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副將想看本公子的琴?”連墨玥挑眉。
“對。難道公子不肯借在下觀賞一下?公子可真是小氣啊。”金鈴激連墨玥。
“唉喲金鈴副將竟然這麼瞭解本公子,既然知道本公子是個小氣的人還借?難道金鈴副將天生喜歡被人拒絕不成?”連墨玥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又把金鈴氣得差點發火。
“而且,這琴又不是我的。你要有本事就拿去咯。”連墨玥滿不在乎地把鳳徵對着楚沐軒甩去,楚沐軒一手接住,交給了身後的雪影。
金鈴一看琴到了楚沐軒手上,想到了那暗勁和身上的內傷,咬着牙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那麼進行第二局,棋的比試吧。”看着鳳徵,景淵落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是掩飾的很好,除了楚沐軒,沒人看到。
“第二局我認輸。”景淵落剛說完,連墨玥就很乾脆地聳了聳肩,“本公子不會下棋所以認輸。”
“公子絕,我……”清風纔剛被斬凌風解開穴道,本想說他會棋藝可以代替連墨玥,不料斬凌風又是一指點了他的啞穴。
“看着就好。”斬凌風淡淡地道,玥玥想必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只要看着支持她就好了。
“呵,算你有自知之明。”金鈴見連墨玥認輸,頓時驕傲了起來,看着連墨玥的眼神滿是輕蔑,不過是偶然得到一把好琴和好曲,不然她第一局也贏不了自己。
“第三局書本公子也認輸。”連墨玥緊接着又說出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來。
衆人聽了譁然,這五局三勝纔算勝,這連公子都認輸了兩局了,那不是基本上沒什麼希望了嗎?
斬凌風不解地看了連墨玥一眼,連墨玥在龍淵大陸化名鄭板橋一事他是知道的,“鄭板橋”的書法可謂是極墨,沒想到連墨玥卻是認輸了。
楚沐軒輕挑眉,依舊嘴角含笑。
“哈哈,不如你就直接認輸了吧連公子。”金鈴大笑地看着連墨玥。
“還有兩局,萬一本公子贏了呢?希望到時候金鈴副將還能像現在笑得這麼開心。”連墨玥不在意地道。
“第四局,比畫。”景淵落宣佈道。
不一會兒,兩張長長的桌子被搬到了大殿中央,桌子上鋪着一張上好的宣紙,一旁擱着上好的墨和硯。
連墨玥同時和金鈴走了上去,連墨玥不經意間手指撫過腰間,然後對斬凌風招了招手。
“替我磨墨。”
“好。”
斬凌風笑得一臉和熙,特別是看向楚沐軒的時候,眼中暗藏兩人才懂的挑釁。
“看連公子的架勢,必定是一副佳作啊。”景淵沐汐諷刺道。
因爲連墨玥已經拿起了畫筆,那拿筆的姿勢看起來就不是專業,是以景淵沐汐推測連墨玥根本就不會畫畫,只不過是唬人的而已。既然只是唬人,還敢讓自己看上的人替他研磨?簡直找死。
“沒想到二皇女也很瞭解本公子啊。本公子所作之畫當然是佳作了,哎,可惜有人沒有自知之明非要和我比試。”連墨玥自戀地看了金鈴一眼。
金鈴這次不再說話,她已經被連墨玥氣到很多次,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了。只見她提筆,飛快地在宣紙上畫了起來。
連墨玥也不急,讓斬凌風慢慢磨着墨,她的手在宣紙上撫摸着,看樣子像是在構思。
過了半個時辰,金鈴已經完成了半幅畫作了,連墨玥纔拿着筆蘸了墨開始畫了起來。
又過了一刻鐘,兩人竟然同時擱筆,完成了作品。
景淵落招了下手,一個小太監下去,把金鈴的畫提了起來讓大家欣賞。
一副春景圖,花團錦簇,小橋流水。衆人看了連連點頭。
小太監放下金鈴的畫,又提起了連墨玥的畫。
整張宣紙上,連墨玥所畫之物只佔據了紙的最中央,一朵牡丹花,開得正盛。
“哈哈哈,這也叫畫?“金鈴見了大笑出聲,看來自己是贏定了。
衆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連公子,不知道你這畫的是什麼意思?”景淵落皺眉。
“百花宴,百花百花,百花牡丹爲首,所以本公子這畫的自然是牡丹花。”連墨玥道,一點也不在乎金鈴的嘲笑。
“這一朵牡丹畫的雖然不錯,但是恐怕比不上金鈴副將的春景圖吧。金鈴副將的春景圖之上,也有花,而且種類和數量都很多。兒臣認爲,春景圖更能體現百花宴。”景淵沐汐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奚落連墨玥的機會呢。
景淵落想了想也是,剛想開口宣佈金鈴勝,結果卻是愣住了。
只見殿外一隻鵝黃色的蝴蝶飛了進來,在連墨玥的身邊盤旋了幾次之後,竟然落在了連墨玥所畫的那朵牡丹之上。
