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在沉思中,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他伸手接過電話:“喂?”
“品逸哥哥,我是池海歡。”電話那頭說。
當他聽到這個名字,他反射性的掛了電話。
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更不想聽到她的聲音,尤其是不想看到她這個人!
她以爲,失憶就能抹煞掉她所做過的一切?她以爲,大家都無法清楚海樂掉下海的真相,大家就能原諒她?她以爲,失憶了就能甜甜的喊他的名字?不,他討厭自己的的名字由她口中而出,更討厭她失憶後一臉無辜的表情!就算父母拿失憶的她沒有辦法,可是,他謝品逸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這個叫池海歡的女人!要是她下次還是要來惹他並惹惱他,他還是會像五年之前那樣,毫不猶豫的將掛在牆上用以辟邪的劍插進她的胸膛!他到現在,都沒有後悔自己殺她的舉動,因爲,海樂的命,是在她手裡失去的,她,自然要填命的!
他一直記得當劍插入她胸腔,她用不容置信的目光望着他,說:“你就這麼恨我嗎?你就在心裡這麼篤定是我殺了我妹妹嗎?”
“是,我篤定。”他將手中的劍用力的拔出,她胸口的血像噴樂一樣涌出。
池海歡用手捂着胸口,說:“那,我是不是還你一命了?那我是不是不欠你了?”
他咚的將劍丟在了地上,沒有理她,轉身便離開了,沒有想到她後來還支撐着出來衝他喊:“謝品逸,假若我還給了你一條命,我就不再欠你了啊,你要記得。”
不,他不想記得,她和他有何相干,她只殺死他愛人的殺人兇手,,他爲了給樂樂報仇,殺了她,他也成了殺人兇手,他很平靜的走到樓下,他想去自首的,池海歡肯定不會有命在了,可是,羅媽發現了他一手的鮮血,他竟然笑着平靜的對她說:“我殺了她了,我爲樂樂報了仇了。”
羅媽嚇得要命,大聲喊來衆人壓制住他,不許他走出謝家大門,並將老爸也給找了回來,他無所謂了,不管是什麼他都無所謂,只要能給樂樂報仇,他就是在牢裡坐上一輩子的牢,他也無所謂。
可是,他老爸不允許自己的獨子有牢獄之災,池海歡送到醫院還是撿回來了一條命,她真的像小強一樣的有生命力,那一劍,因爲她的躲閃,並沒有刺中她的心臟,故不足以致命,於是,兩個人,一個去了美國,一個被送往了英國,池海歡在英國讀完高中,並考入了英國的一所大學,她已經是大三的學生了。
在他從美國回臺北,她間接回來過好幾次,但是,他都是避而不見了,可是,她從來都不泄氣,不見,她就打電話給他,要是他不接,她就打到他直接關機爲止,謝品逸真的不明白,既然她已經失憶了,應該會連同他也忘記了啊,爲什麼她還是喜歡糾纏着他?他是不信那種失憶能再次愛上之前愛的那個人的傳說,那很假,但是,要是不出於愛,那是出於什麼讓她一直這樣鍥而不捨的糾纏他呢?
他正煩亂的想着,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看看,果然還是她,他將電話丟在桌子上,讓它一直響着,響響就不會響了吧?可是,竟然一直想着,沒有想到,她真的很有耐心,讓他的手機一直不停的的響着,謝品逸心裡更加煩躁,他將手機電池取了出來,終於,他的耳根變得一片清靜。
他真的不明白她,一點也不明白,一個想殺死她的男人,她竟然還有如此的耐心來糾纏着他,他是上輩子欠過她還是怎麼的?真的討厭!哪怕他換了電話號碼,她都能再打到新電話號碼上面來,陰魂不散的池海歡,真的像一隻蒼蠅一樣的讓他覺得噁心!
晚上他有個應酬,應酬過後回到家差不多一點了,當他打開自己的臥室門,竟然發現有人坐在他的*頭,並擡起頭對他笑着。
“樂樂!”謝品逸不由得失聲大喊。
他正要激動的衝過去,坐在他*頭的人站了起來,有些黯然,她說:“我是池海歡,我不是樂樂。”
原來是池海歡!竟然是池海歡?
