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不管是在哪裡,都是炎炎的……當然,除了南北兩極之外。對於陳曉曦來說,夏天是美好的,但是,又不是特別的美好。美好在於,炎炎的夏日裡可以穿上她喜歡的裙子。而不美好在於,這麼炎熱的夏天,雖然是在沿海,出門還是很曬人的。所以,對於夏天而言,陳曉曦是又愛又有餘悸。
陳曉曦,這個轉到W市上高中三年級的女孩兒,一米六四的個子,小巧可愛,扎着個馬尾,在夏天的陽光照耀下,一擺一擺的。裙襬,隨着和旋的風,微微顫動着。
陳曉曦從N市轉到W市來,只是爲了想在高三這一年好好地衝刺一番,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而這所大學,就是陳曉曦即將就讀的高中學校旁邊的英道大學。英道大學,這個純藝術大學,聚集着音樂生、美術生,還有體育生,這是全國首家藝術大學,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而陳曉曦,想要考取的是英道大學的油畫系。這個從小就遺傳家族基因的陳曉曦,從記事起就開始學習畫畫。
陳曉曦獨自一人到W市來,家裡的人已經給找好了房子,這裡有點兒像是日本傳統的屋舍,低矮的屋舍,一個連着一個。陳曉曦下了車子,看着自己的屋舍,旁邊緊緊挨着一座兩層的房子,陳曉曦想:旁邊住着的,應該是大戶人家了吧。
陳曉曦擡起胳膊來遮擋着陽光,看着自家的屋舍,輕輕地推開了門來,她見庭院到處都很乾淨,而且,很有現代化的風趣,院裡,還有個鞦韆,像極了是個小小的別墅,也可以說,是單身甜美女孩兒的私人小別墅吧。
我上輩子還真是我爸爸的愛人啊,這輩子待我這麼好,讓我一個人住這麼好的房子。
陳曉曦心裡暗自偷笑着想着,她原本以爲,自己的老爸給自己安排是都市的高層房子,而當她聽說是獨立的房子時,陳曉曦那一刻的心像是掉在了地上“咔嚓”地碎了一般。她想着自己要住的房子,可能就是農村裡的宅院。事已如此了,自己也得住。可是今天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想錯了。
老爸太愛我了。
陳曉曦這麼想着,打開了門,進去到了客廳看着。
陳曉曦進去巡視了一番,覺得還真是不錯,她眯着眼睛笑了笑,繼而跑出來看着自家的司機師傅,用那女孩兒甜美的聲音叫道:“李叔,你和王姨把東西給我搬進來吧,我出去走走看,一會兒回來。”陳曉曦笑着說着。
眼前的停在家門口的車子,是自家的。陳曉曦是陳家的獨生子女,父母嬌慣的很,當時父母是想要和曉曦一起過來的。但是曉曦覺得父母跟着會很拘束,所以,便拒絕了。陳曉曦雖然是生在富人家裡,可是,從來都不會擺出富人子弟的模樣。
陳曉曦走在這附近,旁邊的高大綠樹都抖擻了精神高挺着自己的身板爲陳曉曦遮蔽着那毒日。陳曉曦看着這周圍,環境還真是不錯。陳曉曦欣賞着這靜謐的環境,像是脫離了世俗一般,而對於陳曉曦這種學畫畫的小藝術生來說,最喜歡的,便是這種靜謐的地方了。而就當陳曉曦沉醉於其中的時候,突然一輛重重的機車聲音衝入自己的耳膜,使得這機車的聲音和周圍很是不協調。
陳曉曦尋着這重重的機車聲去找尋着影子,忽地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風一般的速度朝着自己飛奔了過來,速度之快,讓陳曉曦駐足在了道路的中間,嚇得不能動彈了。車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陳曉曦的眼睛越來越大,像是做了一場嚇人的噩夢,而這一切,似乎要比噩夢要恐怖的多。
忽地,一個急剎車的刺耳的殺入了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衝撞着自己的耳膜,這讓自己狠狠地閉上了雙眼。
車子上的年輕人見了,他沒有任何的緊張,也沒有要下車查看的預兆,只是繼續看着站在那裡閉着眼睛的陳曉曦……車子上的這個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二歲,戴着墨鏡的他,顯得有點兒憂鬱,面無表情的他,嘴角似是一葉刀。高高的鼻骨上,架着副深紫色的墨鏡,頭髮不是很長,也不是很短,像極了富家子弟的風範。
這個男人,叫馬天凌。
馬天凌見陳曉曦緊閉着雙眼緊張地站在自己的車子前方,他微微皺皺眉頭,只是從一邊拿出水來,打開來悠悠地喝了一口,見陳曉曦還是閉着眼睛,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微微蹙了下,他不明白這個女孩兒要搞什麼。馬天凌將喝完了的水放在了一邊,繼而擡起右手來使勁地按下了車喇叭:“滴滴滴,滴滴……”
陳曉曦聽着這一聲拉長了的汽笛的聲音,她頓時睜開了雙眼,眼睛睜的老大,像是噩夢驚醒的樣子。她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車子,再看看車子
上的人,她的腦海,有點兒空白了。
馬天凌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他探出了個腦袋來看着陳曉曦:“喂,你是碰瓷兒的嗎?”
