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躲避洋娃娃的枯萎花瓣,小黑遭到了花瓣的侵蝕,整個人的皮膚頓時像夏日的落英一樣呢繽紛剝離,散落在地,噴濺出猩紅的血漿。
小黑再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一聲也發不出來。
花瓣沾到的的一切部分都迅速化爲枯骨,血液和肉體迅速地消失在空氣裡。站在他對面剛纔還在攻擊他的杜將軍看到這個場景,也不由驚恐的連連後退。
可憐的小黑半具身子被枯萎的花朵纏上,變成了怪異的骷髏:一半隻剩下骨架,一半是有血有肉的屍體,血液從那邊的肉體裡汩汩地淌出來,他的下半身機械的**着,似乎不明白爲什麼轉瞬間鮮活的身體就化作了枯骨。
蕭樂樂趴在地上,不顧自己肚子上的血跡,嚇得掙扎着坐了起來,急道:“這個東西也太強了一點吧!我們怎麼辦呀?!”
楚天星剛準備說什麼,杜將軍那裡出了變數。本來他正在假惺惺地說:“果然這樣的,場面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人覺得心裡難安呀。”杜將軍皺眉,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三木真一郎嘲笑道:“你算了,不要裝蒜,這樣惡劣的事情是誰導致的呢?”
涉谷芥之助則眯起眼睛,揚起娃娃臉,臉上露出了惡意和嫌棄,面對杜將軍,嘴上跟同伴說;“啊咧,真一郎,別被他轉移注意力了——這個狡猾的老傢伙剛剛明明使用的是時間暫停之外的的超能力。他卻剛纔和你說她沒有使用惡魔膠囊,是吧?”
“是啊,”真一郎回過神:“這傢伙竟然每次都耍這種陰招——喂!老頭子!”真一郎走到杜將軍跟前:“你隱瞞自己有超能力的事實,是想暗算我們吧?”
日本人將杜將軍圍了起來。
楚天星趁機和兩個同伴商量對策。
他這時候腹部已經恢復一些了,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大概可以勉強的活動而不會讓傷口迸裂。他嘗試的動作了一下身體,安慰蕭樂樂:“看起來這個技能的冷卻時間很長,這個孩子要在發動技能之前唱很久的歌。”
白小用說:“這是不錯……雖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平子的弱點,不過,按照我們現在的實力來說,估計就算髮現了弱點,而也只能對此無可奈何吧——我的超能力現在尚弱,僅是一級而已,在突襲的時候有奇用,但他們有五個人,殺死一個之後,後面的就不好對付了。”
楚天星擡眼看一眼她,暗忖着自己加上白小用兩個人的能力,如何對付面前的五個人——四個日本人中有一個是四十一級超能力者,其他人多半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杜將軍自己有一個天生的時間暫停超能力和六個用惡魔膠囊變化出來的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的超能力。
白小用蹲下來,對楚天低聲的說:“當然,現在的實力差距沒有你想想的那麼大。”
“杜將軍的七個超能力你不用太過擔心。因爲有七個之多,所以他的超能力弱點也在於七個——他每一個超能力升一級都要是一個士兵,他的六個惡魔膠囊的超能力如果升級到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等級,那麼他至少得殺掉六十個士兵,這樣太明目張膽了。”
“他根本不可能這麼做,也就是說他現在能用的超能力最多也就是那個天山的時間控制而已,加上剛纔那個對小黑進行攻擊阻撓的超能力,看上去好像是無形的攻擊手段。對了,以及剛纔用來把日本人叫來的那個通訊類型的超能力。”
“那你打算怎麼辦?”楚天星緊迫的說。“有什麼計劃嗎?”
白小用扭過頭說:“蕭樂樂,你現在重傷,不足以回到陸地,那就先土遁離開這裡。埋伏在船上,就算我們現在都死掉了,你也得把真相傳回去——你可以做新的隊長,林簇的能力很強,要她輔佐你便可以。”
杜將軍從三木真一郎那裡扭過臉來:“你們還商量上了?齋藤平子,你就看着不管嗎?”
蕭樂樂一咬牙,發動了超能力,從這條走廊上消失了。
杜將軍看到他們其中一個隊員忽然從地毯上消失了,倒並沒有多少懊惱,反而獰笑了一聲:“哼,你們逃不掉。”
白小用“嘖”了一聲。故意說道:“你還有用來探查情報的超能力不成?——是那隻剛纔傳信用的藍色大鳥吧。”
“什麼?”不良青年三木真一郎瞪起眼珠,耳朵上一排耳環隨着他擺頭憤怒的動作齊齊晃動着。
白小用繼續說:“啊呀,杜將軍,您坐擁了整個工廠的膠囊——順便一提,那個工廠我們雷鳴可沒有燒過,會打算給自己加成幾種超能力呢?”
