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疲倦

昨夜失眠了,想了一夜……

“啊!”不小心割到手指,盈盈的冒出血絲。

吳少陵恰好從這邊經過,看到她晃神不小心割到了手指。“怎麼了?小果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沒事。”她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但他握的好緊。

他在她的傷口吹氣,拿出藥箱給她包紮。她看着他認真的表情沒有再多說什麼,任着他幫自己處理傷口。

而此時,剛好經過的高陽翰撞見了這一幕。心狠狠地一抽,眼裡佈滿殺氣。猛然想起那天設計總監抱着的那個女孩,呵,難怪那麼快就拒絕他。原來是另有新歡了。

蘇小果突然覺得背脊一寒,回頭望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到。吳少陵幫她處理好把藥箱放回去。

看到她還在呆呆的站在那裡“你這幾天怎麼了?我不是我造成你的困擾了?”

“呵!沒有啊!只是沒睡好而已。”她無措的擺擺手。

“那你要休息好,那個、我昨天和你說的事你不用太在意。”他不想造成她的困擾,只是說出自己的心。

“嗯!”她點頭。其實她也不知道改接受他還是拒絕他,她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可是那麼好的男人不應該屬於她的,她的心不在他,所以她沒有必要去傷害他的。

望着無邊的天際,回想曾經,她也曾深深傷害過一個人。他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聯繫了,不知道他現在是否依然安好?

黃昏慢慢降臨,霞光染紅了片片雲朵,光與影交織的點點斑駁,如煙般的劃過,流瀉在每一處角落。

高陽翰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滿身酒氣,雙眼佈滿血絲。

許菱敲門進來,昏暗的辦公室讓她一怔。藉着微微的霞光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高陽翰,陰暗的光線在他臉上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他今天關在辦公室一天了,不吃不喝的。今天的會議也已經取消了,總裁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她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喚了一聲“總裁。”

“滾!”一聲低吼。

她一驚,嚇得眼淚啪啪地落下,第一次聽他那麼大聲吼她。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滾!”他聲音嘶啞。

“你喝醉了?”許菱上前扶住他。

“我沒醉!”他揮開她的手埋首低低地說。

“總裁…”

他默默地擡起頭,定定地看着她。那雙眼佈滿了血絲,下巴殘留着鬍渣,頭髮還有些凌亂。這人是他們的總裁嗎?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無助的他,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從容、淡定,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不修邊幅的模樣。

“總裁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是公司出了什麼大事吧?

他搖了搖頭,默默無語,轉過頭看向窗外。蘇小果,爲什麼你這般無情?爲什麼?

他躥緊拳頭一拳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砰!”厚厚的玻璃應聲而碎。而他似乎還不滿足,掄起雙手一拳捶在金屬窗邊,直到雙手佈滿血紅。他無力地垂下手,身體輕顫。

“總裁!”許菱痛呼,來不及阻止也無力阻止。

“下去!”

“可是你的手……”

“叫你下去聽到沒有!”他大聲吼道。

許菱眼一紅轉身離去。

望着窗外的夜幕,他的手握的生痛,血一滴滴的染紅了雪白的襯衣。蘇小果,我們這次真的結束了!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的生命再無交集!!!

高陽翰回到家,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感覺腹部空空如絞。叫管家幫他煮一碗麪,自己衝了一杯咖啡,慵懶地坐在沙發。拿着遙控器無聊的翻看着電視。

“少爺你的面煮好了。”吳嫂端來滿滿地一碗牛肉麪。

“嗯,擱着吧!”

“是,少爺!”

“我爸睡了嗎?”平時他都會守在家裡等他回來的,今天出奇的沒見到他。

“哦,老爺今天下午就出去了。他叫我告訴你,今天有幾個老朋友要去聚聚,可能晚點纔會回來!”

“嗯!那你下去吧!”

“是!”吳嫂退了下去。

他看着那碗麪卻沒有胃口吃,腹部空到絞痛着。他夾起面硬是把整整地一大碗麪給吃完了。從來沒有爲誰這般而折磨自己,只有她—蘇小果。

吃完,他在浴室裡衝了澡,看到鏡子裡面的那個男人,慵懶的神情,下巴冒出的青絲讓他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不禁笑笑,露出那一口雪白牙齒。

倚躺在柔軟的牀上,手裡拿着相框。裡面的女人,一頭烏黑的發,笑得很甜。男人摟着女人的肩頭,雖然表情有點嚴肅,但眼睛裡卻是幸福的洋溢着光彩。

他們身下,一個小小的男孩緊抱着女人的腿,笑得一臉幸福。

他多久沒有這般幸福地笑過了?自從媽媽死後他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一直認爲是父親害死媽媽的。如果不是他的那些仇家和商場上的競爭對手,媽媽也不會離他而去。一直以來對於父親,他都沒有給過好臉色,對別人也是冷冰冰的。

直到遇見她,她如陽光一般滲透他的心,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冰封的心一點一滴地融化。

那時候他總是寵着她、護着她。爲她,他可以做任何事,無論是上天還是入地,只要爲她他都願意,可是她卻不屑一顧。

她還有什麼他直得留念的嗎?既然你那麼無情,那我爲什麼還要對你死心塌地?

那之後他想用其他女人轉移自己的心緒。可是沒有用,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忘了她。一個也沒有!

他捏緊手心,指甲掐進肉裡仍不知覺。他無力地仰躺着,閉上眼睛。累了,真的已經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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