“誒?”陳曉曦看着從車子裡探出來的腦袋來,她方纔有點兒清醒了,她微微皺皺眉頭,繼而往旁邊挪了挪,可是,不知道是怎麼了,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像是要飛到天上一般。慢慢的,陳曉曦,便失去了意識,只知道,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喂!”這個字,重而有力量,似乎還帶着些許的氣憤。
“喂!”馬天凌看着要倒下去的陳曉曦,他瞪大了雙眼,親眼看着這個女孩兒倒在了自己的車子面前,或者說,是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和她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馬天凌看着這個女孩兒倒下去,他摘下了墨鏡來,驚訝地看着她,繼而手裡遊玩着墨鏡,冷笑道:“哈,小姐,你不會是真的碰瓷兒吧?我的車子還沒碰着你呢,你自己倒下去,還真有樂的。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裝了吧,我的車子上,是安裝着攝像頭的。”馬天凌嘲笑着這個自己以爲是碰瓷兒的人兒。
馬天凌並沒有開着車子離開,相反的,他卻是坐在那裡拿着棒球帽遮擋着太陽,打開了車子的低音炮,自己很是活躍。可是,在這赤裸裸的炎日下,還真是有點兒虐待自己了。眼看着周圍的人有零星幾個急急地經過,看了這邊一眼,再看看坐在車子上的少爺,便匆忙離去了,一是怕攤上事兒,二是這個天氣太炎熱了。
馬天凌看着依舊是躺在地上的陳曉曦,他繼而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嘴裡自言道:“呵呵,還真能和我耗時間啊。”馬天凌說着,目光再次投到了陳曉曦的身上,他仔細地打量着她,似乎有些不對勁,那一動不動的軀體,那臉上的煞白麪色,讓自己看了,有點兒嚇人了。馬天凌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有點兒緊張了,他關上了低音炮,看着陳曉曦:“喂!喂!”他喊着,可是,陳曉曦還是不動聲色。
馬天凌感覺到有一絲的緊張來,他解下了安全帶,繼而走到了陳曉曦的面前,看着她那沒有血色的面容,和那發白的嘴脣,他頓時有點兒怕了:“喂,你還好吧?”馬天凌見陳曉曦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用腳輕輕地碰着陳曉曦的胳膊:“姑娘你沒事兒吧?喂!喂!”馬天凌大聲地叫喊着,可是,陳曉曦卻沒有一絲的反應。
馬天凌見勢,他頓時害起怕來了:“你醒醒啊!喂!”馬天凌蹲下身子來搖晃着她,可是,他不見得她有醒過來的跡象。馬天凌使勁搖晃着她,卻不見得她醒過來,馬天凌這個時候,抱起陳曉曦便往自己的車子上走,他真是怕極了。
馬天凌快馬加鞭地來到了醫院,還好,醫生只是說是中了署,再加上突然的驚嚇,嚇暈了而已,並無大礙。馬天凌坐在陳曉曦的旁邊看着她,繼而撇撇嘴:“切,這麼差的體質,也敢出來。”馬天凌說着,看着躺在牀上輸液的陳曉曦,他看着她那可愛的面容,微微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來看,是“Jonir”的來電,他便按下了接聽鍵:“Jonir。”
“天凌你在哪兒呢?怎麼還不來啊?就等你了,這邊就要開始了。”Jonir,這個帥氣的男生,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很是着急。
馬天凌聽着,說:“我這邊出了點兒事兒,我現在就趕過去,七分鐘到。”馬天凌說着,便掛了手機。他看看依舊躺在牀上的陳曉曦,他抿抿嘴:“小姐,多虧了你,讓我這麼匆忙,呵呵。”馬天凌說着,便起身來抓着自己的包離開,卻不小心將自己心愛的戒指給遺落在了座椅上。
馬天凌出了醫院,戴上了墨鏡,便上了自己的車子,開着車子,直奔會場……
陳曉曦慢慢地醒過來,她看着周圍的一切,繼而微微皺皺眉頭,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只是依稀記得,自己閉眼之前,有長長的鳴笛聲,不對,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陳曉曦想着,看着這裡的一切,她確定這裡是醫院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她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手上被紮了針。陳曉曦有點兒摸不着頭腦,就在自己很疑惑的時候,護士進來了,她看到陳曉曦醒過來,便笑着說:“您醒了啊?”
陳曉曦看看護士,微微笑着點點頭,繼而疑惑地問:“護士小姐,我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在這裡啊?”
