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醫生說她只是睡眠不足加上有些貧血導致昏迷。回到家,蘇媽給她買了許多補血的藥材。吃補品吃到她都想吐了。
那天高陽翰向她求婚了,但是她卻感到害怕。隨着那一次婚姻帶給她的不幸,給她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她還能答應他嗎?
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很難再回到最初時候的樣子了。他還是她的嗎?不,他已經不再只屬於她的了。
她斂起眼中的寂寞,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小流氓兔。那隻兔子是大二那年,他們一起經過超市時候,是他幫她夾的。那時候她丟了十個硬幣竟然一個都沒有夾中,而他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幫她夾了這隻兔子。
那時候她全然沒有因爲自己沒有夾到公仔而感動失望,反而抱住他開心的笑。“翰,你好厲害哦!說明我真的很有眼光呢!呵呵!”
他白了她一眼。有點失望的說:“爲什麼我眼光那麼差?”
“啊!啊!你說什麼?”她生氣地嘟起嘴巴伸出手要去打他,卻被他很輕易的就躲開了。
兩個追逐的身影慢慢的變淡,消失在一片光亮中。
……
如果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那該多好啊!可是,已經不可能了。她變了,他也變了。人總是在變,變得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來。她黯然的嘆了口氣。窗外吹起一陣陰風,她瑟縮了下,拉起厚厚的衣領把整個下巴都遮住了。
那天她一個人坐在公車站前。她要去哪裡?要做什麼?很茫然的,她連自己要去哪裡都不知道。失業的人,能去哪?她苦澀的淡笑一聲。
因爲天寒,大家都窩在家裡,基本上沒有幾個人會出來。車上竟然只有司機一個人在默默的開着車。蘇小果投了兩個硬幣,坐在了最後的一拍位置。
司機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看到她望着窗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小姐你是不是失戀啦?”
蘇小果被他的問話嗆的一時接不上話。她臉上有寫上“我失戀了”這四個字嗎?“大叔您別取笑我了。”她有些好笑的說。
“呵呵!我女兒失戀的時候就像你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就別想太多了,你還年輕不怕找不到老公。呵呵!”司機大叔開玩笑說。
蘇小果只是禮貌的笑。
她在美術館站下了車。一個人走在小道上,兩邊的路旁種着密密麻麻的叫不出名字的樹。簌簌的風唰唰地吹響了整個樹林,如嬰兒啼哭的聲音。她兩手摳緊口袋,整個人都縮進了風衣裡。
她站在美術館門前。此時來參觀畫展的人很少,她在裡面買了一張門票進去。裡面的畫大多都是16世紀各國的著名畫家的作品。這些都是西蒙所收藏的名畫。
裡面的畫大多數都是表現田園風光。她一幅慢慢地欣賞,她真的很佩服這個收藏這些畫的人,能夠把它們保存的那麼完整。
看完畫展,她在裡面攤賣上挑了一本筆記本,裡面印有畫展的所有的畫。攤位上擺放着一個由名畫印成紋樣的魔方,很精緻,非常的好看。她拿起來看了又看,雖然價格上有點考究,最後她還是決定買下它。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去找一份工作。她總不能每天呆在家裡無所事事吧?雖說是回家養病,但是她在家裡沒病也要悶出病來了。
高陽翰站在蘇小果的家門前,他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那裡,如同以前每一次送她回家,然後看着她進去。
“翰。”他聽到身後的叫聲,回過頭來。
他立在那白色的電杆下,安詳的看着她。那種令人不容忽視的熾熱,無聲無息的逼迫着她。
她的心慢慢的鎮定下來,不急不慢的走向他。她揚起頭和他對視着。
空氣中像充滿了桂花的香氣。
他擡起手,佛開她臉上的髮絲。眼睛柔柔的凝望住她。
“你怎麼來這裡了?”她問。
“想你了。”他笑着說。
她忍不住捶了他一記。討厭啦!“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油腔滑調了?”
