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那村,那狗,那人
當二虎和花花從地底世界爬到地面時,已是兩個時辰有餘.
因爲在地底整日昏暗的環境,雖然現在地表時黑夜,但那滿天的繁星和那明亮的月亮也讓二人覺得心曠神怡.
兩個人忍不住的都伸了個懶腰,同時望向對方,又同時嘿嘿的笑了起來。
二虎趁着那皎潔的月光,低頭看向雖然已經成了“大花貓”,但依然阻擋不了那絕世容顏的花花,溫柔的道了一聲:“辛苦了”。
都說女人時水做的,果真不假,花花又“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一路上確實艱辛,生死關頭就碰見了三次。幸虧福大命大,二虎前世有一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此刻二虎心情無比放鬆,也沒有急着趕回家,夜晚辨別方向也不是二虎的強項,便打算在此露宿一晚。
一下子便把花花撲倒在了草坪之上,調皮似得學前世電視劇中那樣,一隻手指挑起了花花的下巴,露出了那潔白無瑕的頸部,花花還以爲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害羞似的又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馬上又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仰起頭,撅起嘴巴,睫毛在微微顫抖着,過了許久,只聽見二虎哈哈一笑,翻過身去。
隨手叼起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了嘴裡,咬了咬,那土腥氣的味道,讓二虎心曠神怡,哼起了花花不知道的不知名歌謠.
地爲牀,天爲被,兩人也不知是多日的勞累,這時危險已經解除,附近也有被二虎起名爲雷克頓的小鱷魚巡邏,二人竟這樣就睡了過去,四周除了那鳥鳴蟲叫聲,還有就是那二虎那睡覺時的微鼾聲。
花花望着眼前這個才十多歲便如此成熟的男人,想到了他在瀑布之上時,把自己和他拴在一起,哪怕面對那數百米高的瀑布也沒有拋棄自己獨自逃走
。當自己得知爲了救自己,身體還未痊癒的二虎獨自面對四隻兇狠的鱷魚,反殺三隻,累到立馬暈倒的時候.
當自己面對那四五米長的史前巨鱷,心如死灰放棄掙扎準備等死,一個瘦小確又可靠的身影站到他身前,死活不退的時候.
想到了之前的種種,看着少年那破爛不堪的衣服,看着少年那堅毅的臉龐,看着那少年因勞累而時不時緊皺的眉頭,花花不由的癡迷了下去。
清晨,千山初醒,朝雲出岫,在青青蒼蒼中,乳白色的雲紗飄遊山腰,像仙娥在輕輕起舞。
當二虎睡醒,下意識的伸個懶腰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一粒葡萄,只聽身邊花花嬌羞的叫了一聲,二虎感覺自己好像碰到了不該碰到的東西,回頭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一夜未睡的花花.
此時花花的頭髮上沾染了一些雜草還有那初晨的露珠,加上那因爲一夜未睡而變成了熊貓眼睛的雙眼,活脫脫一個小乞丐一樣,花花撅着嘴,離的二虎遠遠的,那意思就是二虎就是個大流氓。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露出了燦爛的朝霞,又是新的一天,太陽快要升起來了
清晨,天剛破曉,淡藍色的天空還依稀閃爍着幾顆殘星,周圍,還是那麼的寧靜,太陽像一個調皮的孩子,隔着雲朵望着大地,不肯露面.
二虎趁着這個功夫,運起了帝皇決功法,自從在地底進階到蛻凡中期之後,經歷過史前巨獸那一戰,不只是生死之間的突破,還是那大還丹的藥力沒有完全吸收,二虎此時蛻凡中期到蛻凡後期的隔膜竟然又有一點鬆動。
二虎望向天際,忽然,一縷光從雲朵後射了出來,接着便有千萬縷金色的霞光展現在天空,它們猶如一隻神奇的巨手,拉開了淡淡的霧帷,整個大地豁然開朗。
旭日正從東方冉冉升起,大地被披上了一層絢麗的彩霞。萬物萬象都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微風在大地上頑皮的跑着。
高大的山峰甦醒了,迎着晨風,沐浴着朝陽的光輝,顯得更巍峨了;
翠綠的小草甦醒了,伸伸懶腰,享受着陽光的撫摸,一排排的跳起了舞蹈,迎接着太陽的來到;
嬌豔的鮮花甦醒了,擡起頭來,接受着陽光的洗禮,美麗的花瓣上,幾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閃爍着,顯得生機勃勃;
挺拔的樹木甦醒了,伸直腰桿,碧綠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青翠欲滴,折射着柔柔的晨光,整片樹林環繞在綠瑩瑩的光環中;
鳥兒們甦醒了,抖抖翅膀,“吱吱喳喳”的唱起了動聽的歌兒;池塘裡的青蛙也甦醒了,“呱呱”的叫着,此起彼伏,奏出一首清脆的晨曲,人們也從睡夢中醒來,愉快的迎接着太陽的到來,整個大地一片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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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高照,日上三竿,這已經是二虎跟花花走在路上的第三個時辰了,原來是清晨二虎遠眺,發現了在官莊村不遠處的黑風山,二虎已黑風山爲參照物,選定方向後二虎便跟花花朝着黑風山的方向行去。
俗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
如果是二虎自己,這時候說不定已經到家,可身後跟着一個小拖油瓶,本來二虎想揹着她走,可她死活不樂意讓二虎背。
二虎在前面走着,忽然聽見背後“嘶”的一聲。
二虎回頭發現花花呲牙咧嘴的坐到了地上,二虎前去查看,把花花的鞋子脫了下來,只見那晶瑩剔透的小腳丫上已經有好幾個水泡,二虎心疼的揉了揉花花的小腳丫。
便不顧花花的反對,一把把花花背在了身後,大笑一聲,在官道上揚長而去。
當二虎跑到了村外的小河旁時,已是黃昏,二虎早已大汗淋漓,花花心疼的在背後給二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一眼望去,河水早已經斷流,露出了河牀下的那那因水流沖刷磨的溜圓的鵝卵石。
以前熱鬧的村莊,現在完全沒有了生氣,村莊裡完全沒有了綠色,儼然像是一副水墨畫,乾旱依然存在,二虎就知道,封建迷信不可信,科學技術解決一切問題。
河畔上,有兩個剛起的小墳包。
一個佝僂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一條大黃狗在旁邊追着那不知道是什麼的飛行生物,那佝僂老人放佛那村頭的枯樹一樣,在那一動不動,就這麼癡癡的望着那兩座新墳,回想着之前的點點滴滴,一陣風吹過,老人扶着胸口,咳嗽幾聲,待二虎走近。
二虎突然跪下,喊了一聲“爹”
老人身體猛的一顫,艱難地回過頭來,早已淚流滿面。
那一年,那村,那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