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城門、火燒糧草、污染水源……這一系列的動作古烈二人完成的是如行雲流水一般!
按照伊莎貝拉的說法,他們這樣多管齊下,是在儘可能地降低對方的可持續作戰能力,以便在主將被擺平的情況下,迫使士兵儘快投誠!
要說古烈這個人,做點正事什麼的確實不太靠譜,總要找個別人跟着看着纔夠放心……可是幹起這種勾當來,卻是輕車熟路,有種令人訝異的天分!
白然然和他二人很快便來到了城中的一個大水井旁,據伊莎貝拉之前通過衛星的觀測拍攝,這個城市的飲用水多爲地下水,而這裡,就是供給全城三分之一人口引用的最主要的深水井!
古烈從腕帶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藥丸來,嘿嘿一笑,那被夜視儀遮掩了半邊的臉上有一種得意的神采!
他不無炫耀地對着然然說道:“逍遙丸,源自伊莎貝拉獨門秘方,吃了之後可以讓人身輕如燕,窈窕纖細……”
“那不是減肥藥嗎?”然然不解地問道。
“額……也算是吧~!”
古烈詭*一笑,若有所思地道:“聽說瀉藥也是減肥藥的一種嘛!身輕如燕?窈窕纖細?當然了!任誰拉個三天三夜,把腸子裡的油水全部排出去,也都會瘦個三五斤的!”
白然然聽了此言不由得一愣!古烈十分滿意這藥帶給女孩的衝擊,作勢就要把藥丸投進水井中!
誰知,在兩人這樣說着的時候,不知怎的,竟然有人走近了他們,在這個節骨眼暴喝了一聲!
“豎子敢爾!給我住手!”
“哇靠!”
古烈嗷的一聲,差點跳了起來,連聲罵道:“哪家小畜生突然多嘴,嚇死我了!還tm半文不白的,你以爲你是胡適啊!”
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個怒髮衝冠的中年女子,她的體型又高又壯,在濃厚的霧霾中,雖然他們之間只有數米的距離而已,但二人也不能完全辨認出她的模樣來!
看不清這女人的模樣,並不是因爲霧霾太濃或是夜色太深,事實上,在這四處戰鬥不斷,尖叫聲和吶喊聲此起彼伏,火光燈光交相輝映的城中,霧霾的遮蓋力已經大不如前,根本不至於完全看不清!
所以,我們只能說,這個女子長得實在太過普通,那寡淡的五官讓人絲毫沒有記憶的要點!就連古烈二人努力地看着她那淡淡的眉毛,憤怒的小眼睛,厚厚的嘴脣和應該不常見的大腮幫子,稍稍轉開視線,也真的無法回憶起她的長相來!
“她是……她是……啊!我知道了!她,她是異端裁判所……那個隱居多年的所長?”
白然然一邊辨認,一邊驚疑不定地叫了起來!
“異端裁判所?我記得掌控那裡的不是一個只會阿諛奉承的灰袍人麼?”
古烈奇怪地問道:“怎麼,還有隱秘關卡的大boss?嘖嘖,也虧你認得出來,這種掉到人堆裡找不出來的貨色,就算我以前見過,現在也決計認不出來的!”
這個壞小子毫不留情地譏誚着敵人!一方面,這是古烈頑皮的脾性使然,另一方面,身爲古家獨子,雷系魔劍士的他,深知兩相對決之時,一個被憤怒衝昏了腦袋的強敵,總是要容易對付一些!
因此,古烈刻意忽略了對於某些在陰暗中行走的人來說,十分難得的沒有存在感的特質,反而把那說成是十分令人鄙夷的醜陋一般,果然氣的那女人幾乎要跳腳!
“混賬!”
那個高壯的女人突然暴喝起來,那細縫般的小眼睛裡射出了兩道寒光!
“你們就是最近搞風搞雨的古洌,和白然然吧,我不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破門、放火、投毒……你們淨是一些拿不上臺面的卑鄙手段,有什麼資格代表女王,有什麼能耐號令神界青年?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
“是啊是啊,我們是拿不上臺面的卑鄙手段,你的主子又比我好上多少呢?”
古烈拍了拍手,冷嘲熱諷道:“拘禁女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勾結魔界,圖謀進攻人類社會;培植傀儡,妄想垂簾聽政……這又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手腕?長得醜也就罷了,顛倒黑白的本事還沒學到家,真不知道你們教廷是怎麼教的?居然連一個撒謊撒的比較靠譜的人都沒有!”
既然打定了決心要拖延時間,古烈一門心思地賣弄起口舌來!
雖然他的毒舌功夫不及伊莎貝拉,也沒有梅魯那種一語中的的神奇本領,但如果不是想要以德服人,以情感人,以利動人的話,這傢伙的諷刺和強詞奪理,也絕對夠讓人抓狂的!
這不,聽了古烈的諷刺,這個女人氣鼓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竟是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
古烈乘勢追擊,把演講的時候提到的教廷惡行,再度加油添醋的細數了一番!在他的口中,以白袍人爲首的教廷,儼然成了欺上瞞下,壓迫民衆的罪惡之源,而身爲女王“義女”的他,卻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使者,追求自由的青年鬥士!
古烈且是口沫橫飛地說着,白然然在其身後一言不發,表情卻煞是凝重!
眼看着這女人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紫,紫中又透着點紅……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馬上就要發飆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然然突然阻止了古烈的喋喋不休,徑自走上前來,對着那女人,竟是深深鞠了一躬!
“聖騎士團前任首席治療師白然然,見過所長大人!”
白然然的聲音很鎮定,聽不出任何情緒來!本來本擬發飆的高壯女人見她這副樣子,也不明白這個小姑娘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只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猛看!
“然然,你瘋了!什麼節骨眼了,還搞不清楚敵我雙方,跟她套什麼近乎啊?既然是所長,更應該知道那些老狐狸的勾當!她這個時候還站在教廷的一邊,怎麼可能是個明理之人?又怎麼擔得起你這一拜?!”
古烈明裡勸着白然然,暗裡又是捅了那女人一刀,他正自沾沾自喜之時,不了然然竟然正色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
“前輩如何抉擇不是我們能置喙的,所長大人想必也是有她的苦衷!古洌,你不是騎士團衆人,便也不用守什麼規矩,我是自幼在教廷長大的,長幼有序我還是懂得的!就算現在我們即將各爲其主打成一團,該有的禮數也一點不能少!”
說着,她又轉身面向那高壯女人,不卑不亢地說道:“據我所知,所長大人您已經隱居了這麼多年,始終不肯爲教廷效力,現在想來,應該和女王陛下被拘禁的事情有關!雖然不到不食周粟之義,但從前您身居高位況能獨善其身,所長大人,您今天又何必要趟這次渾水呢!”
古烈聽了白然然的話,如墮進雲裡霧裡一般,什麼“不食周粟”的典故他一概不知,但聽小天使的意思,眼前這女人竟是情有可原麼?
再說那高壯女子,若有所思地聽然然如此分析,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面上微有哀傷之色!直到最後白然然的語聲有了急戾之意,她才緩緩地開了口!
“小姑娘,雖然我承認你夠聰明也夠禮貌,但是別指望三言兩句就能勸的我收手!雖然長老團也有不對,但是他們只是太過嚴厲拘謹,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來……倒是你們,掀起戰禍、破我城門、處處放火,還想要在此投毒,難道你們想要這全城的無辜平民都一起受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