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空間……特殊能力……”
布拉德此刻已經感受不到身體上傳來的劇痛,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諦聽信口說出的解困之道上!
的確,現在的情況壞到了這樣的程度,除了祈求奇蹟出現,就只能依靠逆天改命之類的強悍另類技能了!
而這樣另類的能力,好像布拉德,還真的擁有!
“複合魔法……還有什麼是我擁有,而有沒開發到的呢……”
布拉德喃喃自語着,呼喚起身體裡面的魔法生物基因標記來!
之前被魔神禁錮了魔法元素獲取的他,雖然無法透過標記釋放魔法,但是那些活躍的小東西還是能夠響應布拉德的號召……可是,現在的狀況比那時還要不堪!所有布拉德體內的微縮魔法生物標記,全都一片死寂,對於布拉德的呼喚,完全不做任何反應!
“壞了……莫非我現在也是精神和身體分離,控制不了身體的任何動作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和諦聽現在的狀態一樣,很快就要掛了?!”
布拉德這樣想着,越發努力地呼喚着那些小標記,但卻始終徒勞!
最終,他頹然地放棄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面對識海里面小諦聽的嘆息,他也終究無言以對!
“主人……難道我們就要一起死了?唉……沒想到苟延殘喘那麼多年,最終還是死在它的手上!這就是命啊!”
小諦聽沮喪地低語道:“我當時看着你把骨龍復活,還以爲你們強大到能夠堪破生死……沒想到,和絕對的強大相抗衡,這些小花招還是沒用啊……”
顯然,小諦聽現在的心情已經低落到谷底!除了喪氣話之外,這個基本上已經算是一縷幽魂的存在,忘記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什麼都不會說了!
就像是從縣城裡考上大學的小城狀元,在面對學校裡面無數比自己學習好,能力優,各方面都壓自己一頭的同學一樣,那種驕傲和自尊盡失的痛苦,絕對是一般人難以理解的!
諦聽,就在這種以爲自己逃出生天盡在掌握的自豪感,被魔神無情摧毀的狀況下,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深淵!
還好,因爲經歷和意志的不同,並不是全部人都向小諦聽一樣消極!至少還有一人,在面對諦聽如此糾結的狀況下,還保持了相對的冷靜和理智!
這人,因爲從小就極度自卑,下意識地一直把自己看做是“廢物”一般;就算他已經得到了許多人意想不到的桃花緣以及強大能力,這人依舊保持着謙卑而充滿草根性的思考邏輯,絕不會因爲自己的處境糟糕,而放棄努力!
那正是識海的主人,布拉德!
與諦聽不斷自言自語的樣子相對,此時的布拉德,卻是另外一番模樣!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到識海中,這兩個模糊影子的動作的話,就應該不難發現:那隻白色的小狗因爲虛弱而趴伏下來,滿臉都是沮喪和失望,赫然一副等死的模樣;而布拉德,卻看起來相當冷靜,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的樣子!
“堪破生死……麼?生……死……?”
布拉德腦中靈光一現,卻又瞬間消失,這抓不住的思緒讓他有些焦急起來!
他直覺認定,這“生死”二字就是自己脫困的關鍵,也是拯救三女於水火的唯一辦法!
現在的布拉德,除了和諦聽對話之外,根本操控不了自己的肉身!事實上,他連自己現在處於什麼狀況,捱打還是被殘害都毫無知覺,更別提看到三女的狀況了!
這種無知無覺的恐懼,讓布拉德總是忍不住往壞的地方去想!他下意識地振奮自己的精神,絞盡腦汁地全力想着,企圖抓回自己剛纔的思緒!
而小諦聽,也許是聽到了布拉德的自語,也許是看到他那種不顧一切決不放棄的精神,也許,只是單純對現狀感覺到沮喪……它似乎心裡燃起了一把無名火,竟把那種絕望的精神轉換成對布拉德的埋怨,開始嚷嚷了起來!
“生死……生死……現在我們全是有死無生了!你滿意了吧!”
諦聽的聲音聽上去依舊虛弱,但卻滿懷憤然和恐懼之意:“我有多少次組織過你們莽撞的行爲?多少次機會我們可以脫身離去?你們偏偏選擇最笨,最蠢的方式直面那個混蛋!現在好了?我們全都死在一起,可能連靈魂都要被它禁錮作爲消遣的玩具!你的女人全都保不住,還搭上了我!主人,主人,你真是全世界最大的蠢貨!”
這個小傢伙大概是怕極了,居然現在變得如此憤怒,好像害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的人真的是布拉德一樣,好像,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一樣!
而布拉德,對於諦聽的指責,陷入了沉默之中!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儘可以抽身離去,讓魔都的罪惡和那些鄉民一起消亡……可是,這樣的權衡選擇,真的是蒙卡家族能做的麼?如果那樣的忽視生命,他們,又和德庫拉父子有什麼區別!
生命,生命,不論你是強大如魔導師,還是尊貴如魔王、王子,都和那些淳樸的普通魔族沒有區別!
生命又怎能以價值來衡量呢!
雖然心裡對自己的選擇全無後悔,但布拉德面對小諦聽的情緒,卻沒有與它爭辯!反而因爲這番對生命的感慨,突然找到了剛纔靈光一現的思想火花!
“生……死……對了!魔神可以禁錮魔法元素的力量,卻不能阻擋最本源的能量——生命和死亡!”
布拉德精神一震,想起了自己從來沒有釋放成功的那個魔法!
生命和死亡的結合,光和暗的融匯,那,大概就是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了!
“聽着,諦聽,被牽扯到了這樣的境地,我也知道你有很多怨言……可是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爲了能夠和你說的那個混蛋最後一搏,我還有最後的一個辦法可以嘗試!”
布拉德堅定地在識海中對諦聽說道:“我大概要以自己殘存的生命,以及即將面對的死亡的能量,來進行復合魔法的釋放!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法術成功的話,我很可能要成爲魔法的獻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