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謎(2)

另一邊,辦公室裡沒有見到日夜思念的身影,停車場也沒有,更別說怎麼也打不通的電話。回到家裡見到桌上的字條不見了,說明她來過。而她的家裡,琉璃臺上有着還沒裝完的飯糰,門邊的皮鞋還在拖鞋卻不見了郎。

林孝波又想到江怡珊,可又一想覺得不是,那個女人雖然心眼多但不至於做出這樣膽大的事情,五分鐘後出現在社區保安處查看着錄像。

當看到鄭姑媽出現在裡面,看似昏迷的何妍恩被一個男人抱進電梯後,他的瞳孔有了明顯的收縮,如果不是家裡那兩處可疑的地方,差點又以爲她說話不算數丟下他跑了,她要是有個事,他怎麼向她父母親交代?

經過打聽鄭父還在辦公室,來不及換衣的他又抓起車鑰匙往公司趕。

“鄭總現在正在開會,如果你沒有預約的話,是不能進去的。”

林孝波見鄭父的助理擋在門邊,態度有些強硬絲毫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他看一眼不遠處其他探出頭來的行政人員,收回了邁出去的那隻腳鐦。

等了好一會兒,門由裡向外拉開,方sir先由裡出來,見到他時一怔:“你怎麼還不回家休息?”

他顧不了與眼前人多說,再與又出來的兩位領導打了招呼後,將欲要攔他的助理關在了門外。

“你好,我是何妍恩的未婚夫林孝波……”

鄭父對他突然闖進來感到很意外,在見到林孝波手機裡拍下的錄像照片時,臉色變難看了,看樣子並不知情。

一通電話後,臉色越發的難看。接着起身由辦公桌後走出,經過他面前時說:“跟我去個地方。”

很快林孝波上了鄭父那輛過百萬的座駕,車子一路向南邊駛去。或許還有第三人司機在,一路的沉悶與尷尬。

沒過多久駛入風景極好的湖畔別墅社區,這裡與之前去的鄭家相比在同一個檔次,據說只有十二戶,每一戶都有專門的管家服務,一個月的收入比他還高。

林孝波微微蹙眉,不明白鄭家人怎麼總逮着何妍恩不放。直到下車,鄭父命司機在車上候着,只剩下他兩人時才說:“抱歉,這是我女兒鄭小娟的家,我內人與不恰當的方式將何姑娘帶到這裡,你放心她是不會有事的。”

他不太相信眼前人說的話,只因胸口處的隱隱作痛:“就因爲她長得像你們的女兒,你們就這樣待她?”

鄭父停下來別有意味地看他一眼,接着說出來的話讓他目瞪口呆……

忽然覺着一下子掉進冰窟裡,身上的冷意是她從未有過的,耳邊不停地迴響着鄭姑媽的聲音:“a型,都是a型。”

這對何妍恩來說無疑又是一枚炸彈,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血型,還記得母親的血型是o型,如果父親的血型不是a型,那麼就如鄭媽媽先前所說了。

“小娟在哪?我能去看一下嗎?”

“她在二樓,我帶你去。”鄭媽媽將茶杯放下,由沙發上起身先一步上樓,還不忘對鄭姑媽說:“老鄭一會就到,你注意一下。”

鄭小娟的房間門是半開着的,陪小娟一起回來的看護也在,正在對坐在窗邊的小娟講外國童話故事。據鄭媽媽所說現在不能說話的小娟很喜歡聽故事,所以每天都要給她講很多,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見她們進來,看護順着鄭媽媽的意收好書離開。

極度疲憊的何妍恩緩緩走近也在看她的鄭小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一點一點抓住眼前人冰涼的小手,有些話她不想當着鄭媽媽的面說出來,如果不是因爲救鄭媽媽,小娟也就不會變成這樣,她的生活也就不會陷入混亂不堪中。

“難道你不好奇我是誰嗎?你的母親說我們是孿生姐妹,如果真是那樣你應該能感覺得到我的心聲。”說話間握緊了鄭小娟的手:“快點好起來吧,這樣我們就能重逢,我就能帶你去看看我生活的地方。”

忽然間明白了爲什麼這段時間總夢見眼前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不是說不了話,而是不想說。

