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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
李成昀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上,蕭道成站在他的身邊。
他撫摸着周圍的一切,陣陣快感充斥在他的心頭,弒父犯上的一丁點的罪惡感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就在此時,一干準備早朝的大臣步入太和殿,看到龍袍加身的李成昀,震驚而惶恐。
得到李成昀的眼神示意,蕭道成往前站了一步:“皇上歸天,嫡長子即位!”
衆大臣面面相覷。
“嫡長子李成昀妄圖弒父篡位,罪當誅!”顧惜朝帶着展少昂走進大殿,他的身後跟着一隊錦衣衛。
那是直屬於大唐皇帝的錦衣衛隊。
蕭道成按下了慌張的李成昀,冷聲道:“顧惜朝,你有什麼證據?”
“朕算不算證據?”顧惜朝側身讓開,皇帝從他身後走出,“很失望吧,你殺的不過是朕的替身而已。”
“哼,來人吶,顧惜朝找人冒充陛下,把假皇帝和顧惜朝拖下去!”李成昀詫異一下,迅速反應過來。
這麼緊要的關頭他居然誤算了顧惜朝。
大臣侍衛們不知孰對孰錯,站立着沒有動。
顧惜朝微微眯起眼勾起嘴角,強忍着心中的厭惡打開了手裡的包袱。
“蕭道成,你看這是何物?”
赫然是蕭順之的頭顱!
敗露了,自己的家族,完了。
老來成精的他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善後的人死在這裡,想來自己的妻子兒女們已經……
家族已經不復存在,那他站在這裡又爲了什麼?
蕭道成仰天大笑,流出了血淚。
緩緩衝着皇帝跪了下去,“臣,有罪。”
一步錯,步步錯。
“你!”看到再無希望的蕭道成認了罪,李成昀氣的渾身顫抖。
忽而他又看着顧惜朝瘋狂的笑了起來:“顧惜朝,你保的了皇帝,保不了公主!”
面色沒有任何變化,顧惜朝饒有興趣的看着仍舊做着垂死掙扎的李成昀。
他早就會猜到長平會被惦記,特地沒有讓長平回宮,他以爲他嚇唬誰呢?
“你不信?”李成昀踹倒了屏風,被捆綁成糉子的長平赫然出現。
對不起,駙馬哥哥,長平頑皮,給你添亂了……
真是不應該貪玩,不應該好奇,好奇父王演的什麼戲,不然,就不會被李成昀抓住,用來要挾駙馬哥哥了……
“讓你們的人退下!”李成昀將長平當作人質,威脅着顧惜朝讓出一條退路來。
顧惜朝渾身顫抖,紫色的眼中盛滿了怒火。
“李、成、昀!”
用金簪指着長平的脖子,李成昀得意的大笑,示威大搖般緊了緊手中的簪子,看着顧惜朝咬着牙揮退了錦衣衛。
錦衣衛已經在聽他的指揮了?
李成昀想到了什麼,大擺從顧惜朝身邊走過,頓住。
“父王答應了你什麼,竟然讓你調動錦衣衛和弓兵衛隊?”
顧惜朝警惕的看着他,他不敢確信回答後李成昀會不會受到刺激因而傷害長平。
沒有得到回答也不在意,李成昀故意湊近顧惜朝,嗅着他身上的香氣。
“想讓我放了她嗎?”
顧惜朝擡頭。
“那就跪下,求我。”看到身後一隊整齊的弓兵拉弓上弦,李成昀自知無法逃脫,反而停下來一泄苦悶。
不要啊……駙馬哥哥,不要給這個畜生跪下……不要……
長平流着淚猛力的搖着頭,金簪劃破了她的皮膚都沒有察覺。
可是顧惜朝看到了。
這次是他的錯誤,他應該算到長平和他一樣強烈的好奇心的,應該早早把一切都告訴她的。
長平雪白的頸項上劃出血痕,是那麼的刺目,彷彿在諷刺他。
你就是這樣保護你所在乎的人嗎?
啞的回答,顧惜朝緩緩跪了下去。
“殿下!”“顧!”展少昂和皇帝驚呼。
“惜朝求你,放了長平。”顧惜朝面無表情。
“好啊,來舔我的靴子!”李成昀“玩”的更加開心了。
看到顧惜朝竟然真的彎下身,打算舔李成昀的長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如此的卑躬屈膝,爲一個女人,當衆放棄了所有的尊嚴,值得嗎?
不要……駙馬哥哥……
長平眼神哀婉,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害了駙馬哥哥……
想要顧惜朝曾經和她說過的夢想,想到那紫色眸子裡閃爍的光輝。
不能,她不能讓自己阻擋他的腳步。
駙馬哥哥……
已經彎下一半身子的顧惜朝忽然感到面上一熱,周圍人驚呼出聲。
他擡起頭來。
“長平——”
李成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人質,她、長平公主,竟然自己湊到簪子上讓簪子戳進了自己的氣管。
那溫熱,是長平的血!
急促的呼吸着,長平流着淚滿含歉意的看着顧惜朝,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樣,就不會牽連駙馬哥哥了。
“不——”
顧惜朝擡起頭對天大吼,爲什麼,爲什麼?
看到仍然呆滯在那裡的李成昀,顧惜朝站起身來,一把抽出身邊侍衛的長刀,撲到李成昀身邊就一陣猛捅,直至再也沒有力氣擡起手。
整個前殿彌散着濃濃的血腥氣息。
那李成昀,已成爲一灘肉泥。
這,就是慈悲的代價嗎?
顧惜朝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掩面而泣。
皇帝走上前去想安慰什麼,可他竟也哽咽的出不了聲。
就那麼淚眼婆娑的看着。
忽然,哭泣的顧惜朝周身忽然放出乳白色的華光,刺目至極。
光華散盡,一名銀髮的青年跪在那裡,神情哀傷。
銀髮紫眸的顧惜朝站起身來,聲音冷的似冰:“所有李成昀的餘黨及其家屬,殺!”
絕對,絕對,他絕對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慈悲?
他冷笑,我眼裡只有服從我的人,以及死人!
梵天曆102年,大唐嫡長子篡位不成身死,其餘黨盡誅。
同年,大唐皇帝擬詔,傳位於月氏三皇子、長公主駙馬,顧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