沒打完呢!咱繼續。”

“哈哈,”曼德拉大笑起來,舉杯跟李斯輕輕碰了一下。

場地馬上就整理出來了。

科迪亞克族利爪德魯依作爲精靈一族的最強戰士,雖然是面對着大陸鼎鼎有名的獸族劍聖,也毫不畏懼。

雖然獸族以武力而著稱,但科迪亞克族利爪德魯依也是有名的大力士。

爲了防止出現誤傷,雙方都不能使用武器,只是純粹的格鬥。

幾次試探後,如果不使用鬥氣,在力量上格羅姆還是比傑拉德有一定的差距的。但劍聖豐富的格鬥技巧彌補了力量上的不足。

雙方僵持了幾分鐘後,傑拉德率先發起進攻。

德魯依仰天一吼,身上馬上浮現出了一層光環,整個人身上的肌肉繃緊了,衝向格羅姆。

格羅姆迎着衝了上去,一個起跳,在半空中飛起連環踢。

傑拉德衝勢被斷,只能用手腕抵擋着格羅姆的腳踢,整個人不停地後退。

旁邊的德魯依們開始指指點點起來了,傑拉德也急了,趁着格羅姆攻勢未到,仰天一吼,整個人馬上變身爲巨大的熊,巨大的熊掌拍得大地震動不已,猛地朝空中的格羅姆撲去。

就在巨大的熊掌就要拍到格羅姆身上時,格羅姆整個身形突然模糊起來了,一霎那間,格羅姆竟然一分爲二,兩個格羅姆一左一右出現在了傑拉德面前,剛好躲過了傑拉德迅猛的一擊。

“鏡像分身!”老昆德拉和老曼德拉同時吼了起來,兩張老臉的皺紋都因激動而抖了起來,緊眯着的眼睛睜大了。

傑拉德愣住了,打出生就沒有到過外面的世界,精靈王國都沒有見識過,更不用說是遠在大陸北邊的獸族了,現在見明明是一個的格羅姆變成了兩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旁邊的德魯依和樹妖們也被這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吸引住了,紛紛張大了嘴巴。

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還是兩個都是真或兩個都是假?

就在傑拉德愣神的時候,兩個格羅姆同時跳向了半空,飛踢向傑拉德而來。

傑拉德狂吼一聲,竟然站了起來,兩隻巨大的熊掌分別擊向左右飛踢而來的格羅姆。

熊掌帶着裂縫迎上了格羅姆,但預想的劇烈對抗並沒有出現,空中的兩個格羅姆竟然彷彿是泡影一般一觸即碎,從空中消失了。

旁邊的德魯依和樹妖們卻突然張大了眼睛,緊緊盯向了傑拉德背後。空氣中突然彷彿水一般出現一圈波紋,格羅姆悄然地出現在傑拉德的背後上空,一個標準的跳劈姿勢,只是化斧爲手肘,猛擊而下。

察覺到族人們的異樣,傑拉德剛向回頭,卻突然感到背後被重重地猛擊了下,整個熊身被擊趴在了地上,腦袋一陣暈眩,只聽到兩個老族長的驚呼:“劍聖絕技!疾步風!”

“好身法,好計謀!想不到能在有生之年見識到聞名天下的劍聖絕技,實在是太高興了!”老昆德拉激動地拍着桌子。

蘭帕德走上去把自己的兄弟扶了起來。

雖然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麼輸的,但德魯依倒也爽快真誠地服輸了。

“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劍聖作爲追隨者,祭祀大人肯定也是一位強大絕倫的勇士!”老曼德拉看着李斯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我是王國的唯一的鳳凰祭祀,和唯一的惡魔獵手。”李斯很是隨意地說。心裡說:“反正巴蒂長老確認爲鳳凰了,我這樣說也是對的。”

周圍一陣嘶嘶的抽氣聲。

樹妖和德魯依都嚇住了。

李斯很滿意這種氣氛。

本來魔寵祭祀在精靈王國的地位是不如樹寵祭祀的,其中有一個原因是魔獸的智慧一般比不上古樹的智慧,樹寵的年齡越久,歲月沉澱的知識就越多,很多祭祀的古樹,到最後都成了令人尊敬的長者,這是一般的魔寵所做不到的,但是,火鳳凰又不一樣了,鳳凰一族,和巨龍一族,是大陸智慧和力量的代表。火鳳凰祭祀的地位,就如同龍騎士在人類王國的地位一般。但是,這種級別的祭祀,在精靈王國出現的機率,幾乎是比出現一個月之白虎大祭司的機率還小。

“月神在上,竟然是可以和龍騎士堪比的鳳凰祭祀!這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在精靈王國的神蹟了啊!”老昆德拉和老曼德拉的老臉更加尊敬起來了,“這真是我們族無上的榮光!自從千年前我們偉大的先知祭祀理查。克萊德曼知識古樹祭祀蒙月神召喚後,我們族就一失去了祭祀的指引了。千年前偉大的惡魔獵手伊利丹大人的英姿,依然活在我們族人的心中,現在能見到李斯大人,不禁讓我追憶起往日我們族追隨伊利丹大人奮戰的熱血歲月啊!”

