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逃脫,不過我心裡很疑慮,繼母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沒有回房間,直接下去沙灘了,還要找小羽和廖雅芝呢。
找到她們的時候,沙灘上已經有很多遊客了,她們在沙灘盡頭人少的地方走動着,貝殼都撿了一大包了。
我利索過去,小羽見到我就滿頭大汗地抱怨:“爸爸,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我說廁所人太多了。沒辦法。廖雅芝也白我一眼,然後說帶小羽去遊樂園玩吧。
遊樂園在北邊,是個水上游樂園,還有溫泉泡,的確值得一玩。
我自然是滿足她們的,說我們先回去吃個飯,放好東西,然後再去玩。
她們都聽話,我們回去吃飯休息,之後直奔水上游樂園。
這遊樂園沒啥好說的,就是嗨啊,什麼水上過山車的,看見啥就玩啥。
我現在沒有玩的心思,就在旁邊看着她們母女玩,之後她們玩累了。我們又去泡溫泉。
這是人工溫泉,不過做工很自然大氣,大夏天的泡着也爽。
我們三人都坐在一個溫泉裡面享受,廖雅芝和小羽的着裝都很清涼,白花花的肉大片露着。
我本該很高興的。可腦中始終想着繼母和許夢夢的事,心頭隱約有點不安了。
之後廖雅芝和小羽跑去游泳池游泳,我就給我爹打個電話。
我很少給我爹打電話的,但這次實在很不安。
我爹在工作,接到我電話很不耐煩:“做啥子?沒錢給你啊。”
我翻了個白眼。說不問你要錢,我想問一問,你的老婆怎麼了。
他啊了一聲,說不是回去了嗎,還能怎麼樣?
他說話很快很急,這是他心虛的表現,我當即哼了一聲:“說吧,你不說我去問繼母了。”
他糾結了半天,然後玩世不恭一般道:“離婚唄,過不下去了。”
我心裡一震,難以置信。
竟然是離婚?這怎麼可能?我說你開玩笑的?他反而理直氣壯了:“我跟你開玩笑幹嘛?就是離婚,這是很正常的事,我和她都是成功人士了,相互沒了感情,還拖累對方幹嘛?離婚就是最好的辦法。”
我說你是不是出軌了?他呸了一聲:“我日你爹啊,老子會出軌?你繼母那麼強勢,我敢出軌嗎?我們什麼都不缺,子女也長大了,夢夢上高中了。離婚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愛了。”
不愛了?
你這個有點賤啊。
我黑了臉,說當初你這個窮小子得到了城裡大小姐的寵愛才發達的。現在是過河拆橋?
他暴怒:“你說什麼?老子過河拆橋?我都說了是相互沒有感情了,大家都忙於工作,平時見面連話都不想說,現在她是公司經理了,我也管理一間分公司,事業算是穩了,自然該攤牌了,追求各自的幸福有啥不對?”
追求各自的幸福?
好吧,我能理解,不愛了就離婚。子女長大了也無所謂。但我繼母明明很傷心啊。
我說你老婆很憂傷,不像是願意離婚的樣子。我爹呵呵一笑:“我也憂傷啊,畢竟是離婚嘛,離了就好了,大家都會找到歸屬的。你準備一下吧,可能兩三個月後就要離婚了。”
我實在難以接受,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
說實在的,我對繼母並沒有多大的親情,許夢夢也不粘我爸爸。我們這個重組家庭的確複雜。
但我和夢夢已經是“要生要死”的兄妹了,我怎麼捨得跟夢夢分開?
而且我都沒有跟她和好,她爲什麼厭惡我呢?
我還想再問,我爹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抓着手機捏了捏,我靠,什麼情況?