內心巨大的失望變成了一種椎心的痛苦,爲什麼?爲什麼她要長着一張和樂樂一樣的臉?
“出去!”謝品逸冷冷的說。
“我,一回來,就來看你,可你,爲什麼不理我?”池海歡委屈地說。
“出去!”謝品逸無可忍耐的將聲音提高了。
池海歡一下子就變得眼淚汪汪,她咬了咬嘴脣,低下頭便離開了謝品逸的房間。
謝品逸呆呆的站在房子中間。
他的樂樂,要是在的話,是不是仍然長得和池海歡一模一樣?
他真的希望他的樂樂和池海歡不是同一副面孔,這樣,他看到某人,就不會痛恨到想衝到她面前撕下那張臉皮來!
“樂樂!樂樂!”因爲喝了一些酒,他發現自己更是想念着她,他不由得撲到在*上,喃喃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就連楚臨風都說,五年之內,足以讓時間沖淡一份感情,足以讓人淡忘一個人,可是,他就是忘不了樂樂,他的樂樂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侵入了他的血液,他無法將她剔除出他記憶裡。
怪他,都怪他,怪他沒有保護好她!
眼淚,又從他眼角里溢了出來。
他緩緩的爬起身子,打開了放在臥室的筆記本,電腦的桌面是樂樂以前的照片,他點擊開一個文件夾,那是一個視頻資料,很快,穿着舞衣的樂樂出現了,她在舞臺上舞動着旋轉着,時而巧笑嫣然,時而面帶幽怨,總之,她像是下落凡間的天使。
謝品逸如癡如醉的望着屏幕上的謝海樂,不由得輕聲呼喊:“樂樂,我拉小提琴給你聽,我說過的,要每晚都拉小提琴給你聽,你要聽着啊。”
他從琴盒裡取出小提琴,對着電腦屏幕裡的謝海樂拉了一曲深情的小提琴曲。
他答應過樂樂,每晚都會拉小提琴給她聽,所以,他要做到,因爲那他是對她的承諾。
樂樂,聽到了嗎?逸拉的曲子,好聽吧?假若你聽得到我的琴聲,聽得到我的呼喚,讓我見你一面吧,哪怕是在夢!
眼淚,滴在了小提琴上,被琴絃分做了幾半,有着淚水滋潤的琴絃,拉出來的聲音,更顯得悲傷及悽慘。
不,樂樂喜歡快樂的曲子,他應該要換一首曲子,他隨即又換了一首輕快的,彷彿,她正微笑的趴在*上聽他拉小提琴,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眼淚流得更兇了。
是的,他一直活在回憶裡,他不想從有她的回憶裡醒來,他的心,從來只爲她一個人跳動,他的呼吸,也只爲她一個人而紊亂,他的愛,也只會給她一個人,他願意永遠只活在有她的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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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樂直到小寶小貝兩兄妹*睡覺,她才重新坐回電腦前。
她忍不住點開搜索引擎,還是敲了謝品逸三個字,出來了一大堆有關他的消息,但全都是重複的,有關他的新聞,其實並不多的,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條,她幾乎看得都能背下來了,可是,這是夜深人靜以後,她每晚的必修的課程,打出謝品逸三個字,搜索他的新聞。
她點開了最上面的那一條,出來了幾張謝品逸的照片,他已經不是五年多前的那個毛頭小夥子了,當初渾身讓人炫目的鋒芒,已經換成了深沉內斂的波瀾不驚,他不再穿白色的西裝,照片上看到他黑色西裝居多,什麼時候?他竟然由偏愛白色變得也會穿上老沉的黑色西裝了?
他的目光雖然犀利,可是,海樂還是捕捉到了他緊皺着的眉頭裡的那絲陰鬱,她忍不住輕輕的伸手碰觸他的眉頭,想摸平他緊皺的眉頭。
“咦?”小靜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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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最後一更,抱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