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偉已經從刑警隊長王志那知道了虎子雙腿殘疾了,但郝瘸子再次確認後,周偉還是止不住怒火中燒,牙根咬得咯咯直響。
“你也甭衝動。”郝瘸子搖了搖頭:“這次回來報仇的吧?不過我勸你慎重一點,葉家控制着上海的黑道,韓家在商界和政軍甚至是軍界都有人脈,你小子別在往火炕裡跳,都快三十了吧?穩重點,不急於一時。”
郝瘸子喝了杯啤酒:“哥哥現如今也幫不上你什麼,託你的口德,小九還真給我生個兒子,這幾年在外地又開發了幾棟樓盤,掙了點小錢,日子過得還行,你要是缺錢,我給你,缺人,我也能給你找到幾個可靠的的狠角兒,其它的哥哥就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周偉搖頭一笑:“老郝,謝了,我現在什麼也不缺,就缺你這麼一個實在的兄弟。”
“得咧。”郝瘸子打了個響指,打趣道:“看樣子你這幾年混得也不錯,我也不多問了,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周偉哈哈一笑:“成,你告訴我虎子現在在哪,我一會去找他,你就回家陪小嫂子和孩子吧,我的事你也別扯進來,兄弟記下你這份情了。”
“行,我也不多說,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也知道你這小子的脾氣,虎子在松江長春路開了家酒吧,叫‘等你歸來’,這名字明顯是起給你聽的,那小子這兩年很苦,如果沒有那刑警隊長罩着,他都得上街要飯,我前幾天還去來着,他那生意不錯,一些失戀的小女孩小少婦之類的經常往他那跑。”
“等你歸來?”周偉突然間感覺自已的心裡很痛很痛,虎子爲他做的一切,他一清二楚,而且還是虎子給自已父母送的終,埋的墳,這份情義,天地可泣!
“知道我父母埋哪嗎?”周偉繼續問道。
郝瘸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問過虎子,他沒告訴我,這小子變得沉穩多了,以前瞎混的時候,也交了不少好哥們兒,那些好哥們兒也總去找他喝酒,給他撐場面,不過他那些哥們兒跟上海灘地界上的大混混比起來,根本上不去檯面。”
三人一邊聊着,幾打啤酒也下了肚,洪胖子肚子大,和郝瘸子一樣能喝,郝瘸子雖然不知道洪胖子是幹什麼的,但混了半輩子的他,還是多少能從言談舉止中猜出不少,所以兩個人也很近乎,互相拼酒。
夜裡十點半,郝缺子開車走了,臨走時周偉告訴他開車慢點時,郝瘸子卻是嘿嘿一笑:“老子現在有兒子了,就算不爲了自已,也要爲了俺兒子的將來啊,所以老子開牛車,慢慢往家爬……”
周偉是真喜歡老郝,雖然二人的年齡有很大差距,但卻交心,二人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
松江區長春路上有一家酒吧,酒吧門臉不大,牌扁也不大,上面掛着四個大字‘等你歸來’!
門前停了幾輛小轎車,都是十多萬那種,陸續有喜歡夜生活的人進進出出。
酒吧裡面的燈光很暗,有輕音樂的聲音,周偉把車停在一個小衚衕,然後帶着洪胖子步行走進了酒吧。
酒吧最多不過三百平米左右,中間有個舞臺,下面是圍着的沙發坐椅,而靠牆的部分則全都是小隔斷,東側是吧檯,裡面服務員只有三個,而調酒師正是坐着輪椅的虎子。
由於燈光比較暗的緣故,虎子並沒有發現周
偉和洪胖子的到來,只是一個服務員問周偉和洪胖子需要什麼。
“告訴調酒師,給我調一杯可樂加味精,裡面放一兩紅酒,一兩杜康,一兩威士忌,冰塊放一塊。”周偉脫口就把要調的酒說了出來。
洪胖子半張着嘴,小聲說了句:“我要一杯雞尾酒吧。”
服務員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古怪的顧客,他要調的酒也太有個性了吧?這種酒調完能喝嗎?喝完不得去醫院啊?