“要的就是這樣!”李斯開始打起算盤了。

“月神的榮光無處不在,不知兩位族長,願不願意重新回到精靈王國的懷抱呢?偉大的月神需要你們這樣勇敢的勇士去捍衛,散播她的榮光。”李斯一臉的神聖。

“這個。”老昆德拉和老曼德拉互相望了一眼,籌措起來了。

“怎麼了?難道你們不想成爲月神的衛士?難道千年的時光,讓你們失去了對月神的信仰了嗎?”李斯裝作不悅的樣子,語氣也重了起來。

“我們不想離開這個我們生活多年的村子,而且。。。。。。”老昆德拉和老曼德拉對視了一眼,住口不說了。

“而且什麼?”李斯看了看周圍的樹妖和德魯依,那些年輕的精靈們在聽到李斯說要帶領他們出去時眼中綻放出了神光,李斯明白,並不是所有的精靈都是不想出去的。

“李斯大人,是因爲理查。克萊德曼知識古樹大祭祀曾經留下訓言,令我們兩族在森林裡修生養息,不參與外界的紛爭。”未等兩位老族長說話,站在一邊的莉絲接口過來了。

“理查。克萊德曼知識古樹祭祀?”李斯低頭想了想,看着村中央的那棵稍矮點的古樹說:“那位沉睡着的古樹長者,是那位尊敬的祭祀長者留下來的麼?”

“是的。”小鹿莉絲回答說。

“時代在變,那麼觀念也得變,難道一千年前的戒條不再適合現在的生活了你們也要遵守麼?”李斯環顧四周,兩手前伸,然後往下一壓,制止了四周的切切私語,然後用很深沉的聲音說:“我相信,理查。克萊德曼知識古樹祭祀的訓言是對的,修生養息,對於剛剛經歷慘痛的戰爭的種族是必須的,但是,我也相信,理查。克萊德曼知識古樹祭祀的本意不是要你們一直老死山林,他希望的是你們恢復了自己的力量的時候,有朝一日,能代替他重返月神的懷抱,代替他去捍衛月神的尊嚴。”

“難道你們情願讓自己的本領埋沒在深山老林嗎?”李斯舉起了自己的手臂。

“難道你們情願讓外面的精靈族人忍受着邪惡的人類的欺壓嗎?”周圍年輕的德魯依和樹妖們的目光開始憤怒了。

“難道你們不想在神廟裡留下自己光輝的名字嗎?”李斯的聲音開始高了起來。

“難道你們就可以忘記千年前的屈辱,甘心在這裡做縮頭烏龜嗎?”

“難道你們不想用自己的勇武去捍衛月神的榮光,難道你們忘記了千年前伊利丹大人的光輝了嗎?”李斯的生音撕裂了天際,在叢林上空迴盪起來了。

周圍的德魯依和樹妖們也開始狂熱了起來。

“不,我們沒有忘記!”身邊的格林兄弟率先喊了起來,跟着,一大羣年輕精靈也開始呼喊起來了。

“族長,讓我們出去吧!讓我們在大人的帶領下,重新找回往日的榮光!”格林兄弟望着老昆德拉和老曼德拉,熱切地說。

事以至此,看來不答應,也不行了,兩個族長互相對視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們請示一下我們村的長者,看他的意見如何,如果他同意,我們也同意。”老曼德拉對李斯說。

“難道村子裡還有比兩位資歷更深的長者麼?”李斯驚訝地問。

“知識古樹長老雖然在沉睡,但是,我們村子裡面還有一位生命古樹長者呢!多虧了理查。克萊德曼知識古樹大祭祀,我們才能生活在生命古樹長老跟前。”老曼德拉看着村子中央的那棵高大的古樹,尊敬地說。

“哦!”李斯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下,你們想不走都難了。”李斯心裡暗笑。

“兩位長老,請示長者不急於一時,我們還是先作休息,再作商議吧。”李斯心裡有了計較。

當下,老曼德拉便給李斯安排了一個門口有一個月亮井的靜室。

坐在靜室裡面,李斯閉上了眼,開始了和山姆的心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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