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墨非斯抱着自己走進了弗蘭克高中的校門走了一段距離,溫淺才終於從剛纔大腦缺氧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兩個人現在居然以這麼親密的姿勢走在學校裡……
但是很顯然,現在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且不說自己的腿現在還不方便,光是學校裡來來往往的人,就已經完全夠讓溫淺感覺羞愧了。
學校的主幹道上大多數都是來來往往的學生,年紀大都在十七八歲的樣子,都還是一臉稚嫩的樣子,大家都穿着弗蘭克統一的制服,而墨非斯穿着帝部的黑色長款風衣,身材又完全已經是一個成熟的alpha精壯健碩的倒三角身材,剛一走進學校的門便已經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更何況……他的懷裡現在還抱着一個omega。
溫淺基本上已經被現在這個狀況弄得不敢擡頭了,他只覺得大氣都不敢喘,只是臊着一張小臉躲在墨非斯的懷裡。
此刻他無比慶幸今天墨非斯穿了件長長的風衣,好歹還能遮一遮。
就這麼想着,溫淺就把腦袋又往墨非斯的懷裡埋了埋,一隻手不自覺地攥緊了alpha的袖口,生怕讓別人認出來。
墨非斯倒是一臉坦然,面對着學校裡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停地回頭張望,墨非斯依舊邁着步子抱着溫淺穩穩地往前走。
但是溫淺顯然是低估了自己的知名度和帝國高中學生的眼力,雖然溫淺自打進了學校門就沒有敢擡過頭,但是他還是被人眼尖地認出來了。
當溫淺一臉羞愧地縮在墨非斯的懷裡,就已經聽到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學生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甚至已經有人說出了他的名字。
頓時溫淺心中就閃過一絲“大事不好”的感覺,雖然自己已經答應了墨非斯要跟他結婚,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情公之於衆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現在就這麼突然之間發生了,溫淺承認,自己還是有點放不開。
畢竟……他們倆又不是真的要成爲一對兒……
這樣,實在是有點怪怪的。
就在溫淺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墨非斯已經抱着他走到了教室的門前了,溫淺像是預感到了墨非斯的接下來的動作一般,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攔,就見alpha很是自然地伸手推開了教室的門。
然後,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裡瞬間安靜了。
教室裡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溫淺被一個alpha抱在懷裡然後放在了他的座位上,然後,alpha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身上原本的凜冽消失殆盡,alpha的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溫柔。
“下午放學我回來接你,不要亂跑。”
說完這句話,身材高大的alpha便轉身離開了教室。
直到教室門被“嘭”地關上,所有人還處於石化的狀態,當然,同樣石化了的還有溫淺。
溫淺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默默地拿出了第一節課的課本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後在心裡默默地祈求着所有人會無視他和墨非斯。
但是顯然,這只是溫淺的妄想。
就在溫淺坐在位置上裝傻充愣了半天之後,教室裡突然之間爆發出了一個聲音。
“剛纔……剛纔進來的那個是不是墨非斯奧爾薩丁?!”
被這個omega這麼一喊,剛纔處於震驚中的學生們也都紛紛反應過來。
這其中不乏許多貴族家庭的少爺小姐,雖然墨非斯不怎麼出現在公衆的面前,但是到底也還是見過的。
何況……墨非斯實在算得大名鼎鼎。
於是,這下子,教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雖然溫淺因爲之前的事情不受大家待見,但是現在每個人對於他和墨非斯的關係都是好奇得不得了,尤其是有幾個omega,更是又羨慕又嫉妒。
雖然此刻在心裡氣溫淺已經氣得不行了,但卻還是露出一張笑臉圍在了溫淺的身邊旁敲側擊地想要問出來他和墨非斯是什麼關係。
溫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黑壓壓的人圍在自己的身邊,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看着那些個omega雖然問話的時候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簡直就是要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溫淺簡直覺得自己要冤枉死了。
他真的很想一拍桌子站起來昂着頭跟他們說你們搞錯了,自己跟墨非斯只不過是協議結婚而已,你們想要追求墨非斯就去,自己完全沒有礙着他們一點事兒。
但是溫淺一想到剛纔的那個吻就突然覺得這話如鯁在喉有點說不出話來。
溫淺遲疑了。
何況……和墨非斯結婚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自己也是爲了離開艾倫斯家。那麼他就更不能因爲一時衝動就把墨非斯出賣了。
可是,溫淺面對着這些焦急等待的臉卻又實在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託詞來解釋。
難不成……真的說自己和墨非斯就要結婚了?