杜將軍氣的咬牙。他沒想到對面的幾個傢伙不知怎麼的,竟然偷聽了自己的講話,知道了自己編的“燒了工廠”的假貨,且抓住了自己和日本人之間並非同心一隊的情報,然後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娃娃臉的少年涉谷芥之助止住了三木真一郎想要現在找杜將軍的麻煩的動作。他走到前面,因爲個頭問題而仰頭,帶了點日本人慣有的禮貌的微笑,說道:“杜先生,我們之前是憐惜你抑鬱不得志的心態,知道你是一位剛直的軍人,才屢屢給你施以援手,沒想到你不僅不在這方面感激我們,還把我們當做了敵人。”
杜將軍感受到了白小用和楚天星鄙夷的眼神,明明那兩個人是要被他殺死的,可他還是不想在天朝人面前成爲一個漢奸。
他憤怒又急促地替自己辯解着:“你們那個纔不叫幫助,是勒索。我失心瘋了總叫你們控制,可是我自己是不願意的。我現在不想和你們玩這一套了,懂嗎?該死的日本人!”
娃娃臉少年涉谷芥之助說:“杜先生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從一開始就拒絕我們。明明最開始渴求我們的幫助,現在還說什麼不願意的話來,是不是有點晚了呢?”
杜將軍失語。
他太悔恨了。他從年輕進入軍隊系統的時候就是一個堅定的鷹s派,可是上頭的方針從改革開放以來一直是求穩,這對於鷹牌的杜將軍的發展總是艱難不順。
在一次假期,杜將軍,當然,那時候他還不是將軍。杜大校獨自坐在路邊喝白水——他從來不允許自己喝醉。結果一個少年出現了,碰了碰杜將軍手邊的水杯。
再喝下去的時候,就變成了酒。杜大校覺得有些怪異,但是那天本來從不喝酒的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絲自暴自棄的感覺,就把那杯酒仰頭喝掉,起身去便利店又買了一些。
喝到足夠醉的時候,杜大校以爲只是路人的那個娃娃臉男孩張嘴說話了,當時他的漢語說的不是很流暢,但是因爲杜大校當時已經足夠醉了,所以根本沒聽出來他口音的問題。
娃娃臉男孩開解了杜大校很多,引得他說了很多不該說、也根本不該想的話。然後過了幾個月,杜大校快把這件事忘了的時候,娃娃臉給他發來了音頻。
杜將軍到現在也時常怨恨謹慎一生的自己、那天怎麼就禍從口出,導致了之後一連串的要挾事件,一步步向那個該死的娃娃臉吐露了許多的情報:看似無關緊要的消息其實非常重要的戰略情報,讓日本時時搶得先手。當然,被獲取情報的同時,日本那邊也會偶爾給他送來一些情報,或者訓練超能力的小技巧。
後來杜將軍問這些人是怎麼盯上自己的,涉谷芥之助笑道:“杜先生接受採訪之前真應該好好背背稿子啊,不要等到被採訪的時候不知道,才臨時停下時間,在這期間苦思冥想——我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哦,每次你出現在採訪或者發佈會上,會看錄像總能夠看到一瞬間的畫面出現細微的不同。”
杜將軍早就想擺脫這些該死的傢伙了。。
現在涉谷芥之助又拿這件事要挾他。杜將軍幾乎忍無可忍。
好在這個青年又扭過頭,注視着竊竊私語的白小用和楚天星二人,說道:“無論如何,這兩個人已經知道太多了,如果放他們回去的話,我們埋下的這顆釘子就不管用了,今天一定要把他們解決掉。”
三木真一郎氣到:“這老頭子明顯是在對我們隱藏超能力,肯定在謀劃什麼!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涉谷芥之助說:“先解決這二人。”
楚天星握了握拳。因爲大腦對身體的控制,他的刀傷在剛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一直裝着不支而靠在牆上而已。
剛纔這些人爭執的時候白小用已經和他討論好了。對方一共五個人,最強悍的超能力是杜將軍該死的時間暫停,可是他現在執意不用,非要讓楚天星和白小用二人死在日本人手下,留下充分的痕跡證據,這樣回大陸就能把他摘清了。而杜將軍所謂自己服用惡魔膠囊製造了六個超能力,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剛纔對敵小黑的時候,他那一招弱的可以。
那麼現在值得警惕的就是那個女孩齋藤平子的洋娃娃櫻花攻擊了。
不良青年三木真一郎的超能力是複製體,而涉谷芥之助的超能力是化水爲酒,剩下還有一個纖長的女孩子,頭髮長長的批下來,又黑又直——按照他們之前在杜將軍房中偷聽到的對話,這個應該就是剩下的那個“超能力十級”的天氣操控者。
那麼直接能對他們造成傷害的,其實就只剩下齋藤平子。一陣爭端起來的時候,白小用負責對付杜將軍,楚天星去把齋藤平子解決,剩下的三個人超能力都不具備即刻的殺傷力。可以暫時放在一邊考慮。
白小用擡眼看了下表,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五十九的時候了。
“九點整,我們發動襲擊。”他對楚天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