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停止,芹澤多摩雄十分迅速的捕捉到了丹尼爾和天方笑容背景下隱藏的一種難以察覺的憂鬱。 這或許就應了以爲西方推理小說家的一句名言吧,越是臉上帶着微笑的人,其實他們的內心就越是充滿心酸苦澀。 他很不情願地想起自己,“呵呵······”。不由得冷笑了幾聲,現在和他們的狀況遭遇基本上一樣,頗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自嘲,芹澤多摩雄端起碗,彷彿整個手臂承受的是無盡的惆悵。 “我們是得儘快行動了。” 芹澤多摩雄總喜歡在一種讓人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說一些讓人感到無聊但又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問題。 “我想忘了這一切,可是事實上有你這麼個總是不挑時候說話的同伴,我無時無刻不在應對你所陳述的這些問題。”丹尼爾擺出一副很傷腦筋的神傷樣子,雙手撐着下頜,眼巴巴地盯着面無表情的芹澤多摩雄。 “行動,什麼行動,難不成你準備現在就進······”天方最善於從別人的話中套取些他最感性的事情,尤其芹澤多摩雄隱含着多層含義的話,更讓得早恨不得進神農架野人谷的他熱血澎湃的。 “我想我們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我想不單單是我,就連你也早已經按耐不住了吧。”芹澤多摩雄嘴角的那抹邪笑中暗藏着肯定。 “不愧是天才推理家,這點心思都被你發現了。說實話,在我們沒有確認天蠶金絲是否找全線索和秘密,貿然進去是不是太······”天方說着說着哽咽了,有些說不出口。 “太危險,太膽大妄爲,太欠缺周詳計劃······”芹澤多摩雄閃耀星光的明亮雙眼始終在丹尼爾和天方兩人的臉上掠過。“你是不是擔心那個幕後神秘者會生氣,甚至是憤怒,對我們不利?”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我們到目前爲止連神秘者是誰都不清楚,更不用說他會不會傷害我們了,難道你已經找出這個設計讓我們在武漢相聚,然後又希望我們進神農架的幕後神秘者了?”丹尼爾放下夾菜的筷子,參與到天方和芹澤多摩雄的談話之中。 “那麼現在,天方,你現在可以說說你在賣微雕品的老者那兒打聽到的有關天蠶金絲上雕刻的秘密。”芹澤多摩雄別有深意的讓天方將今晚的事情如實說出來,彷彿能猜到什麼不被人打起注意的細節。 天方端起桌上冒着熱氣的一次性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苦澀的茶水,慢吞吞地說道:“那個微雕老者告訴我,我們手裡那些天蠶金絲上的雕刻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只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線索現如今好像又斷了。” “咱一直都沒線索,談得上什麼斷不斷的。”丹尼爾喪氣地翻了翻百眼珠子,已經對現在追查二十多年前神農架奇怪事件線索的信心大降。“說不定又是那個躲在暗處的神秘者在搞鬼,估計是不想讓我們隨隨便便找到線索。” “不可能!”天方和芹澤多摩雄兩人異口同聲地對丹尼爾的喪氣話給予還擊。
“神秘者既然敢故意將我們從世界的四個地方聚集到武漢,引出二十多年前發生的案件,就不會怕我們調查,更不怕我們進入神農架野人谷直接弄個明白,甚至都會害怕將他從暗處揪出來,神秘者之所以把我們三個糾集在武漢,其實想借我們之手,找出二十多年前那個悲劇中的貓膩,又或許有別的什麼秘密,想憑藉我們的力量解決,但事實上我們現在可能還未達到神秘者的期望,正如天方所說的那樣,現在線索卻是已經斷了。” “未必,我聽說鬼五還有個徒弟。也許他能幫到我們。”天方忽然想起老者說過鬼五有個徒弟,這才又將斷掉的線索重新連接起來。 “鬼五還有個徒弟?”芹澤多摩雄在驚問的時候臉上的沉穩瞬間消散。“我們都是同行,有些事情咱們就不需要解釋了,大膽的推理是我們在彎成一部好的作品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麼現在咱們就大膽的猜測一下,你和丹尼爾看看有沒有成立的可能。” “儘管說。”天方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丹尼爾也滿心期待的樣子,玻璃球般圓潤的雙眼直勾勾地定在芹澤多摩雄近乎刻板般的臉上。 “如果說那個微雕攤老頭說得一點不假,天蠶金絲上的微雕出於鬼五之手,那麼他已經死了,死了的人怎麼能在天蠶金絲上刻下這種東西的呢?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活着的時候刻的,要不然就是在他死了之後刻的,後者顯然是胡扯,如果這東西不是鬼五生前刻下的,那極有可能是他的徒弟所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道理我想你們應該不是不懂吧?如果他的徒弟有這種以假亂真的本事,你們說,這個將我們糾集到武漢的神秘者有沒有可能是他?” 丹尼爾和天方對芹澤多摩雄的話表示大爲吃驚,他不由瞪大眼睛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早已在日本推理小說業界成名的天才,忽然有種只能望其項背的自卑感。 “我想起來了,微雕攤的老頭說鬼五是被道上的人給陰死的,至於是怎麼個過程,那老頭不願意說,我也沒好意思問。還有鬼五的那個徒弟,那老頭說他好像在美國,名字很特別,叫菊花。” 聞言,丹尼爾“噗”的一聲,將嘴裡的熱茶噴在天方的臉上。 “你大爺的。”天方沒好氣的罵了句髒話,怒不可遏的雙眼射出一道殺死人不償命的殺人眼神。 就在天方又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丹尼爾的那雙投放歉意表情的溫和眼神立刻被一股帶有防衛意味的赤紅所代替,緊接着就連芹澤多摩雄也不由臉色一沉,手臂微微的抖了一下。 “那個女的果然不簡單?”丹尼爾說話乃至臉色都在這一刻突然變得讓人不安起來。“沒想到她竟然和我一樣,也具有雙重性格。” 聞言,芹澤多摩雄和天方猛地轉身,門外走進一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冰冷美人。 “薰兒。” 天方驚訝的喊出了聲,只是那欣賞美女胴體的眼神中似乎多了點對不明身份的人的一種警惕和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