不一會兒,又飛來了幾隻五顏六色的蝴蝶,也是飛了幾圈落在牡丹上。
“這,這真是奇蹟啊!”一個大臣不禁喊道,衆人也是看得癡了。
“這…這怎麼可能?”金鈴瞪大了雙眼,滿是不相信的神色。
“女皇陛下,畫得再多也沒用,關鍵是畫得好而不是多。女皇陛下認爲呢?”連墨玥笑着道。
一邊的斬凌風看着連墨玥,眼中升起炙熱,這樣的女子,如此明媚,讓自己如何放得下。
“這一局,連公子勝。”景淵落宣佈道,衆人也並無異議。
別人不知道連墨玥怎麼贏的,楚沐軒卻是知道。就算畫得再好的花,也不可能吸引來蝴蝶的,原因在於連墨玥的手上。
連墨玥沒畫之前,用手指沾了白色的花粉,然後手指磨在宣紙上,至於爲什麼是讓斬凌風磨墨,那是因爲風向。
花粉顆粒很細小,被風吹散的話,要是粘在連墨玥身上的墨色錦袍上就很明顯了,而斬凌風一身純白絲袍,就算粘上了也看不出來,所以連墨玥讓斬凌風磨墨擋在自己一邊。
爲什麼楚沐軒會知道呢?因爲那花粉是連墨玥無聊的時候楚沐軒買給她玩的小玩意兒之一,沒想到這時候倒是用上了。
“最後一局騎射,在這百花殿內不太方便,不如就改成射箭,免去騎馬好了。衆愛卿認爲呢?”景淵落笑道。
“女皇陛下說的極是。”
“臣等沒有意見。”
連墨玥翻了翻白眼,有意見有用嗎?還要多此一問,還真是特權什麼的最愛作了。
不過,爲什麼總覺得景淵落自從比了一局之後就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呢?那眼光,說不上厭惡或者喜歡,倒像是想窺視自己的內心。連墨玥心底不解
不一會兒,兩個稻草人被拿了上來,放在殿門口的靠牆位置,侍衛遞給了連墨玥和金鈴各一把弓和三支箭。
“連射三箭,誰命中的要害多誰就勝。”
景淵落說完,金鈴早就迫不及待地連射了兩箭,一箭命中稻草人的腹部,一箭命中稻草人的右腿部分。
金鈴射完兩箭,而後便停手看着連墨玥。
連墨玥雖然現在沒有內力,但是在龍淵大陸的時候體力可是有練過的。
她輕輕擡起弓,搭上兩支箭,竟然是想兩支一起射。
“唆”的一聲,兩支箭竟然都命中了稻草人的腦袋。
金鈴見狀,臉色慘白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難道自己就這麼輸給了這個男人?
看着連墨玥對着自己微笑,金鈴只感到那是無比的諷刺,握緊手中的箭,金鈴竟然快速衝到連墨玥身邊,對着連墨玥的心臟處刺下。
連墨玥站着不動,眼底滿是不屑的笑容。
楚沐軒一直都在觀察着連墨玥的一舉一動,早在儘量動手的那一刻他也動了,手中的茶杯擲出,一把打掉了金鈴手中的箭。
金鈴頹然地倒在大殿中間,死死地看着連墨玥。
“沒想到金鈴副將這麼輸不起,要是進了副將害怕本公子會提什麼要求爲難你,那你要說啊,你說了的話,本公子就饒了你。”
連墨玥冷笑,這個女人三番四次對自己動了殺意,自己不想殺她是假的,但是,景淵落、景淵沐汐和燕紫瑤等人在,自己絕對要不了她的命。
“既然比試有了結果,金鈴副將,還不快向連公子賠禮道歉退下。”景淵落的聲音傳來。
連墨玥冷笑一聲,賠禮道歉就算了?景淵落真是打的好算盤。
“等等陛下,本公子還有個小小的要求,相信陛下也會應允的。”連墨玥笑得一臉的和善。
“說。”景淵落皺眉,眼中是對連墨玥的警告,最好不要太過分了。
“既然本公子贏了,那本公子的要求呢很簡單,金鈴副將給我個十萬兩就好了吧。當然,磕頭下跪賠禮道歉可不能少啊。”連墨玥笑眯眯地道。
衆人汗,磕頭下跪?這公子可真生猛,怎麼說燕紫瑤和金鈴也是女皇得力的主帥啊。
“你休想!”金鈴一聽,發瘋似的站了起來指着連墨玥,氣得發抖。
“剛剛金鈴副將想殺本公子的那氣勢哪去了?”連墨玥不屑地冷笑,“先給金票啊,本公子不讓賒賬的啊,十萬兩金票。”
“金鈴,願賭服輸。”景淵落看到了連墨玥眼裡的不滿和戾氣,突然覺得有點不安,隨即又看到自己的老師雲清流皺着眉,便開口訓斥道。
金鈴不甘願地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金票,還找燕紫瑤借了一些才湊夠了十萬兩給連墨玥。
當然,最後是賠禮道歉了,但是磕頭下跪還是被景淵落攔下了。
一場百花宴就在連墨玥的折騰下不歡而散了,衆人各懷心思,但是連墨玥的名聲卻是已經傳了出去。
是夜,雲清流和連墨玥被景淵落邀請留在了皇宮過夜,雲清流被景淵落宣到了御書房夜談。
連墨玥毫不在意,住在雲天殿內好吃好喝的,不甚在意。
“啓稟公子,奴才是奉了皇上之命給公子送點心來的。”門外小太監尖銳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放好糕點就可以了。”
看着一桌子精緻的糕點,連墨玥先用銀針試了下,沒有毒,便興高采烈地吃了起來。
門外,小太監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