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回莊家(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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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順水,第三天中午就到了涼山縣。
莊書晴在碼頭上四顧,心裡竟然隱隱也有了興奮之意。
家鄉這兩個字承載的感情太多太深,哪怕她對這裡並沒多大印象,也沒多少好感,可這具身體還記着,記得很清楚。
“在想什麼?”碼頭上風大,白瞻將斗篷的帽子給她戴上。
“時離開的時候我在心裡發狠,總有一天要風風光光的回來這裡,讓莊澤良悔不當初,讓陳嬌娘去我娘墳頭磕頭賠罪,讓他們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姐弟過得比他們好,讓他們羨慕嫉妒我們姐弟卻什麼都不能做不敢做,當時我就是撐着這股氣離開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沒有衣錦還鄉,卻也心情安樂。”
“他們會後悔的。”
“我也這麼想。”看着她曾經坐過幾回的加長馬車從船上架起的板子那裡滑下,莊書晴臉皮有點抽抽,只要要求放低點,涼山縣也能租到很好的馬車,何至於費這麼大力氣。
一行人沒有在縣城多做耽擱,直接往溪水鎮而去。
至於這輛馬車在涼山縣引起多大的波瀾,卻不關他們的事了。
溪水鎮是個很安靜的地方,這裡的田地大多是良田,只要沒有天災,幾乎戶戶家中皆有餘糧,在涼山縣是有名的富裕地方,且民風淳樸。也曾出過幾個舉人老爺,莊澤良就是其中之一。
而這兩天,平靜的溪水鎮因爲莊書寒的歸來多了不少談資。
莊家老七乾的那些事早就傳開了。雖然都暗地裡咒罵莊七沒良心,可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管不着。
現在可好,離開不到半年的孩子回來了,而且是回來參加縣試的!
他纔多大?這麼小就下場,要麼就是被莊七逼瘋了,要麼就是真有本事。
想到莊七娶的那個大戶人家的女兒。他們更相信這娃兒是真有本事。
這不,連過年都只讓管事來送了年禮的莊七現在不也回來了嗎?
“要我說那莊七可夠不要臉的。都斷絕關係了,眼看着兒子要有出息了就又舔着臉想要回去?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你又知道他一定能考上?這纔多大的娃兒。”
“我要是他,如果沒這本事就不會來做這丟人的事,既然敢來。心裡定然是有譜的,不信走着瞧。”
“說起來,那姐姐呢?不是兩姐弟一起離開的嗎?好像只有弟弟回來了。”
“小娃兒有小廝丫鬟侍候,還有好幾個牛高馬大的家丁護衛,有什麼不放心的。”
“……”
鎮上的茶樓內一衆鄰里說得正歡,有人從外面飛跑着進來,氣喘吁吁的道:“鎮上來,來貴人了。”
“貴人?哪?”
“剛進鎮。”那人端起桌上也不知是誰的茶杯一口喝盡,“那馬車。比縣老爺的還氣派。”
這人以前就在茶樓裡吹噓過曾在縣裡見過縣老爺的馬車,這會說這話,聽着倒像真的了。這麼想着,就有人留下茶錢往鎮口跑去。
溪水鎮一年到頭也難得能看回熱鬧,很快茶樓就沒剩什麼人了,茶樓老闆索性關了門去追趕大部隊,這熱鬧他也是想看看的,不然以後說起這事。他連句話都接不上可不丟人。
“公子,莊小姐。到了。”
莊書晴扶着南珠的手步下馬車。
莊家的門房還以爲這馬車停在這裡可能是來問路的,他家祖孫三代在莊家,很清楚莊家沒有這樣的貴親。
但他還是迎了上去,就算是問道的,他也該爲對方指條道纔是。
可是他一擡眼,看到從馬車裡下來的人頓時驚呼出聲,“十二小姐!”
莊書晴微一點頭,“書寒回來了吧,什麼時候到的?”
