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身上的疤,十天以後,掉的差不多了,呈現出嬌嫩的新膚,與之前完好的皮膚比,除了顯得粉嫩些,薄一些,竟吻合的無有痕跡。
大家都很高興,土司王更是興高采烈,特別把一家人都召集起來,用宴。
這會兒,坐在宴席上,最不自然的是冰雁,對面,左側坐着的是一臉冷峻的美朗,他手邊還坐着一臉柔媚的益西。右側,則是坐着依然淡泊,但明顯比平時多了些表情的羽朗,從坐下時,便時不時的將審閱的目光投向她。弄的她很是彆扭,看對面兩兄弟簡直像牛頭馬面,幾乎不敢擡頭了。
身邊的茜朗不動聲色,但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冰雁這些天的不安,他可是早就心中懷疑,如今看這情形,怕是推測的不錯了。
兩位長輩很興奮,笑呵呵的招呼,“孩子們,咱們一家人好久沒這麼齊全的聚了啊。今兒,茜朗身體康復,阿爸很高興,這全是羽朗的功勞啊,阿爸很欣慰,你們兄弟能互幫互助,全是阿爸的好兒子!以後,咱們父子四人,齊心協力,穩守我們的天下。來,乾一杯!”
兄弟幾人相互淡漠的看了一眼,敷衍的舉杯。
冰雁迎着這場合,卻是低低的輕嗤一聲。你說這叫什麼家庭聚會?土司夫婦可真行,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他們默認她和茜朗坐在一起,也主動把益西請到席上,從剛纔,她就一直在接受益西挑釁示威的眼神了。她好在是這家的媳婦兒,就算和茜朗在一塊兒,也沒有違背族規,只差一個儀式他們就是正式的夫妻。本來慶祝茜朗康復是件高興事,可現在益西在算什麼?還默認益西也是家人,這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啊。
唉算了,她沒資格發嘮叨,她也無須跟他們計較。反正這頓飯,她吃的不爽就是了。
不光她,一個席上,除了那兩夫妻,其他人都各懷心事,嗨不起來。雖談不上死氣沉沉,可是氣氛終是有點生硬。看得出美朗因身邊坐着時時粘着他的益西,也不怎麼看冰雁,臉色有點尷尬,且冰雁與茜朗那星星點點默契的互動,也讓他坐立不安,眼神更是越來越兇惡。
羽朗就不說了,雖是一句廢話不說,可眼神表達着一切,秀眉緊鎖,似乎心中承載着千絲萬縷的愁緒和憂慮。一邊爲冰雁對他的迴避而落寞,一邊爲冰雁所受的窘迫而心疼。
茜朗算是最坦然的了,他本是這臺戲的主角,也得裝裝樣子應付應付。至於冰雁,她就坐在他身邊,要安撫要鼓勵他都信手拈來,勝過那兩個乾着急的哥哥。
總之這頓飯,在比較詭異的氣氛中開始,又在比較乾巴的氛圍中結束。儘管土司夫婦極力渲染,也改變不了大家實質的情緒,所謂見好就收,夫人總算覺得不妥,見大家也無心吃飯,便最後做了總結詞,放兒子們各回各院了。
得了赦令,美朗第一個離席,迫不及待的大步奔了出去。益西自然是緊隨其後。
茜朗和羽朗同時起身,各自淡淡的招呼了句,便一前一後走出正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