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麼後悔,時光不能倒流,再痛再苦,也必須接受,他們之間已傷痕累累,不能重頭,那麼,她也只能爲過去的恩愛痛哭一回,爲失去的一份感情爲徹底失去美朗悲傷一回,以後,她還要繼續往前走。她會學會珍惜擁有的,不會再讓這樣的痛,這樣的遺憾再來一回。
不要說誰虛僞,結束了一段情感,封鎖了一段回憶,本就是殘忍的事。分手、和離,就是兩個曾經互相互滲到肉骨裡的人,現在要撤回自己,骨血分離,會流血,會痛,會傷心。
白雲山寺院。
黎明點亮了山中鬱鬱蔥蔥,寺院中晨起的人兒開始打掃,悠遠的鐘聲敲起,山鷹在空中劃出犀利的弧線。這是一個安寧的早晨。
禪房裡,羽朗一身素白薄衣,坐在蒲團上閉目誦經,清雅淡幽的聲音,和種寺中鐘聲,尤其悅耳。
霖其端着早茶,從門外探頭,看到羽朗一動不動的樣兒,眉頭緊鎖。一路奔波了三天三夜,從昨夜回到寺院,羽朗一刻未停,換了身衣裳,就坐在了這裡。就算要立地成佛,也得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啊。
小心輕微的走進屋內,輕響使羽朗終於睜開了眼睛,淡漠的眼睛裡近乎是空無。
“少主,用些茶水吧。”霖其討好的遞上茶杯,
羽朗緩慢的擡手接過,飲了一口,又放下,正要又打算閉眼誦經,霖其受不了了,冒死進諫,“少主,你歇會兒吧,你幾天沒睡覺了。”
羽朗看向他,面無表情,彷彿又回到了曾經心無雜念之時,只是表情裡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多了份憂慮。“無妨,我現在覺得狀態很好。”
“少主……”
“你今日,向外放出訊號,希望師父能收到,早日回來。”羽朗認真的吩咐,眉間帶着倔強。
霖其心中一揪,小心地問:“活佛不是說,雲遊去了?爲何着急請他回來?”
羽朗緩緩垂下眼簾,停了一會兒,沉聲說:“我已經決定了,削髮爲僧。”
轟!
霖其只覺得全腦袋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少、少主,使不得啊!你這,你這還纔有點曲折,少主你不能想不開啊。”
“歸一我佛,怎會是想不開?”羽朗淡漠回駁。
“不是,少主,做俗家也一樣啊,削什麼發啊,一入僧門就不能回頭的呀,少主,你會後悔的。”霖其已經着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反正此生,都以清燈爲伴,削髮只是代表誠意和決心,有什麼區別。”羽朗說罷,漸漸閉上眼。然,剛一閉上,就聽得外面由遠至近雜亂的腳步聲,有吵鬧聲,他不悅的睜開眼,“什麼聲音?”
霖其抹了抹汗,暫時收起糾結,“我去看看。”
羽朗望着霖其踏出院門,清俊的臉上,晃過一絲恍惚和薄涼。
稍時,就又聽得腳步聲漸近,多了一個人,霖其先是返回,在門口道:“少主,是王派了頭人扎西來請你回府。”
羽朗一臉不屑,“多此一舉。叫他回吧。”
“少主!”突然,外面的人推開了霖其,硬闖了進來,羽朗手下動了動,忍住了將佛珠彈出,只是兩道犀利的眼神,直直盯向頭人扎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