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瞧不起你!

她的眼睫毛長而翹曲,一直在輕扇着,就算蒙着臉,也能看出她的鼻子是高蜓的,謝品逸在想,被蒙着頭巾下面的,到底是一張什麼臉?真的很醜嗎?

她是碰到了負心漢?唉,怎麼有些人就那麼心狠手辣呢?真不明白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存在着,像池海歡,屢次做出令人髮指的事來。

一想起池海歡,他又想起了樂樂,想起樂樂,他不由得仰起了頭,不能再想了。

謝海樂終於將她能看到的玻璃渣取了出來,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一擡頭,見謝品逸正痛苦地仰着頭,他很痛嗎?要那樣強忍着痛苦嗎?

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着謝品逸堅實的手臂,試圖安撫他。

謝品逸感覺到她的觸摸,他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她。

“你想幹什麼?”他怒喝了一聲。

難道她也想像那個小蓮一樣,妄圖倒貼上他?

他謝品逸看起來是那種飢不擇食的男人嗎?*到會接受一個又啞又醜的女傭的挑逗?

他謝品逸再缺女人,他也不會降低格調,去動家裡的女傭,這些女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啊?麻雀哪有那麼容易飛上高枝?

海樂被謝品逸推得倒退了好幾步,她嚇得瞪大眼睛,驚恐的望着他。

“我討厭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哪怕你長得美若天仙!”謝品逸停頓了一下,毫不留情的厲聲說,“可惜,你不僅又啞,還醜,我更不可能對你有興趣!方若離,我謝品逸再不挑食,也看不上你這種又啞又醜的貨色,記得自己的本分!看在小寶小貝的面子上,這次我會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若有下次,滾出我的視線!小蓮就是你的下場!”

海樂又羞又窘又氣,他將她看成什麼人了?他是以爲她在挑逗他嗎?她只是想安撫他,讓他放鬆下來而已!他竟然這麼誤會她!

只是,他說的對,她的確是一時頭腦發熱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她不是謝海樂,她是方若離,一個又啞又醜的女人,只有謝海樂,才能碰觸他,可是,她已經不是了,她要做好的,是方若離的本分!

海樂無法辯解,她只懂得搖頭,眼淚也如雨般的從她眼裡落下來,可是,謝品逸只是冷冷的望着她,沒有絲毫的動容,彷彿鐵定她在*他。

“出去!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謝品逸轉過身子,不再看她。

真沒有想到方若離和別的女人也沒有什麼不同,他就俊美到只要是女人能接近到他就會對他有非份之想的地步嗎?謝品逸心裡只有悲哀,沒有一絲一毫沾沾自喜。

她怎麼和小蓮也是一路貨色?竟然大膽到來撫摸他,她以爲他謝品逸是那種只要女人送上門來就會撲倒在地的男人?謝品逸心裡真的有些惱恨。

謝海樂心碎地轉過身,她狼狽的衝出謝品逸的房間,眼淚也灑了一路。

她跑回分配給她的房間,撲倒在*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心,是灰的,她的血,是冷的,總之,她成了一個被打擊得粉碎再也無法拼湊完整的陶瓷娃娃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誤會她的好心?難道,只要女人接近他,碰觸他,就等同在*他嗎?他其實一點也沒有變,仍然還是以前那個狂傲的自大狂!

他還說他再不挑食,也不會看上她這種又啞又醜的貨色,沒有哪句話比這句更讓她心碎的了!

原來,她一直深愛着的直到現在依然念念不忘的男人,和別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同,他愛的也只是女人的皮相!要是某天他知道他口裡所說的這個又啞又醜的貨色,是他曾經愛過的謝海樂,他會有何感想?

可以想像到他的表情,會由驚訝轉爲唾棄吧,就算不是唾棄,也會是憐憫吧,憐憫她這幾年受的苦受的難,也許會對她好,可是,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吧,他對她,只有這些了,再不會有愛了!海樂不由得在心裡呵呵狂笑了起來。

她笑着笑着,還是又哭了起來,眼淚一直就像決了堤的河流,氾濫成災。

沒有人能傷她這麼深,能傷害她到心碎欲死的地步的那個人,只怕就只有謝品逸了,這些話,要是出自別人的口,她真的不會有這麼傷心,可是,偏偏卻出自他的口中!她愛到無法自拔的男人的口中!

原來,現在的她,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又啞又醜不記得自己本分還妄圖想*他的下等貨色而已!海樂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痛不欲生過,要是預見到有這麼一天,他唾棄她到如此的地步,她寧願當初沒有被方爸方媽他們救過來,也寧願當初從樓下往地上一跳,就一了百了,也不會聽到從他口裡說的這樣傷人的話來!

謝品逸,我是不是要對你完全死心?完完全全的死心?不要再有任何的妄念?因爲,你愛的那個漂漂亮亮的謝海樂,真的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多了一個你看不上的又啞又醜的貨色!

可憐的謝海樂,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緊緊的蜷縮在*角,她所受的傷,是致命的,是再也癒合不了的,就這麼一直痛下去,痛上一輩子也無法消停。

也許,哪一天她受不了這種滅頂的痛苦,再次走進海里,結束這讓她痛苦的一切!

不,不會有這一天,她還有小寶和小貝,既然,自己確定了一個事實,就應該死心了,好好的做好方若離,好好的養大小寶和小貝。

謝品逸,我會忘記你,我會忘記你,我一定能忘記你的!海樂在心裡嘶喊着。

她以爲她的眼淚應該會被流乾,可是,就是到了天色微明,都還在流着,哭得累了,她爬在*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才睡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

“阿離啊,該起*了。”是福嬸的聲音。

海樂趕緊從*上爬起洗漱,她拿出另一套女傭服,準備換上,想到昨晚謝品逸不屑及鄙視的眼神,她突然猶豫了起來。

還要再呆在這裡嗎?有什麼意義?

“阿離啊,快點,等少爺起*了就不好了,要是少爺不在,你慢點就慢點。”福嬸又在那催了。

海樂趕緊換上了衣服,將頭巾包起,打開了門,跟着福嬸走到草坪外邊,大家都站在那裡,只等她一個人了。

本來大家正在交頭接耳着,看到她來,突然都靜了下來,眼睛,全掃向了她,而且眼神裡全都帶着一種敵視和不屑,海樂不明白怎麼大家突然像變了一個樣似的,她不由得忐忑不安的走近,等待福叔出來。

福叔出來,交待了一下今天大家要做的重點事務,大家都散開了,海樂沉默地跟在她們身後,但是,沒有人理睬她。

她今天要做的,就是搞好樓上所有房間的清潔,就在她正準備上樓的時候,那些女傭聊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然去*少爺!”

“真的沒有看出來她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真的太不要臉了,竟然還厚着臉皮留下來。”

“少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要是取下頭巾,不將少爺嚇死纔怪?少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要一個又啞又醜的女人?”

“是啊,她以爲她是大美女啊,*少爺,只是在自取其辱!”

“真不明白,少爺爲什麼不趕走她?她也是臉皮厚,換成是別人,被少爺那麼罵,早就捲包袱走人了,小蓮不就走了?比小蓮的臉皮還要厚。”

“少爺可能可憐她是個啞巴,纔沒有趕她走吧。”

.......

海樂手腳發冷的站在那裡,她們是在說她!在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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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到,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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