那自己估計這段時間就不得安寧了。
正在溫淺皺着一張臉糾結着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上課鈴卻突然之間響起來了,帶着厚厚老花鏡的老教授精神矍鑠,很快便走進了教室,這個教授向來嚴格,大家都很憷他,這下子誰也沒有功夫再顧着盤問溫淺了,都在老教授嚴厲的眼神之中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圍的人終於都散開了,溫淺這纔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講臺上的老教授已經迅速地開始進入了課堂的授課,溫淺慢吞吞地拿起了課本,但是卻覺得怎麼都聽不進去。
自己的身上濃烈的信息素氣味是沒了,自己也不用怕會丟臉了,但是過不了多久估計全校的學生都會知道今天早上是墨非斯抱着自己走進教室的。
溫淺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臉紅了,連帶着就想到了在狹小空間裡墨非斯的那個吻。
溫淺下意識地就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嘴脣,剛纔墨非斯實在是用太大了力了,這裡直到現在還酥酥麻麻的還帶着點痛感。
好像……那種感覺現在還停留在自己的脣上。
溫淺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居然還在回味着那個吻,這個想法讓他忍不住全身一個激靈,接着就把自己放在嘴脣上的手拿開了。
溫淺用力地搖了搖頭,逼着自己把剛纔在車子裡發生的事情忘掉。
他只是想要幫自己而已……
溫淺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強調着。
溫淺手裡拿着書逼迫着自己盯着上面的字看進去,但是在他又一次失敗之後,他終於放棄了。
講臺上的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明顯已經講到了關鍵的地方,激動地不行,便更加滔滔不絕起來。
溫淺有點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墨非斯那張冷冰冰的臉此刻正在自己的眼前亂晃,溫淺簡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溫淺皺着眉頭眼神四處逡巡着,隨意一撇頭卻在窗戶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艾梵!
溫淺心裡一緊,立刻開始責怪起自己來。
因爲昨天墨非斯突然之間來醫院找自己,然後之後兩個人便回到了艾倫斯家裡。
溫淺幾乎是混亂着過完了這一天,忙亂之中竟然完全把艾梵給忘了!
溫淺現在在座位上簡直就是坐立難安,不知道艾梵昨天之後有沒有回去找自己,他會不會生自己的氣?畢竟自己連一個一個招呼都沒和他打就離開醫院了……
溫淺在教室裡快速地捕捉着艾梵的身影,只盼着趕快下課好和艾梵解釋一番,但是卻發現艾梵正託着自己的下巴扭着頭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完全也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而溫淺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以爲墨非斯那個激烈的吻而面紅耳赤的時候,艾梵也正在愣着神,腦子裡全是昨天晚上和西里爾那個火熱的吻……
中午,當陽光終於從窗簾的間隙中透出來的時候,正正好好地打在了熟睡的alpha的臉上,西里爾對光特別敏感,這下子終於動了動眼皮,醒了過來。
西里爾揉了揉自己疼得不行的額頭,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西里爾一低頭就看見自己上身正裸着,下半身還穿着昨天的那條褲子,地上四散着各種酒瓶子,桌子上還有沒有喝掉的半瓶。
西里爾鬱悶地撓了撓頭,昨天晚上……
終於,有一個身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了西里爾模糊的記憶裡。
是了……昨天晚上自己好像碰見艾梵,然後一衝動就把他從餐廳裡拽了出來就帶回家裡來了。
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估計昨天晚上自己是喝醉了。
可是,艾梵呢?
西里爾揉着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從沙發上爬起來,瞥了瞥牆上的鐘表,然後打着赤着腳往浴室裡走去。
走到一半西里爾想起來了,艾梵還是學生呢,這會兒肯定是回學校上課去了。
想到這裡,西里爾忍不住笑了笑,心裡罵着自己這會酒是還沒醒呢,反應都慢了半拍。
西里爾走進了浴室隨手把僅着的一條褲子丟在了地上,然後便站在花灑下面打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