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強地道。
“這可不由你!”這個女人,真是太固執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如果不馬上進行手術就會瞎掉嗎?
“這是我的事,我可以選擇不配合!”雅靈堅持。
“情緒如果不穩定是沒有辦法進行手術的。這樣的手術風險很高,如果處理不好,甚至會導致永久性失明。”威羽少曾對他這樣說過。
他很難想像,這樣一對美麗的眼睛永久失去光澤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好。”
他很爽快地答。
腳步聲遠去,門悶悶地關上,雅靈身體一軟,身上冒出虛汗。剛剛她是在賭博,如果冷莫言不同意,她根本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雅靈嗎?”下午時分,有人打來電話。在柳嫂的扶持下,她來到客廳,聽到的是宛顏的聲音。
“宛顏,你在哪?”
“我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雅靈,傑宇哥和我決定跟隨他的父母去澳大利亞了。”
是嗎?傑宇哥自由了?“你也要走?什麼時候回來?”她沒想到,宛顏會追隨而去,內心裡一種複雜的感覺,無法理清。
“嗯,不回來了。”那頭的聲音好嘈雜,雅靈還是聽到了。
“傑宇哥……還好嗎?”她知道,再不問,就沒有機會了。
“還沒有完全恢復……”宛顏還在說什麼,嘈雜的聲音淹沒了她的聲音,電話那頭傳來了催促登機的廣播。“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情到了澳大利亞再說。”
掛斷電話,雅靈心裡空落落的。一時間,最好的朋友都離開了自己,她感覺異常的孤單。
傑宇哥被放了,她是不是也該接受手術了?
“柳嫂。”雅靈伸出手去,柳嫂及時握住。“告訴冷莫言,我要進行手術。”
“太好了,我馬上就去!”柳嫂興奮地給冷莫言打電話。“雅靈,總裁說下午威少爺就會過來,你準備一下。”
兩人聊得正歡,李瑩瑩陰陰地走了進來。這幾天餘紅梅不在家,花房她也懶得去打理了,沒事就穿得花枝招展的去泡吧。
雅靈摸摸撞撞的樣子,讓她看了十分不爽。莫言哥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麼個瞎女人,有什麼好喜歡的。撇撇嘴,她想不通這麼個平凡的女人,冷莫言爲什麼對她情有獨衷。
“你先坐這,我去把房間整理一下,估計威少爺來的時候會帶很多器材,騰點空間纔好。”柳嫂說着,將雅靈安在客廳的沙發上。“我一會就下來,你坐這裡透透氣吧。”
“嗯,去吧。”雅靈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帶着撒嬌的語氣與柳嫂作別。
李瑩瑩瞅準機會,坐到雅靈的對面。
“你是?”
雅靈聽到了腳聲,還有一種不友好的氣息環繞着她。她輕聲問。
“你不是和誠傑宇私奔了嗎?”玩弄着手指,因爲曲勇的辦事不牢,她感到相當窩火。
“我們沒有私奔,有些事,說不清的。”雅靈不想對這些事情做任何解釋,解釋勢必將餘紅
梅扯出來,徒增麻煩。
“兩人偷偷跑掉,不是私奔是什麼!”李瑩瑩的嘴撇得更厲害,鼻子哼哼着,滿是對她的不屑。“警告你,別想打莫言哥哥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是不會的。”像是賭氣,又像在承諾,雅靈臉色微慍,“不過,就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得到他的龐愛羅。”
她的話猶如一巴掌拍在李瑩瑩臉上,她騰地站起來,尖利地道:“莫言哥哥就是最愛我的,誰也搶不走他!”
自以爲是!
雅靈點點頭,這個自大的女人既然這麼看好自己,暫且讓她滿足一下吧。
“等着瞧吧,我要莫言哥哥把你趕出去。”李瑩瑩說完,氣呼呼地離開了冷宅。
“怎麼了?”柳嫂匆匆跑下來,她聽到下面的爭吵聲,害怕雅靈受傷,顧不得未清理完的事情,來看個究竟。“是李小姐?”