不過心裡雖有疑問,但服務員還是馬上寫單子,遞到了吧檯。
一個長頭髮的人走上了舞臺,他手裡拿着一把吉他,然後坐着舞臺中間的轉椅上輕輕彈了一下道:“這首歌是我獻給這裡的老闆‘虎哥’的,是黃格選曾經唱過的‘等你’,希望大家喜歡。”
“好!~”幾個客人叫了聲好。
周偉看到坐在吧檯裡的虎子搖頭笑了笑,然後就拿起服務員剛剛遞過去的單子。
然而,只看了一眼,虎子的雙手就是一抖,快速的擡起頭看了四周一圈,然後就把目光定格在角落裡的周偉身上。
虎子似乎很激動,並沒有急着調酒,而是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又放下,然後才按照單子上客人的要求,開始調酒。
歌聲響了起來,長髮男唱得很抒情,很有滄桑感,配合他沙啞的嗓音,使整個酒吧都出現了一種悲傷離別的氣氛。
徒傷悲
當撕碎的諾言在風中飛
每一句夢噫
每一串眼淚
換眼成灰
落成灰
當這段心思被歲月淹埋
每一次夢裡思念不再來
我空等待
你離開
從我的世界出走
你離開像一個盼望出海的小孩
而我卻只等你歸來
你離開不在乎你已航行到天外
我的一顆心只爲你存在
而我卻只等你歸來
…
一曲終了,整個酒吧傳出了熱烈的掌聲,歌手也微笑的走下了臺,這時候,周偉和洪胖子的酒也調好被服務員端了上來,並且酒下面壓着一張紙條。
“先生,這是老闆給您的,他說今天晚上他請客,所有人免單……”服務員微笑道。
“謝謝!~”周偉點頭致謝。
此時酒吧之中的所有音箱中響起一道咳嗽的聲音,衆人回頭看過去時,發現酒板殘疾老闆虎哥正微笑的拿着話筒,他的神色顯得很興奮,聲音沙啞道:“今天本店搞活動,所有客人一律免單,大家盡情快樂吧。”
“耶!~~虎哥萬歲!~”所有人都是老顧客,所有人都高興的跳了起來,表示對虎子的感謝。
周偉攤開紙條,上面寫着歪歪扭扭十二個字:“回來就好,人多眼雜,等我打佯。”
看完後,周偉直接用天火把紙條燒成灰,淡淡的品味起自已調的雜酒。
沒錯,這種酒喝完最容易興奮,當年他和女孩子上.牀的時候沒少用過這招,虎子對他的這種招數也是一清二楚,因爲用當年周偉的話來說,這酒喝下去,小雞雞兩個小時不倒,藉着酒後勁,小雞雞啥知覺都沒有。
虎子再也沒有看過周偉的檯面一眼,而酒吧內的客人也陸陸續續的進進出出,客人一點一點
減少,半夜一點時,就只剩下兩桌客人了。
這時候一個服務員走到那桌客人面前,低聲說了幾句後,那桌客人就揮手向虎子致意,壓在桌子上二百塊錢就就走了。
雖然虎子說免單,但周偉發現那些老顧客卻沒有幾個不給錢的,更有幾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竟然壓桌子上上千元錢。
三個服務員收拾了一通後也一起走了,走的時候還特意把卷簾門拉了下來。
虎子微笑着,轉着輪椅來到周偉和洪胖子面前,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對方的眼睛。
周偉心酸無比,虎子嘿嘿傻笑,洪胖子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怎麼辦。
“才四年,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能行嗎?”虎子輕聲問道。
“行。”周偉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一把就抱住了虎子,竟然一時間泣不成聲。
虎子也突然間哭了,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摟抱着哭了起來。
洪胖子眼圈有點紅,雖然他不想哭,但還是流了淚,然後就跑向了吧檯,自已個兒躲在吧檯裡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腿沒有知覺嗎?”好半天后,周偉才止住了哭聲,摸着虎子的腿問道。
虎子搖頭一笑,光棍道:“沒了,當時坐骨神經打壞了,老子連老二現在都硬不起來了,下半身一點感覺沒有。”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一定會的。”周偉深吸一口氣,然後就詢問星河一號虎子的腿能不能治好。
星河一號也知道虎子對周偉的重要性,所以沒有半點嘻笑道:“也許你們地球的醫學技術很難治好,但對於我來說,他很好治,而且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給他修練九長老的‘雷極粹體大法’,一種是你把我給你的醫學科技貢獻給你們的醫學研究部門,讓他們掌握‘局域神經移植手術’和‘肌肉組織再生術’,兩種方法都可以使他痊癒,不過時間都需要很長。”
“九長老練的功夫?虎子能練?需要多長時間能好?”周偉心裡砰砰直跳,前些天他碰到王志聽說虎子殘廢時,就和星河一號討論過,但當時星河一號說要看到虎子後才能做決定。
“嗯,但危險係數不小,而且他也需要勇氣和毅力,至於時間……少說三年,多說七年吧。”星河一號說完後,再次用着鼓勵的語氣說道:“讓他練吧,你需要班底,不論是在這裡,還是在將來,也許他們都會成爲你的助力。”
“三年和七年?你的意思是說,就算練了功夫也需要三年和七年時間虎子才能站起來?”周偉不甘心的問道。
星河一號嘆息道:“沒有辦法,就算你把醫學技術貢獻出去,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治好他的腿,還不如讓他也擁有長老的實力呢。我能感覺到,在他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而修練了九長老的功夫,他至少可以在將來陪着你……”
周偉深吸一口氣,馬上回想起九長老的雷極粹體大法,這是一種和洪胖子修練完全相反的功夫,也可以說是一種極爲殘忍自虐的功夫,是需要大勇氣和大毅力之人才能練的。
“虎子,我現在有辦法治好你的病,但卻很痛苦,也很危險,時間也長一點……”周偉還沒說完,虎子就突然間反問道:“你認爲我現在還會怕苦,怕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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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上架,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支持桃子呢,緊張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