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雪影鎮定的聲音。
“殺你們的人!”對方領頭的黑衣人冷冷地道,話落,破風聲響起。
連墨玥只覺得馬車一輕,雪影已經飛身而去,和黑衣人戰在了一起。
“你待在馬車上別動,等本王。”楚沐軒帶着面具的臉上閃過一絲嗜血,連墨玥只看見馬車的門簾掀起又落下,楚沐軒已經不見了。
從掀開的門簾縫裡,連墨玥看到了許多黑衣人,和刀光劍影。
“麻蛋的我這是什麼命啊,天天被黑衣人刺殺,大婚是,這進宮都在倒黴了,回府還要被追殺。”連墨玥皺了皺眉頭,衝着楚沐軒來的嗎?
馬車外響起了刀劍相碰,拳腳相加的聲音。
連墨玥一邊擔心楚沐軒,一邊又不敢出去,怕成爲累贅。
“該死的,這次回去拿回銀票定要好好學習武功。”連墨玥手中緊緊握着白絕。
“嘶啦!”一聲響。
連墨玥就見馬車側邊,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刺進了馬車內,連墨玥一驚,本能地往地上一滾,寶劍劈中了馬車內的桌子,檀木桌一下子裂成了兩半。
“靠。”連墨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要是被刺中自己必死無疑啊。
寶劍的主人見沒殺死連墨玥,橫向一揮,整個轎頂被掀開,露出了連墨玥的身影。
“哼。”一身黑衣臉帶黑紗的女子冷哼一聲,朝着連墨玥攻去。
“是你!”連墨玥看着那雙眼睛,一眼就認出了女子的身份,正是那天自己大婚射箭想殺害自己的女子。
女子被認出來,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手持寶劍,想解決了連墨玥。
“楚沐軒!”連墨玥手裡的白絕橫在胸前,大叫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生死關頭,腦海裡竟浮出了這個名字。
一條黑綾飛來,捲住了刺向連墨玥的劍,黑綾的另一端,是楚沐軒的左手。
“啊!”一個黑衣人看楚沐軒分心,大喜過望,持着劍就砍了過去。
楚沐軒拍出一掌,掌風震碎了那人的內臟,黑衣人身體倒飛而去,吐血身亡。
楚沐軒一拉黑綾,連墨玥整個人就朝他飛了過去。
黑衣女子皺眉,看着連墨玥,咬了咬牙,追了上去,一劍砍下。
此刻連墨玥已經距楚沐軒不到半米,劍影在連墨玥的雙眼中放大。
“嘶!”連墨玥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在臉上。
黑衣女子大吃一驚,急急後退,幾個起落消失在遠方。
“撤!”另一邊的黑衣人死傷了半數,領頭之人一聲令下,也紛紛退去。
“別追了。”看着要追上去的雪影,連墨玥出聲道。
“楚沐軒!”連墨玥跳下他的懷抱,看着楚沐軒手上的左手臂,鮮血不停地流出來,染紅了連墨玥的紫色宮裝。
“王爺!”雪影大驚,王爺竟然受傷了。
“無礙,只是小傷。”楚沐軒抓住了連墨玥敷着藥的左手背,示意她別***。
連墨玥紅了眼眶,他是爲了救自己才受傷的,明明已經流了這麼多血了還說沒事。麻蛋的武功好就不會疼的啊。
利落地從裙襬撕下一條布帛,連墨玥先替楚沐軒做了個簡單的包紮。
“馬上回府。”連墨玥衝着雪影喊道。
雪影心情複雜,若不是爲了救她,也許王爺就不會受傷吧。算了,王爺有自己的打算,趕緊回府處理傷口才是。
雪影推着楚沐軒的輪椅,快速朝着王府走去,連墨玥在後面吃力地跟着,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連墨玥咬牙跟緊不說話,她知道雪影估計是爲了楚沐軒受傷的事擔憂而不待見自己了,但是楚沐軒也確實是爲了自己受傷的,自己這次無話可說。
不一會兒就到了王府,楚沐軒揮退了想要幫自己處理傷口的連墨玥。
“愛妃的手還傷着,這點傷不必勞累愛妃。”楚沐軒道。
連墨玥堅持等楚沐軒包紮好了再走。
不一會兒,雪影就帶着府裡的大夫來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大夫。
“楊大夫,麻煩你了。”雪影微微拱手。
“付夠銀子既可。”楊子彥擺了擺手,一副輕鬆的樣子。
他走到楚沐軒身邊,一下子撕開了楚沐軒左手臂的衣服,鮮血然後了手臂。
“這處理得還不錯,不然這血就不止流這些了。”楊子彥說道,解開了紫色的布條。雪影微微驚訝地看了連墨玥一眼。
楊子彥的動作乾淨利落,楚沐軒面不改色,不一會兒就處理好了傷口。
“幸而傷口不深,而且王爺本身功力就高深,所以沒什麼大礙,休養兩天就會好的。”雪影帶着楊子彥去領診金。
臨走前,看了眼連墨玥撕破了的裙襬,微微彎了下嘴角。
“有趣,有趣。”揚子彥笑道。
雪影不明所以,楚沐軒卻是皺了下眉頭。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連墨玥道,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是該回去好好想想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愛妃認出了今天刺殺你之人?”楚沐軒突然出聲,他可沒錯過連墨玥那句“是你”。
“他們不是一夥的嘛?”連墨玥反問。
“刺殺你的人和那些黑衣人不是一夥的。那些黑衣人的目標是本王。”楚沐軒道,可能有想試探你的。
“這件事我自己處理。”連墨轉過臉,頭也不回地走了,楚沐軒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凝眉。
躺在牀上,連墨玥的心有點亂,她竟然開始牽掛,開始關心一個人的安危了。
這並不是什麼好的跡象,她是被迫捲入他們之中的,她只想拿回銀票逃出逍遙王府而已,她不過是個小女子而已。
皇帝沈雍和楚沐軒關係不好,皇后肯定是站在皇上那一邊的,但是,皇后爲何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出於女人的第六感,連墨玥感受到了來自皇后的敵意,反倒是皇帝,對自己似乎沒多大在意。
“呵,也對,自己不過一介小女子而已。”連墨玥自嘲地笑道,“哼,最好快點抓到上次那個小傢伙,拿回銀票,逃出逍遙王府。”
朝廷,皇宮,終究不是什麼善地。自己既然穿來了這雍和,就沒想要牽掛這麼,這一世,自己定要活得瀟灑。
不知不覺間,連墨玥漸漸睡了過去。
深夜,一縷月光照進屋裡,連墨玥的牀邊,多出了一雙黑色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