不行,我要去找夢夢。我趕緊去跟小羽和廖雅芝說我肚子又痛了,你們玩夠了就自己先回酒店。
然後我跑出遊樂園,在海岸上尋找許夢夢的蹤影。
這一片沙灘規劃得很好,商業街一條又一條,商店也衆多,椰子樹佈滿了街道,看着賞心悅目。
到處都有很多遊人,由於接近傍晚時分,行人也越來越多了,我根本找不到許夢夢。
但後來我看見我繼母了,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動着。神色很低落。
我躲開她,往她來的方向跑去。
我有點懷疑她是不是跟許夢夢說了一個下午的話,那樣的話事情可能真的很嚴重。
我很着急,跑了幾分鐘,跑到了沙灘廣場上。這裡能直接觀賞大海,很多小販在賣東西。
靠近海的一邊的護欄處站滿了拍照的人,我一眼看到許夢夢的背影了,她抓着護欄,目光凝視着大海。
我喘着氣走過去,她旁邊都是嬉笑的人羣。相機的聲音不絕於耳,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我沒有遲疑,直接走到她旁邊笑道:“小夢夢,看海啊。”
她一抖,扭頭看我。眼眶紅紅的,讓我心裡一顫。
然後她趕緊擦眼角,還轉身想走,我直接抓住她的手掌:“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們聊聊吧。”
她又是一抖,幾乎要哭出來了:“怎麼辦?”
我還沒見過她這麼軟弱的樣子,簡直跟迷了路的小孩一樣。
我不能表現出哀傷的表情,我很是輕鬆道:“先別急,你媽媽說了什麼時候離婚嗎?”
許夢夢難過到:“等我上高一,她要在市區裡買房子,房子弄好了我就搬走,家裡的房子給你爸爸。”
繼母什麼都計劃好了啊,看來她也有離婚的打算。
我心裡漸漸平靜了,離婚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家庭不離婚都是爲了孩子。現在孩子長大了,離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合理的,不能爲了私心而妨礙父母的幸福。
我想了想道:“搬去市區啊,那挺近的啊,一腳油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幽會啊。”
許夢夢一怔,然後伸手打我:“你還開玩笑,他們真的要離婚耶!”
我說你不同意嗎?你不捨得我爹嗎?她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對你爸爸沒什麼……我就是不想啦!”
她還開始耍無賴了,我心裡笑了笑。貼近她耳邊道:“你不捨得我是不是?”
許夢夢臉色一紅,隨手就是一巴掌:“去死,我跟你說正事!”
臥槽,這一巴掌把我扇懵逼了,好幾把痛啊。
捂着臉後退,許夢夢也反應過來,忙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說牙齒都鬆了,你賠錢!
她眨眨眼,我又怪笑道:“沒錢就肉賠咯。”
她一腳踢來:“我跟你說正事兒,你這王八蛋,正經一點行不行!”
氣氛已經不悲傷了,我哈哈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椰子樹:“去那裡談,那裡浪漫一點。”
她跟急紅了眼的兔子一樣喘着氣:“你!賤人!”
賤人也好啊,賤一下多爽快。
我強行拉着她過去,她半推半就地跟我去了椰子樹下,這裡還有個沙池,我一屁股坐下了:“別客氣,坐。”
她纔不坐,叉腰俯視我:“快說!”
說什麼?我說有什麼說的。她也傻了眼,對啊,說什麼?
我嘿嘿一笑:“我說一下我的計劃吧,你這麼傲嬌,肯定不會輕易原諒我的。以後我會經常去你學校找你的,接你放學,當個偷偷摸摸的好哥哥。”
她咬了嘴,似乎想笑,但馬上昂臉一個冷哼:“噁心。別來找我,離婚就離吧,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還口是心非?
我斜斜眼:“那算了,我還是接送我的女兒吧,哎,妹妹不要我,我只能疼女兒……”
“爸爸,你在這裡啊?”
我的話語戛然而止,眼角一縮,心臟一突,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心慌慌扭頭一看,廖雅芝和小羽正在跑過來,兩人都十分高興。
許夢夢臉色霎時間冰冷一片,這次不是裝的了,她又憤怒又委屈地咬了咬嘴脣,然後點頭:“好,你疼女兒吧,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