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一遍的試驗，安以陌在看他的同時，自然也注意着時間。
老早之前就到了上學的時間。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遲到的，但是看他做的那麼認真，又不忍心打斷他不讓他繼續，所以權衡之下，她就一直耐心的等着。
“也對，遲到是你的慣例，你要是哪天不遲到，才奇怪了。”他調侃道。
“我這次遲到怪誰，怪誰！”安以陌回嗆他。
要是別的時候就算了，這次可確實是因爲他。
“怪我。”宮冥夜陪着笑，“不然我幫你請假，當做賠罪？”
“切！”安以陌纔不幹，“你當我傻啊，本來就是你讓我遲到的，幫我請假也是理所當然的，怎麼能當做賠罪呢？”
“你的意思是……”
“把你讓我答應的那件事取消！”安以陌可沒忘記，自己還欠着他一件事呢。
雖然他現在沒說，但是萬一哪天他腦子又抽了，讓她做些她不樂意做的，她絕對不幹！
宮冥夜靜默了幾秒，應道，“好。”
本來讓她答應的事只是想讓她答應他的表白而已，現在既然知道她的心意了，這件事自然也沒必要了。
“這還差不多。”安以陌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吧，你害我遲到，還要送我去學校纔算完。”她又能省下一筆坐公交車的錢啦。
“是，寶貝！”
“切，誰是寶貝啊？”安以陌嘴上輕斥着，心裡卻是很受用，“我去拿書包，等我。”
說完，她就一蹦一跳的上了樓，拿好書包，跑了回來，“我們走吧……咦？”
她突然發出一聲疑問。
“怎麼了？”他問。
安以陌站在他面前，踮起腳尖看他的臉。
剛纔吃飯時因爲視角的緣故，她看不到他的右臉。
現在才注意到，他的右臉上竟然抹了一小塊鍋灰。
“噗！”她笑出了聲，“你看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宮冥夜的心裡倏然發緊。
昨夜安以陌咬的太過，今早他回自己房間之後才注意到，他臉上的牙印經過一整晚的沉澱，竟然還沒消退。
爲防止會被她看出來，從而想到昨晚是他，他特別遮蓋了一下，應該看不出來纔對。
但被安以陌這麼盯着瞧，他又不敢保證了。
難道她真看出來了？
安以陌伸出手，觸及他的臉，在他的臉上擦了擦。
沒能把他臉上的灰給擦掉，反而越擦，灰的面積更大了。
宮冥夜微蹙着眉，她擦的位置，剛好是牙印的所在處。
他的手指發緊的握着。
比之更緊的，是心底的緊張。
被發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現在臨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纔好。
他只注意到，安以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儘量讓自己憋着笑，“噗，你等等我啊，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跑到洗手間，找了個塊乾淨的毛巾，沾了些水回來。
對着他說，“低下頭，我幫你擦擦。”
宮冥夜心想，既然已經被發現，他肯定是沒辦法瞞了，因此乖乖的垂着頭，任由她幫他擦去臉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