“九公子前天天黑纔到的。”門房一拍腦袋,回頭朝探頭探腦的小子喊道:“快去通報一聲,十二小姐回來了。”
“哎,是。”
門房瞄了眼豪華無比的馬車,眼神飛快的在那高大的公子身上掃過,心裡正琢磨,就聽得十二小姐道:“這是白公子。”
“是,小的見過白公子。”
白瞻掀了掀眼皮,“免。”
門房心裡一緊,頓時更恭敬了些,他雖然只是在莊家這樣的人家做門房,可該有的眼光還是有,十二小姐這是……
也不知道進去通報的小子怎麼說的,莊家人出來得出乎意料的快。
莊澤民氣息微喘的走出大門,然後是莊澤良,再之後,是莊書耀。
沒看到弟弟,莊書晴眉頭皺了皺,很快又撫平,人在這裡,總也丟不了。
上前幾步下拜,“書晴拜見大伯。”
“快起來,快起來。”莊澤民忙虛扶了一把,心裡連連轉過許多念頭,面上卻半點不顯,親切又不顯得急切,“聽書寒說你會晚兩天到,還以爲不會有這麼快。”
莊澤民一拍額頭,“看我,書寒在做學問,我這一高興將他給忘了。”
“大伯也是惦記我。”莊書晴看向莊澤良,微微一福,禮節半點不缺,面上卻是淡淡,“看樣子您過得挺好。”
莊澤良此時心裡百味雜陳,這本是他的女兒,十歲便要下場應試的是他的兒子,可他親自斬斷了他們的關係。
但不管如何,他們始終是自己的兒女,血緣上的親情是斬不斷的。
這麼想着,莊澤良便嚥下了被女兒輕慢的不滿,溫和無比的道:“我很想你們姐弟,回來就好了。”
莊書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臉皮可比城牆的男人,“您可還記得上回這般輕聲細語的和我說話是在何時?五年前?還是十年前?需要的時候你不曾給與,現在您這副樣子又是做給誰看?還是覺得給個好臉我就得感激涕零?”
“莊書晴,你放肆……”
“你才放肆!”莊書晴冷眼看向莊書耀,想起除夕那日書寒說過的話,“你的不甘心是因爲書寒比你出色,還是不甘心已經將我們丟棄的你的父親重新注意到了我們姐弟?要是前者,你得不甘心一輩子,如果是後者,你可以說服你的父親離開這裡,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你們。”
莊澤良臉一陣紅一陣白,低斥道:“書晴!你到底是我的女兒,子不言父過,就算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也不應該說這般忤逆犯上的話。”
“早在我交出銅匙的那天就不是了。”看着從裡跑出來的弟弟,莊書晴笑了,“用娘替我置下的嫁妝斬斷我們的關係,這個買賣,合算,書寒以後就算有本事做到官居一品,你也休想因他得半點好處,這話,到我死的那天都有效。”
“當今聖上以孝治天下……”
莊書晴懶得再理他,錯開兩步迎向弟弟,“姐姐說話可算話?”
莊書寒用力點頭,眼裡透出歡喜,在這裡兩天,所有人對他都很客氣,下人也不曾慢待半分,身邊還有寶珠月明跟着侍候,可他依舊不安樂,時時盼着姐姐出現,現在好了,姐姐來了。
看他衣袖上尚沾着墨,莊書晴笑了笑,回頭纔想起剛白瞻晾在了一邊。
“大伯,這是白公子,在會元府的這些時日常虧得他照應纔沒有吃虧。”
兩姐弟沒有去都城,而是留在了會元府莊澤民是聽侄子說了的,這時也只能瞪她一眼,拱手作禮,“我們鄉下粗鄙人家,也不知道要如何言謝,還請白公子在莊家住上幾日,給我們表達心意的機會。”
白瞻早將這一家人的情況摸熟,知道這人是莊家族長,當時就是他幫了書晴,對他的態度也就軟和上了兩分,至於莊澤良,書晴的親身父親,卻是連個眼神都未給。
“莊族長無需客氣,我爲書晴做什麼都是應當。”
這話裡的意思……
雖然早在看到書晴跟個男人一起回來莊澤民心裡就隱隱有數,只是書晴尚有孝在身,這般做爲,怕是要引起族中老者不滿。
看了兩人一眼,皆是坦坦蕩蕩的模樣倒也讓他覺得安心了些許,正要引人進門,就聽得莊書耀尖着聲音道:“莊書晴,當時是誰說我們應該給嫡母帶孝,還抓着這事發作了一通?現在你還在孝期卻和男人私通……啊……”
莊書寒收回腳,臉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再詆譭我姐姐半句,我要你的命!”
大庭廣衆之下被莊書寒一腳踢在肚子上,莊書耀要氣瘋了,張嘴就要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莊澤民見狀,忙示意管家將他的嘴捂住,狠狠瞪向沒有半點動作的莊澤良,他這是想幹什麼!這樣的時候能只看着?
莊澤良立刻擡起手給了莊書耀一下,看着重,落在他身上其實就和摸差不多。
他這會心裡正懊惱不已,他本想着等耀兒再說兩句就教訓他,好緩和自己和姐弟倆的關係,沒想到書寒動作會這麼快,壞了他的打算。
“耀兒,怎麼能對姐姐這麼說話,快道歉。”
莊書耀氣得要死,哪裡會道歉,反倒因爲父親不幫他而更加氣得冒火。
莊書晴看着眼前這一幕鬧劇,連生氣都覺得掉份,懶得再看那兩親父子,徑自對莊澤民道:“大伯,我們進去吧。”
莊族長隱下怒氣,勉強笑道:“讓白公子看笑話了,裡面請。”
白瞻微一頜首,再自然不過的走在莊書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