護士聽着陳曉曦的話,顯然是知道她是暈倒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微笑着看着陳曉曦,說:“你只是暈倒了,天氣太熱,你中暑了而已。再加上當時被什麼嚇
了一下,沒什麼事的,輸點兒液,就會好的。”
陳曉曦聽了這個回答,模模糊糊地會記起事情的一二來。可是令她疑惑的是,自己怎麼過來的。陳曉曦看着護士,再問:“是誰把我帶過來的啊?”
“是你的男朋友啊。”
“誒?男朋友?”陳曉曦聽了這個回答,很是疑惑。
“對呀,你男朋友送你過來的,話說,你男朋友可真是帥呢。”護士調侃着說。陳曉曦疑惑起來了,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護士已經離開了。
陳曉曦很是疑惑,她不知道這個救自己的人是誰,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陳曉曦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若是在冬天,這個時候,太陽早就下山去了。而現在是夏天,太陽不會那麼快地隱去。
陳曉曦踏入自家的門,王姨見到陳曉曦的身影,真是又驚又喜:“小姐去了哪裡,現在纔回來。”從王姨的臉上,可以看得出她的擔心來。陳曉曦微笑着說:“只是出去走了走,熟悉了下週圍的情況。”
王姨聽着,又接着說道:“小姐自己一個人出來住,要小心點兒纔是,這裡人多又不熟悉,老爺給小姐安排了好的住處,小姐還是要多加小心啊。”
“我知道的,王姨。”
王姨見陳曉曦有點兒不耐煩了,便笑着說:“房間已經打掃好了,就等小姐了。”
陳曉曦聽了,笑了笑。
陳曉曦還不是很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是在父母的手掌心裡面溫存着。而這次自己的出來住,讓父母擔心了不少。可是曉曦自己本人,卻很是喜歡。
夜晚的溫度慢慢的降了下來,陳曉曦拿出幾張自己的畫來,貼在了牆上,這樣顯得會有許多生氣。陳曉曦收拾了一番,便上了牀了,她看着牆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早點兒休息,明天,是自己的第一次上課。對於這個陌生的城市,她選擇了自己獨自過來,入學也是自己一個人。爲了是,不讓同學知道自己的身世,雖然是豪門,但是,卻不高調。
這也是陳曉曦的一個好處。
陳曉曦傾斜在了牀上,她拿出來兜裡的那個指環兒,仔細地看着。
這個指環兒,是陳曉曦在自己的病房裡一旁的座椅上發現的,她可以看得出,座椅上的紋理,像是有人坐過,剛離開不久。而這枚指環,便是在那裡找到的,怕是救命恩人遺忘了吧。
陳曉曦看着,她戴上自己的手上看着,嘴角輕輕上揚着:“你是誰啊,救了我,卻不出現,爲什麼不讓我看你一眼再離開呀。”陳曉曦自言着。陳曉曦自認爲這枚指環會給自己帶來好運,便決定要隨身帶着。
當陳曉曦關上燈的時候,窗外的音樂聲慢慢的響起來,倒不是什麼唯美的鋼琴聲,是現代的樂器聲音,而且,還有男人唱歌的聲音。陳曉曦微微皺皺眉頭,翻了個身子,她努力地讓自己睡過去。可是,這個聲音越來越纏繞在自己的耳邊,她實在是睡不過去了。
大約過了幾分鐘,陳曉曦覺得這聲音真是越來越大了,她便用小毛毯搭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可是,這聲音還是能夠穿透毛茸茸的小毯子傳到自己的耳朵裡,刺激着自己的耳膜,敲打着自己的耳朵裡的每一根神經。
陳曉曦終究是按鈕不住了,騰地起身來:“誰家這麼差勁,大半夜的還要這麼吵鬧!”陳曉曦說着,便穿着拖鞋衝了出去,連睡衣都沒有換,直接穿着睡衣衝了出去。剛出了庭院,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麼穿有點兒不禮貌,便又重新進屋去披了個外套。
陳曉曦出了大門,她聽着聲音,一下子找到了源頭,真是緊挨着自己房子的那棟二層樓。陳曉曦瞧了瞧,便嘟着個嘴巴:“這麼晚,還這麼吵。”陳曉曦說着,便大步地朝着旁邊大門走着。在與這家門口的車子擦身而過的時候,陳曉曦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轉頭看了看這輛車子,似乎是有點兒印象,可是卻不能那麼快地記起來。陳曉曦看了看,便按着這家的門鈴:“叮咚,叮咚……”
陳曉曦等着,可是卻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陳曉曦不知道,其實隔壁住着的人,就是馬天凌。
馬天凌專注地唱着歌,貝斯手Jonir和架子鼓手小遲(遲子豪)配合着音樂。馬天凌的聲音真是美極了,可是對於這個時候要睡覺的陳曉曦來說,這個聲音真是令人討厭極了。
陳曉曦聽着這聲音越來越大,她氣憤地根本不按門鈴了,直接敲打着門,可是,馬天凌卻聽不到,只聽得到音樂的聲音,只是專心地唱着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