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廣場上,東京地區的居民此起彼伏的怒喊聲不斷的徘徊而起,彷彿風白的一個問題將所有人都給惹怒了一樣,吵雜聲以貫穿天際的頻率震耳欲聾的迴響着。
沒有來得及阻止,只能親眼目睹這一幕發生的聖天子苦笑着閉上了眼睛。
眼前這些已經被情緒衝昏了頭腦的居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爲到底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而對風白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的聖天子卻是知道。
接下來,事情恐怕不好收場了。
面對來自四周那宛如千夫所指一樣的怒喊聲,風白眼神漸漸冷漠了下來,身後平淡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的回答嗎?”
直面來自四面八方的怒喊聲,風白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在輕聲嘀咕一樣,可內裡蘊含的冷意,令得周圍的聲音在一瞬間消失。
旋即,風白的目光掃過全場,每一個與風白對到目光的人都被那對深邃的血色瞳孔中的冷冽所嚇到,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不敢與風白對視。
在全場居民們的身上環視了一圈的風白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回答的話,那麼,今天。我就滿足你們的要求。”
話落,風白轉過身,直視向了聖天子,朗聲,說出了讓全場爲之震驚的一句話。
“聖天子,我將代表所有的孩子,退出進入地下大掩體的名額選取機會,還請聖天子將這些名額讓給那些東京地區的居民!”
聖天子頓時懵了。
不僅僅是聖天子,連周圍的民衆們也全部都呆了一下下。
“哦哦哦……!”
等到反應過來以後,一個個的居民們彼此相視了一眼,隨後爆發出了整齊的歡呼聲。
明明是在將別人的活命機會給奪走,間接的奪走別人的性命,這裡至少有一千名以上的東京地區的居民們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罪惡感,有如獲得什麼勝利一樣,齊聲歡呼着。
即使現在風白所下的決定對於同樣住在東京地區裡的他們來說,相當於斷掉了最後的一條生路。
而在周圍所有的民衆們齊聲歡呼而起的這一刻裡,風白冷笑了一聲。
下一秒,風白所說的話,讓全場的歡呼聲全部凍結而起。
“同時,我也宣佈,你們所謂的詛咒之子,也將退出守護東京地區的作戰!”
“什……”
聖天子絕美的面容頓時一白,下意識的說了一個字,但是想到和風白的約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在場,不少聰明人也都意識到了風白的這句話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一個個面色劇變,臉上流淌下了冷汗。
至於其餘的居民們,也都在一會以後,在別人或暗示或明說的情況下,明白了這句話的重要性了。
作爲和原腸動物的主力,這些詛咒之子是作爲起始者和民警這個促進者相互搭配,清掃原腸動物的。
而由於風白的插手,大量的詛咒之子轉移到了酒館之中,新生代的起始者,漸漸不足,整個東京地區的守備力量,其實已經在漸漸削弱了。
靠着僅剩的民警組合,也只能保證日常的運轉,相較於這樣大規模的戰鬥,其實整個東京區域已經有些無力抵抗了。
風白這招釜底抽薪之計,對於日後的守護東京地區的作戰,那就相當於將東京地區裡的民警力量給生生的挖去一大塊。
這樣一來,一旦日後守護地區的作戰需要到民警上場,那麼,東京地區的滅亡機率,也將隨着起始者們的退出而以幾何倍上升。
到最後,風白的決定,很有可能成爲讓東京地區毀滅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不能這麼做!”
底下的民衆無法容忍似的上前一步,聲調也有些提高了:“你這麼做,等於是讓我們全部去死!”
“爲什麼不能?”
風白用毫無感情的目光掃視着下方衆人道:“既然這裡的人都打算讓她們去死,那麼,那羣孩子們又何必去守護恨不得她們通通死光的人呢?”
“可……可是,你這樣做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民衆們頓時有些激動的說道:“你們也是居住在東京地區裡的人,如果整個東京地區毀滅的話,你們還能活下來嗎?”
“這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不需要你們來關心。”
風白撇了聖天子一眼道:“況且既然我這麼說了,那麼我就能保證那羣孩子,即便是你們全部都死光了,她們都能笑到最後!”
聖天子看着這樣說的風白,無奈的苦笑起來。
民衆不知道,她這個經歷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風白他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擔心原腸動物的進攻?
就像風白剛纔說的那樣,就算東京地區被毀滅了,遠在其他世界的他們,有半毛錢影響嗎?
很明顯,是沒有的。
民衆們還想說些什麼,可風白卻是懶得再繼續聽了。
面對在場所有人,在全體民衆們與攝像機的面前,風白做出了這樣的宣言。
“人雖然大部分都是愚蠢的,但即使是剩下的那少部分聰明的人,一旦做錯了事情,也得替自己的言行負責任。”
“所以,若是日後東京地區滅亡了,這裡的人也大部分全部都死在原腸動物的手中了,那麼,你們可別忘了,將拯救自己的力量給逼走的人,就是你們自己!”
“是你們,做出了打算守護你們的人都是該死的這種宣言!”
“是你們,自己一手造就了自己的死路!”
“千萬,別忘了這一點……”
“還有……”
風白看着自己腳邊蠕動的天童和光,笑了笑,隨後一腳將其踢飛了出去,砸翻了衆多的民衆後,這才被其他人解救了出來。
所有人都呆滯了。
包括聖天子。
“給我記住!”
風白冷冷的掃了周圍一眼。
“以後那羣孩子們,將不會爲你們戰鬥,她們只會爲自己戰鬥!”
留下這句話,風白帶着哪吒,在死寂一片的環境中,緩緩浮起,飛速離開了現場。
“怎麼辦啊!”
“我不想死啊!”
“沒事,還有軍隊,還有其他的民警!”
“沒錯。只不過是一羣怪物而已,能做什麼?!”
“要相信軍隊的實力!”
……
直到這時,民衆們這才吵鬧了起來,商量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記者們也滿臉慘白的進行着激昂的報道。
被一衆保鏢們保護起來的聖天子凝視着混亂的場面,又看向了風白離去的方向,這一刻裡,纖細美妙的身影顯得極爲落寞與無奈。
爲什麼?
爲什麼會走到這樣的一個地步呢?
如果這就是你的手段,那麼這樣的手段,會不會太過殘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