沒過一會兒,樓下傳來林孝波的聲音,將何妍恩的思緒拉了回來,在他喊她第三聲時,她給出了迴應。

強撐着身子下樓,對着鄭父點了一下頭,她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抓住林孝波伸過來的手,艱難地說:“你來了,帶我回家。”

鄭父有意讓司機送他們回去,被她和林孝波同時拒絕了,這一刻或許有着同樣的心思遠離這家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是一出門身子就徹底軟了,好像是被他揹着走了一截路才攔到車的,他在她耳邊說了好多話,她只能靜靜地聽着,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這個時候有他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等到了家裡,她從衣包裡取出用面巾紙包裹着的髮絲,對一臉擔憂地看着她的林孝波說:“這是鄭小娟的頭髮,你明天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送到醫院去做檢查,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先別告訴我爸。”

見他點頭,何妍恩眼角滲出一滴淚,接着如潰堤的江水怎麼止也知不住,緊緊地抱住他的臂膀。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一切來的太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又做了那個夢,有點不同的是鄭小娟擡起了手,就在快要觸碰到她臉頰時,整個畫面突然間變黑消失了。

睜開眼來額頭上又佈滿了汗珠,再也無睏意的她掀開被單,藉着窗外的月光來到飄窗臺處,以雙手抱膝的姿勢坐着。她的的腦袋依然處在混亂中,就好像有兩撥勢力在打架,如果真如鄭媽媽所說,那麼父母親爲何又將她的年齡改大一歲?如果鄭小娟真是她的妹妹,那麼父母親爲何對她隱瞞?再說她們的出生日期也不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撓撓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卻發現被一雙熟悉的手攬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傳來帶來了暖意:“你這樣是不行的,不好好休息的話,在以後的日子裡怎會有精神找到答案?你可不能在真相還沒找到時就倒下,那樣你就輸了,你不能輸!”或許見她沒有迴應,改變了語氣,有着一絲調侃意味:“即使你倒下也沒有關係,至少還有我在你身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後。”

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聽到迴應,林孝波低下頭在懷中人的臉頰上輕輕地烙下愛的印跡。坦白的說他不太相信鄭父所說,但看到那張dna檢測單及聽到兩人血型一樣時只覺着腦袋一片空白,回過神來後第一反應就是對鄭家人的做法很不滿,在看到她那張慘白的臉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心希望這是一場能早日脫離的惡夢。

忽然想起鄭小娟的頭髮,鄭家人的勢力不容小視,這些日子又一直派人跟蹤他們,在這邊查到真相恐怕有難度,看來明天得帶着同樣休息的她飛到千里之外的s城纔是。

窗外天色還未亮,身着休閒運動裝的林孝波先到樓外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見到可疑的車後才讓何妍恩由暗處出來。

他們又回到了機場,搭乘最早的航班離開這裡。或許是放鬆下來的緣故,疲憊不堪的兩人很快相依而眠……

難得的家庭聚會上,周健終於見到了突然冒出來嚇死人的小可愛,不管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林孝波的小翻版。

趁着江怡珊選食物,他走到近前隨意挑選了幾樣的同時,壓低聲音問:“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又不是你的,操什麼心啊?”

這樣的迴應再加上讓人生厭的語氣,令周健十分後悔先前的主動。他就不該自討沒趣,離開時不忘再次警告:“姐,如果你再做出不靠譜的事來,別怪我不認你。”

再也沒了胃口,將盤子裡的東西放回原位,更沒有待下去的心思,以還有事要處理,匆匆離開了餐廳。

很快車子停在一處有二十多年的老社區外,等了一會兒身着碎花連衣裙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底,他臉上有了明顯的表情變化。

見陳嘉好手中拎着的東西有點重,他忙搶過來往車後座上放:“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

“這是我母親給alisa做的餃子和幾樣家鄉菜,想着她一個人住怪不方便的,讓我給她帶過去。”

周健看着眼前人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許真如何妍恩所說,他遇到了一個會疼人的寶貝。

原本想給那兩人一個驚喜,結果摁了半天門鈴兩邊的公寓都沒人迴應。

陳嘉好不得已輸入何妍恩的生日密碼,捧着纔買的一束鮮花直奔客廳,尾隨在身後的周健則邊打電話邊撥着林孝波的電話邊朝廚房走去。

電話在包裡發出振動聲響,林孝波不急着接,而是握住何妍恩的手靜靜地聽着醫生的解答,雖然他們才把東西交上去,但現在就有一顆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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