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比賽,就沒有什麼看頭了。
已經被恐懼佔據內心的鈴木,根本升不起一絲一毫再次戰鬥的心了。
將裡浦島送上去和藏馬打了一場,只剩他一個人之後,他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朝着風白他們認輸。
既然他認輸了,風白他們也懶得和這個喪家之犬多計較,任憑他自生自滅了。
而等風白他們打贏準決賽,進軍決賽後,戶愚呂的哥哥也是一人橫掃另一隻隊伍,晉級決賽。
……
當天下午五點多,風白他們吃過晚飯,隨後就各自去修煉了。
風白則是瞞過了所有人,朝着戶愚呂他們所在的房間走去。
嗯,也不是瞞過所有人吧。
畢竟幻海彷彿已經看透了風白一般,看着風白出去後,朝他說了一句不要亂來。
很明顯,幻海已經看出風白的打算了,只不過她不好說出來,只能希望風白不要將這事鬧大。
幾分鐘後,風白通過詢問服務人員,來到了戶愚呂隊所在的房間。
“咚咚咚。”
平靜的敲響了房門,風白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戶愚呂帶着墨鏡看着風白,輕笑一聲道:“有事?”
“找你有點事,你房間裡還有別人嗎?”
風白一臉淡定的說道,絲毫沒有害怕戶愚呂的意思。
“沒人,請進吧。”
戶愚呂十分客氣的說道,側身讓風白進來。
風白也沒有慫,隨意的走進了戶愚呂的房間之中。
房間十分整潔,可以看得出這裡的主人是一個極其自律同時還有些潔癖的人。
走到沙發前,風白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戶愚呂則是端來一杯橙汁,放在了風白麪前。
“挺有膽色的嘛,居然敢一個人來我這裡,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
戶愚呂在另一邊沙發上坐下,看着絲毫沒有怯意的風白,略帶殺氣的說道。
“你殺不了我,沒有充足的準備,我也不會來你這裡的。”
風白端起橙汁喝了一口,隨意的說道。
“幻海說的?”
“沒有,我知道的比幻海還多。”
“那你是什麼人?”
“一個酒館的老闆。”
“你很神秘。”
“我知道你的一切,還有你那不願提及的過去。”
“所以呢?”
“我幫你,但你也要配合我演出戲。”
“爲什麼信你?”
“一切隨你,但我希望像你這樣的善良之人,能得到善終。”
“善良?哈哈哈哈哈……”
聽到風白的話,戶愚呂放肆的大笑起來,彷彿風白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如果沒有潰煉的話,你應該是一名如同幻海一般出色的武鬥師傅。但就是那次暗黑武術大會,才改變你的人生,不是嗎?”
聽着風白的話,戶愚呂的大笑戛然而止,他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戶愚呂,本來是幻海的戀人。
五十年前被潰煉殘酷地血洗了師門,並被逼參加那次武鬥賽事。
那是戶愚呂一生的陰霾,那種被擊倒後的無力感痛苦的折磨着他的內心。
而五十年前,潰煉把當年的戶愚呂打得爬不起來,一邊通知他去參加那個武鬥會,一邊隨手殺死或吃掉他的家人和弟子。
對於戶愚呂來說,這是怎樣的恥辱,是怎樣可怕的回憶!
戶愚呂曾經對幻海說:“我不是怕有比我們厲害的傢伙出現,而是怕那些傢伙出現時我們的身體已經退化掉。做人類真的很不便,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得到一個永不退化的身體,這是我最大的願望。”
幻海回答是:“是嗎?”
可是戶愚呂心中的傷,是不是一個戀人的安慰就能撫平的呢?
武鬥會中,戶愚呂殺死了潰煉。
但作爲勝者的獎賞,他所要的是:轉生成爲永不衰老的妖怪。
劇情中說,他出賣了靈魂,換取了強健的身體。
可真的是這樣嗎?
在多年後面對已經衰老的幻海,戶愚呂嘲笑她的衰老,嘲笑她因衰老而消退的力量。
他拒絕醒悟,甚至在決鬥中殺死了幻海。
在接下來的武鬥尾聲,戶愚呂以絕對的優勢,面對故事的主人公幽助。
幽助用盡全力,終於逼戶愚呂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量。
這種力量是何等的可怕!當時的幽助無法抗衡,已經幾近絕望。
可是這時的戶愚呂並沒有去輕鬆獲勝,而是做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用盡一切辦法,逼幽助拿出更大的力量來和他戰鬥!直到他在幽助面前殺死了幽助的戰友桑原,無邊的悲憤終於使幽助使出了超越極限的力量。
戶愚呂用了全部的力量防禦,雖然擋住幽助的最後一擊,但肌肉最終不能超負荷,最終身體如綻開的花朵般粉碎。
而戶愚呂終於安詳地倒地,如同靈魂獲得了救贖。
其實,戶愚呂在求的,正是這種救贖。
爲了保住力量而出賣靈魂,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他選擇了,卻無法說服自己這是對的。
雖然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是事出有因,可是自責一直在他的心裡。
作爲一個堅強的男人,這些話他不願對人說起,甚至對幻海也不願說。
他所求的,就是一次失敗,一次毀滅,一次這樣的救贖。
同時戶愚呂深知武鬥賽事的冠軍會獲得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爲了鍛鍊幽助,又不讓他走上覆仇和盲目追尋力量的道路,他殺死了幻海並重傷桑原,逼出了幽助的最大力量,又佔用了幽助的願望,讓幽助無法用此願望來擴張邪惡的力量,可以說,他真的不算一個純粹的壞人。
更多的,是一個逼瘋的好人。
風白沒有打擾戶愚呂的回憶,只是平淡的坐在那邊,喝着杯中的橙汁。
時間漸漸溜走,很快就要到風白營業的時間了。
風白見火候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喝光杯中的橙汁,將杯子放在茶几上,隨後開口道:“我們配合你逼出浦飯的全部潛能,作爲交換,我要那個大會冠軍的願望。”
“那麼你的願望是什麼?”
戶愚呂擡起頭,透過漆黑的墨鏡,看着站起身來的風白。
“也沒什麼,只想弄點魔界的奇特植物而已。”
風白平淡的說道,眼神中沒有半點慌亂的意思。
戶愚呂看着風白的眼睛,明白風白並不是在說謊,而是真的只是需要一些魔界的植物而已。
風白現在要是知道戶愚呂所想的,估計會直接朝着他翻個白眼吧。
畢竟風白的酒館,釀酒材料可一點都不嫌多,而且獲得不同世界的材料,也可以幫助風白試驗一下釀製不同效果的功能性酒水。
“呵呵,還真是個怪人,我同意了。”
戶愚呂站起身來,朝着風白伸出了手。
“彼此彼此罷了。”
風白也是伸手握住了戶愚呂的手,兩人之間的協議,也在這時確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