“嗯。”雅靈淡然地點點頭。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了?”柳嫂看着她氣咻咻的背影,有些吃驚。在冷宅的這段日子裡,她溫柔得就像一隻貓,不論對誰都友好和氣,“莫不成是裝的?她猜測。”
“這會兒不是裝的。”李瑩瑩特意隱藏的那些性格,她早就領教過了。
“果然。”柳嫂若有所悟。
柳嫂,我想去醫院動手術。”她堅定地道。餘紅梅和李瑩瑩把她當敵人般看待,還要時不時對着冷莫言陰晴不定的臉,她忽然感覺好累。
“哦,也行,那邊條件會更好。先上去休息一下吧,等下我會打電話告訴總裁的。”
“嗯。”在柳嫂的扶持下,她沿着樓梯走上去。
餘紅梅消失數日後,終於回來了。她的臉色比前些日子更加陰沉嚴厲,對所有的下人不理不睬,甚至對她的座上賓李瑩瑩也冷淡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她去了哪裡,當然,除了李瑩瑩外,並沒有太多的人來關注這件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手裡翻着一疊資料,有一口沒一口地飲着最愛的花茶。
今晚,她要等待冷莫言,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多少次不顧她的感受做事,已經徹底激怒了她。她決定好好利用冷仕華死前留給她的權利,重挫兒子,以達到制勝冷莫言的目的。
冷仕華或許出於對她的愧疚,竟莫名其妙地留下遺書,規定,如果冷莫言三十歲之前沒有娶妻生子,她有權利收回總裁權利,撤消冷莫言的總裁職位。關於這一點,她目前算是無能爲力。
不過,有一點對她十分有利,冷仕華死前給了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她已經說服大股東們聯合起來反對冷莫言,撤消他的總裁職務以及對世億集團的管理權。她手裡拿的是一份總裁撤換同意書,各大股東的名字都簽在上面。
利益面前,有誰不選擇屈服?在她的重利誘惑之下,冷莫言馬上就要知道什麼叫做翻跟頭了。餘紅梅極其希望快點看到她的親生兒子狼狽求饒的模樣,就算是兒子,也不許出現反對她的情況,這就是她的性格。
時針指
向凌晨兩點,冷莫言帶着酒意,從外面回來。拉拉領帶,他隨手將外套丟在沙發上,對於餘紅梅,只是不冷不熱地瞥一眼。
“站住。”冷莫言的刻意忽視,令她相當不滿,臉上的怒氣更盛。
冷莫言朝前幾步,在樓梯口處停下,並不回頭。
好吧,他不走近,就讓她來走近吧。想着兒子馬上就要經歷挫折,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她踱到冷莫言的對面,不足兩尺的地方。
“你的秘書沒有告訴你,我找你嗎?”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回來了嗎?”
冷莫言的回答冷淡,不像是對母親講話,倒是像跟不相干的人談事。
深呼吸幾次,餘紅梅一再地抑制住心中滾滾的怒火,她決定今晚以勝利者的姿勢應對他。
“好吧,我們可以坐下談嗎?”
“不必了,有事快說吧,我很忙。”
“也好。”餘紅梅轉回身,從桌上拿起剛剛反覆翻看的文件,“明天我要招開股東大會。”
冷莫言淡淡地接過遞來的文件,只輕輕一瞄,又退了回去。
“你不感到驚訝嗎?”餘紅梅的自信開始瓦解,她沒想到冷莫言如此平靜,完全出乎意料。
“我需要感到驚訝嗎?”冷莫言一副相當無辜的模樣。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召開股東大會的目的嗎?”
“知道。”他答得很乾脆。
“你一點都不擔心?”餘紅梅完全猜不透兒子的心思,她有了絲驚慌。
“一點也不,倒是你,一定會很難過。”
“爲什麼?”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餘紅梅有了不好的感覺,她的脣甚至開始了顫抖。
“這,不過廢紙一張。”用眼睛點點她手中的文件,冷莫言移步上樓。
“什麼意思!”餘紅梅的自制力徹底消失,她吼道,臉上的肌肉輕微抖動,看得出來,相當激動。
“我們公司現在除了你,沒有其他股東,明天汪明天會把股權轉讓書給你。這意味着,你不僅沒有權利開股東會,而且,根據遺囑,我若是擁有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將永遠擁有世億的經營管理權。”
“你說謊,遺囑上根本沒有!”餘紅梅將手中的文件捏成一團,眼裡燃燒着怒火,她又驚又急又氣,難道,這次,兒子又擺了自己一道?
“你那份遺囑只是一部份,還有補充遺囑,在柳嫂的手上,昨天她交給了我,上面這樣寫的。”
“那一定是假的!”她想也不想,喊道。“柳含清那個賤人,就是不想讓我好過!”
“汪明天會一道帶來,你可以看看,有律師簽字,公證處公證過,父親親筆書寫的。”
“不可能……”餘紅梅的天塌下來,她一搖一擺地朝着沙發走去,彷彿只要來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倒。她用盡心事,百般周旋而來的文件竟然是一張廢紙,更可恨的是,冷仕華到死還要擺她一道,這場歷時悠久的戰爭,她以慘敗告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