“我想想。”他真的認真想了起來。“嗯,好像是遇見你之後吧!”他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
她又捶了他一記。“胡說!”
他牽起她的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她問。
“現在還不能說,見了你就知道了。”
“哦。”誰啊?那麼神秘。她開始有點好奇了。
當她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時,她的心撞痛了一下。他爲什麼帶她來見她?
出來開門的人見到是她也有些驚訝的愣住。
“怎麼?不歡迎嗎?”高陽翰輕笑說。
“翰。怎麼會呢!快進來坐。”她招呼他們進來。
“要喝什麼?茶還是咖啡?”她問。
“給我一杯黑咖啡,不加糖的!”他瀟灑的坐下。
蘇小果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翰,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聽說你花名冊榜上排名前十啊!呵呵!”想不到以前在大學裡從不近女色的高陽翰突然在回國後轉性了,是國外性開放影響太大了吧!她似在開玩笑的說。
“不敢當。”他謙虛的回道。又看了一眼臉色微沉的蘇小果。
“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她就是當年萊茵科大的校花----許言靜。
“我想請你解釋下畢業會那天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眼睛有些犀利的看着她。
她不由一稟。她冷聲說:“我能對你做什麼!”
“話別說的太早,你對我做過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天我明明只喝了幾杯酒卻醉的不醒人事,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你睡在我的牀上,這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問。
“高陽翰,你別太過分。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她站了起來。
“我有沒有做什麼你心裡最清楚。而且孫健和你不是親戚嗎?你們兩個串通起來設計我,讓我在喝醉的時候把我帶回家,而孫健卻帶她來我家找我。你以爲這些我都不知道嗎?”他冷笑的說。
蘇小果臉色有些發白,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們。難道一切都是誤會?她誤會他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問。
“孫健回國之後,我調查過他的所有一切。發現事情太巧了,巧到真的讓我覺得是老天在拆散我們。原來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計謀。哼!想不到你們兄妹聯合,還真給你們騙了。只可惜我不愛你。”他冷冷的說。
許言靜苦澀的笑。笑得眼淚開始從眼角流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高陽翰皺眉。
“有一次我在山上迷路了,是你讓人把我送回家。那時候的你很像一個王子,我蹲在馬路上叫着媽媽。你回過頭來看我。然後叫你的下人把我送回了家裡。那之後,我一直找你。直到一次,我在學校看到你,可是你的身邊卻站着一個女孩。”她轉過頭去一臉痛苦的看着他。
“她哪裡有我好?你爲什麼偏偏要選擇她?”她憤恨的指着愣愣的坐着一言不發的蘇小果,臉上的淚一滴滴打落在衣領上。她真的不甘心自己會輸給她。
高陽翰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說:“我選她,因爲她善良、她單純。不會像某些人只會耍小心計。”他對她真的沒有印象,但是她這樣恩將仇報的人也不值得讓他記起。
他站了起來,拉起蘇小果的手對癱坐在沙發上大聲痛哭的人說:“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還有,你表哥。”他帶着她隨即離開。
“翰,她……”她回頭。
“別說話,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他冷聲說道。
“可是。”可是她好可憐啊!
“你到底要不要走?”他生氣的問她。
“好啦!”她走就是了。她低着頭,跟上他。
兩人沉默的走了許久。蘇小果終於忍不住問他:“翰,你還在生氣嗎?”
當然氣,他氣瘋了。
“別生氣嘛!來,笑一個。”她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高陽翰白了她一眼。“無聊。”
她都那麼賣力的表演小丑了他竟然還不領情?失敗!她垂下頭去不。
高陽翰突然把她摟緊。“失去你的六年,讓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翰。”她緊緊的回摟住他的腰身,閉上眼睛,把頭埋入他結實的胸膛。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多好啊!
高陽翰下巴抵着她的頭,把她擁緊."嫁給我吧!我一定不會再放手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小果,答應我好不好?"
她眼裡涌現出迷霧.點頭."恩."
高陽翰驚喜的抱緊她,把她橫抱起來,幸福的在原地轉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